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庆功(2/2)
怜贤妃自然也是早就知道这个公主的,只不过是北狄皇帝和一个宫女的孩子,从小便不受宠,空占着一个公主的名头罢了,不足为惧。但听说这个公主生得一副极好的皮囊,如今一进宫就封了修仪,这才惹得怜贤妃心里不快。
但这种事情可由不得她说什么。
之后歌舞乐礼柳笙年也无心欣赏,直到江源的徒弟徐言来给柳笙年传话,说皇上安排她在偏殿与武宣国公见一面。
柳笙年喜悦都挂在脸上,由霜琉扶着匆匆去了偏殿。
“微臣拜见钰妃娘娘。”已经不再年轻的柳林宪弯下了自己的腰,看得柳笙年一阵心酸,爹爹好像又老了些。
“爹爹快快免礼,这殿里就你我二人,讲这些礼数做什么。”柳笙年赶忙扶起柳林宪。
柳林宪笑哈哈地打量着眼前快一年没见的女儿,还好,没瘦:“娘娘如今有了身孕想来也是很辛苦,别委屈自己,有什么缺的就传信给家里。”
“知道了,女儿什么都不缺。”柳笙年抚着自己的肚子,心想:孩子,这是你的外公哦。
“爹爹,哥哥的伤严重吗?怎么就受伤了?”虽然霜璃说能治好,但她没有亲眼看到还是不放心。
柳林宪原本不想说,但他又怕柳笙年追问,他最不擅长说谎了,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女儿,罢了罢了:“爹爹说了你可不许急,寒儿之所以伤了腿,是因为定安王在总攻作战时没有及时出兵后援,寒儿只能苦苦支撑,纵他武功多高也难一人抵挡敌军。回京的路上,定安王借口赶路时间紧,途中不曾请好的郎中,寒儿一直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只是由军医简单地处理伤口。”
“定安王是主帅,寒儿怕定安王给我们扣帽子,抓住我们的把柄,这一路都自己一个人撑着。所幸寒儿身强体壮,倒也平安撑回来了。”柳林宪不是不心疼,但柳怀寒遭了那么大的罪才没让定安王抓住短处,他更不应该节外生枝,让柳怀寒的苦白受。
柳笙年心里说不怨恨是假的,但现在皇帝需要柳家也需要定安王,她有孕的事已经是意外,不能再打破这个平衡了。
“定安王总有好日子到头的时候。”柳笙年嘴上说的狠,心里却是深深的无力感。
柳林宪安抚着柳笙年,只说柳怀寒的腿是能治好的,不会有后遗症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也得治疗之后再说。
父女俩聊了许久,门外守着的霜琉来催时间到了,柳笙年这才不舍的与柳林宪分别,两人先后回到宴席上。
直到庆功宴结束,柳笙年最后望了一眼殿中父亲行礼的身影,离开了盛清殿,回了信阳宫。
而对于后宫来说,突然多了一位薇修仪,众人的心思不免活络,都想去阮泽宫“看望”这位薇修仪,却不料统统吃了闭门羹。众人心里不满,觉得这薇修仪也太高傲了,不过就是个被送来和亲的公主罢了。
“主子,那薇修仪倒是有几分像您呢,说不见就都挡在宫门外了。”霜玉为柳笙年捏着腿,毕竟现在柳笙年月份大了,腿都有些肿胀了。
“本宫是仗着柳家,她这是纯粹不怕得罪人。”柳笙年皱着眉头,这几天腿不舒服的厉害。
薇修仪背后没有北狄撑腰,在郢朝也是举目无亲,如此行事的结果就是她一旦不得宠,那她面临的就是后宫中无尽的深渊。
但柳笙年和薇修仪没有交集,自然也不会去多管什么,每个人求得不一样,日子过的也不一样。
柳笙年无心去管薇修仪如何,薇修仪也从来不出阮泽宫的门,后宫里一时间竟是没人见过这位薇修仪长什么样。就在众人对薇修仪的关注度渐渐降低的时候,霜璃终于查完了所有的事。
“主子,沈答应常居深闺,为人胆小谨慎,不曾与沈府以外的人有关系,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人在宫外。冷宫的那人是先帝时期的萧贵嫔,因为谋害那时身为太子的皇上,被先帝打入冷宫。”霜璃将两人的身份简单的说了一下,手上另有一沓纸记录着两人其他更详细的事。
柳笙年翻着手里的纸,略略地扫过一遍:“沈答应就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一直规规矩矩的长大,不可能和萧氏认识,萧氏又为何愿意帮一个进宫不久的答应。”
若说萧氏要报复或是想被赦免,那也应该找怜贤妃或是柳笙年这样的,而不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小答应。
沈答应若没有要好的人在宫外,那她到底在给谁传信?
“这也是奴婢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奴婢已经派人盯紧了沈答应和萧氏,一旦她们再有动作奴婢势必要找出她们在给谁传信。”霜璃是聪明的人,柳笙年也信任她。
“好,不过不可急切,免得打草惊蛇。”柳笙年觉得对方竟然能布置到宫里,那必是不好对付,她不能先把自己人折在里面,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