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访（2/2）

孙答应知道家世是她的硬伤，只得愤愤的闭嘴不言，待周宝林走后才低声嘟囔一句：“你自己不也只是个正八品宝林，比我高一级罢了，神气什么。”

回到房间，周宝林坐在桌旁一言不发，她的大宫女雀儿好言相劝：“小主别和孙答应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周宝林也不应答，徒自坐了半晌，最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雀儿，明日我们去拜见怜妃娘娘。”

原本周宝林不欲与怜妃站在一起，毕竟据她观察，怜妃不是个好惹的，一旦选择了怜妃怕是不好脱身，但现在柳笙年那里走不通，她别无选择。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午后柳笙年难得想着天气晴好，便带着霜琉和霜玉去御花园散散步。

“虽然进宫一个月了，但这御花园本嫔还没好好逛过呢。”许是天气好的原因，柳笙年今日也是颇有兴致。

“可不是，主子整天待在殿里，比在府里的时候还懒呢。”霜琉笑着同柳笙年打趣。

柳笙年拿着手里的圆扇嗔怪地朝霜琉拍了一下。

“主子，这御花园好漂亮啊，比府里的花园精致多了。”霜玉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奇花异草，好多都叫不上名字呢。

“霜玉姑娘不知道了吧，这御花园里的花都是花鸟房的宫人精心培育的，还有好些外邦进贡来的品种，除了冬季，这里的花可是常开不败的。”说话的是柳笙年手下的掌事太监，名叫王征，是国公府放进来的人，为人低调聪慧，柳笙年用起来也顺心。

“好了，本嫔去前面的凉亭坐会儿，你们自去玩吧。”柳笙年也不掬着她们。

早有宫人在凉亭端了茶水，摆了果盘，柳笙年坐下歇了歇。

霜琉不爱凑这热闹，跟在柳笙年身边伺候，其他随行的宫人都退的很远，只霜玉带着几个宫女去玩去了。

柳笙年闲下来就和王征聊了几句：“你说国公府每年趁着宫人采选送进来人，那怎么保证他们的忠心呢？”

王征微躬着身子回答：“历任国公爷会定期亲自收养一些孤儿进行长达十几年的培养，就像培养死士一般，这些人是绝对忠心，会放在重要的位置上。这些人进宫后会相互照应，培养各自的心腹，又各自发展自己的人脉。等新的一批人进宫后旧人就会提拔新人接替自己的位置。”

“那这么说那些位置上的人不就一直是我们的人？”柳笙年对父亲做的这些事不是很了解，她想，要不是她会进宫，父亲可能永远不会告诉她这些。

“倒也不是，万事总有例外，有的人进宫会自己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有的位置会因为一些原因失去控制，但后续还是会回到我们的人手里。”王征被送进宫不过两年，这次是国公爷亲自点名要他跟在柳小姐身边，他才被安排到信阳宫。

柳笙年若有所思，想来这些人除了日常传递消息和一些必要情况是不会动用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未被发现。

放下心绪，柳笙年转头望向亭外，入目繁花似锦。

微风轻轻吹拂着，带着些凉意，舒服的让人想睡觉，树上的绿叶也渐渐变黄枯萎，可这御花园却还是百花齐放，仿佛身处盛夏。

不过想来也是，每天都有宫人将那些枯萎的花连根拔起，再栽种上新鲜的花，所以这里永远是姹紫嫣红，一派光鲜亮丽。

柳笙年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笑，转着手里的圆扇。这后宫娇艳的美人不就好似一朵朵开的正盛的花儿吗？

“主子，主子！”霜玉的声音由远及近，许是跑的急了还带着些喘息。

“做什么跑的这么急。”霜琉轻声斥责道，心想这丫头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霜玉闻言忙稳住自己的身形朝柳笙年规矩行礼：“主子，奴婢看到怜妃和皇上在前面的凉亭，还有……周宝林。”

柳笙年转扇子的手一顿，心道：这么快就靠上怜妃了，她还真是急不可耐。

“既然遇见皇上了，那本嫔就去给皇上请个安吧。”柳笙年抬手被霜琉扶起出了凉亭。

还未走近便听得一阵琵笆曲调，声声缱绻，似女儿家的低语。

早有机灵的小太监看到柳笙年朝这边走来，小跑着到江源面前通知他。

江源不敢怠慢，便附在栾启恒耳边禀告此事，得了栾启恒的示意，江源快步走出凉亭去迎柳笙年：“奴才见过柳昭仪娘娘。”

柳笙年客气地免了礼：“本嫔今日来御花园散心，恰巧遇到皇上和怜妃娘娘在这，特来请安。”

江源微躬着身子引柳笙年到凉亭里。

“嫔妾参见皇上，拜见怜妃娘娘。”柳笙年双膝微曲，低垂双眸，一副恭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