六年（3）（1/2）

那公子哥还想继续纠缠，却被周围的人齐齐拦下。一男子愤怒道：“人家水脉姑娘看不上你，你就别不知趣地纠缠，还敢拉水脉姑娘的手，真是活该被骂！”

另一男子同情道：“哎，兄弟你是刚到京城吧，这是水脉姑娘立的规矩：每月只跳两次舞、只与一人行床第之欢……”那公子哥真是喝高了，冲着水脉的背影仍喋喋不休：“我会好好疼你的……”

公子哥身后跑来一小厮，在公子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公子哥猛地神色一僵，立刻嚣张不起来了。

小厮递给老鸨一大包银袋，歉意道：“实在对不住各位，我家公子初入京城，不熟悉规矩，扰了各位兴致。公子请各位喝酒，希望各位多包涵。”

周围的人得到了好处，自然不会再纠着那公子哥不放。小厮领公子哥离开了重花楼之际，不经意间仰头一瞥，视线与楼上看热闹的柳小九正好撞上。

柳小九镇静自若地端起酒杯，微笑地向小厮致意，然后一饮而尽。小厮也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移开了目光。

“九哥，你怎么还向楼下看？我和赵蔷约好了，咱们一会听她弹琴。”丁小八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见柳小九始终盯着楼下看，他戏谑道：“九哥，你觉得水脉怎么样？”

“不一般。”

“是吧，没见过九哥你开荤，原来是喜欢这种……不过兄弟也理解，毕竟那可是水脉，一般品味的男人都会色令智昏。”

听见丁小八拿自己打趣，柳小九愣了愣。在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抬手狠狠地赏了丁小八一个脑瓜崩，怒道：“丁小八你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什么龌龊思想！那姑娘穿着重鞋至少跳了一柱香的热舞，可气息仍稳，你看她上楼时步伐轻快无声，必定练过下盘。据我推测，水脉的内力未必在你之下。”柳小九拽起丁小八一只耳朵，使劲一扭道：“丁小八你可长点心吧！”

丁小八最怕这一招，痛地呲牙咧嘴使劲叫唤：“疼疼，九哥我这不是为您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着想吗？”

柳小九还想再踹他一脚，却听见楼梯传来闷重的脚步声，想来是赵蔷抱着琴过来了。他松开拽住丁小八的手道：“你的幸福生活来了，注意点形象，别让人家姑娘看笑话。”

丁小八一听，立刻装的人模狗样，殷勤地为赵蔷拉开房门道：“赵姑娘，不是都说好了吗？我帮你把琴拿上楼，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拿动这么重的东西。”

赵蔷身着白衣，五官说不上多好看，但看起来很舒服。最令柳小九意外的是，她竟长着一张圆脸，看上去有些幼态，与出尘的气质迥然不同。

赵蔷面无表情道：“多谢丁公子好意，但这张焦桐琴是我祖传之物，不放心让外人碰。”

丁小八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是这样啊……抱歉，我不知道。”

柳小九看着赵蔷死水一般沉静的脸，和丁小八腼腆又腻歪的傻笑，心道：“这哪里是不太中意啊？这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