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挑明（1/2）

罗美人的事算是有了一个结局，她小产后也恢复的不错，倒也开始经常去御花园散步，找相熟的妃嫔闲聊。

日子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平静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转眼已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大地复苏的春季，处处都带上了一层暖意。

柳笙年自然乐得无事来打扰她，如今她已经有孕四个月，肚子有些显怀了，只能穿宽松的衣服来遮掩，但这难免引人怀疑，所以她现在连魏才人都不敢见，更不敢出信阳宫。

就在柳笙年发愁该不该向栾启恒说明时，前线传来了捷报，郢朝胜了。不仅收回了丢掉的三座城池，甚至还占了北狄的一个边境郡县。大军已经启程回盛京了。

一时间举国欢腾，定安王和武宣国公在百姓心里更增威望。

“太好了！父亲和哥哥怎么样？可有受伤？”柳笙年难掩激动，眼眶温热。

报信的霜璃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了：“国公爷一切都好，就是少爷断了右腿，不过不严重，是能治好的。”

柳笙年原本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半颗：“人能平安回来就好，等哥哥回来，你拿着本嫔的牌子去御医院请最善接骨的吴御医到府里去。”

“奴婢记下了”，霜璃还没有退下，因为还有一件事：“主子，北狄送了公主来和亲，希望换回那个被占领的郡县。”后宫又要添人了，那位公主也不知品行如何，还得早做准备。

柳笙年沉思了一瞬：“不必去管，一个外族女子既不能入中宫，其子也不能坐主东宫，派人盯着点就是了。”

霜璃这才领命退下。

其余霜玉几人高兴地围着柳笙年说好话。

只有霜琉，心里还藏着事：“主子，皇嗣的事不能再这么瞒下去了。”

是了，孩子总要出生，根本不可能瞒一辈子。

柳笙年最终还是做了决定：“霜琉，你去请皇上来用晚膳，吩咐御膳房做条鱼。”

如今柳家父子打了胜仗，柳笙年觉得这是个坦白的好时机，但愿栾启恒能看在柳家的功劳和昔日的情分上留下这个孩子。

北边战事大获全胜，栾启恒自然心情极好，霜琉去请的时候，栾启恒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晚膳，柳笙年同栾启恒如同以前很多次一样安静用膳，栾启恒习惯性地给柳笙年夹菜，但当他夹了一筷子鱼放到柳笙年碗里时，柳笙年突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笙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江源，去请御医。”栾启恒有些紧张地起身扶住弯腰干呕的柳笙年，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柳笙年觉得，留下这个孩子又多了一份希望。

江源不敢耽搁，听到栾启恒的吩咐就派身边的内侍跑去御医院请御医来。

柳笙年呕了一阵，没有那么难受了才起身，娇羞地望向栾启恒：“皇上，嫔妾没有不适，只是嫔妾前不久察觉自己有了身孕。”

栾启恒一开始的表情是不相信，但他觉得柳笙年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只是半信半疑：“那你为何不早说？”

“皇上整日为边境战事操劳，嫔妾不敢拿这事去打扰皇上。原本就想着等战事结束就告诉皇上，没想到今天闻到鱼的腥味实在没忍住，嫔妾不是故意隐瞒的。”柳笙年自有一套话术应对栾启恒。

栾启恒心里不见轻松，明明……是吃了药的。

“笙儿多心了，朕没有要怪你，只是这么大的事，还是召个御医来给你看看吧。”栾启恒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他是想要一个孩子，但不是她柳笙年的孩子，至少现在不是。

柳笙年见栾启恒面上不显喜色，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但她不能多说，栾启恒不要这个孩子，她就是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起反效果。

栾启恒收敛了心思，一句又一句的关心柳笙年的身体，却不问孩子，直到御医来后给柳笙年诊了脉。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昭仪娘娘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了。”来诊脉的御医自然是栾启恒信得过的人。

栾启恒沉默了一瞬，随即一副高兴极了的样子：“好好好！赏!信阳宫上下赏一个月月钱。”

一时间恭贺声充斥了整个侧殿，不明内里的宫人们是真的开心，柳笙年只觉得内心慌慌，但她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