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意外（2/2）

明萃虽然心里迟疑，但怜贤妃的命令她不敢违抗。为怜贤妃梳妆好后，明萃就带了一点香料去尚宫局找她们自己的人。

柳笙年全不知怜贤妃心里的盘算，当她听到宫人来报怜贤妃拜访的时候满是诧异，这可是进宫以来头一次。

其她人柳笙年都能给对方吃闭门羹，但怜贤妃柳笙年却不得不见，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她可不敢让太后再对她不满了，只好带着霜玉去了正堂。

“臣妾拜见怜贤妃娘娘。”柳笙年快六个月的肚子实在不方便行礼，她也不勉强自己，只浅浅的俯下身，随后不等怜贤妃免礼便起身。

怜贤妃竟也没计较，还温和的让柳笙年快坐。

这般反常，不由得让柳笙年心里警铃大作。她转头以眼神询问霜玉，霜玉领会了柳笙年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

柳笙年相信霜玉，只得强按下心里的不安坐在主位下首的椅子上。

“钰妃妹妹这些日子可还好？你现在可是宫里顶金贵的人，若是有什么难处便与本宫说。”怜贤妃坐在主位笑容和蔼，仿佛她和柳笙年是多年好友一般。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一直都好，没有什么需要的。”柳笙年自从和怜贤妃撕破脸后，不过是在对方不惹她的时候维持表面和睦，从不主动出手。毕竟就算她成功算计了怜贤妃，太后和皇上也只会大事化了，何苦浪费她的精力。

怜贤妃对于柳笙年的态度也没有气恼，反而起身走到柳笙年身边的位置坐下：“本宫知道是以前得罪了妹妹，如今本宫也想明白了，是本宫对不起妹妹，以后本宫定当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还望妹妹能原谅本宫，我们好好相处。”

柳笙年看着眼前神色真诚的怜贤妃心里除了警惕可没有感动：“娘娘这说的什么话，臣妾可不敢怪罪娘娘，真是折煞臣妾了。”

怜贤妃伸手去握柳笙年的双手：“本宫知道妹妹一时还不会原谅本宫，本宫会等，等妹妹明白本宫，原谅本宫的那一天。”

怜贤妃如此态度倒是让柳笙年不好赶人，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付着，一来二去两人竟也聊了一个时辰，当然大多数是怜贤妃在说。

“今日叨扰妹妹良久，本宫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和妹妹好好叙旧。”怜贤妃一副不舍的样子，起身离开。

终于送走了怜贤妃，柳笙年回到内室第一件事就是让霜玉诊脉。

“主子，没有用药的痕迹，怜贤妃身上的香味也正常”，但霜玉脸上却不见轻松，很奇怪：“可是，主子您脉象太过强烈了。”霜玉细细诊脉，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成分。

还不等霜玉再诊出什么，柳笙年突然觉得腹部一阵钻心的疼：“霜玉！本宫肚子好疼！”

霜玉一下子吓傻了，明明什么问题也没有啊！

“主子！主子！传赵御医！快，传赵御医！”看着柳笙年渐渐被血染红的衣裙，霜玉惊慌失措的呼喊着，惊动了守在殿外的宫人，忙跑去御医院请御医。

原本还在处理信阳宫宫务的霜琉三人也迅速跑进内室，纷纷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柳笙年痛苦的喊叫，身下刺目的鲜红源源不断，霜玉已是满脸泪痕。

“快！霜璃抱主子到床榻上去，霜翡去准备热水。”还是霜琉最先反应过来，她明白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等栾启恒收到消息赶到信阳宫时，赵御医早已处理好了一切，孩子已经清理干净了。

踏进内室的栾启恒，第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苍白着脸昏睡的柳笙年，他鼻端萦绕的都是血腥的气味，周围都是慌乱过后的不堪。他缓缓坐在床榻边，毫不避讳小产的不吉利，将自己的手覆在柳笙年已经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曾经是他们的孩子，会踢他的手，现在，没有任何动静了……

栾启恒的眼眶有些微红，但身为帝王，他可以愤怒，可以冷漠，唯独不能有哀伤。

他将手从小腹移开，轻抚着柳笙年苍白的脸庞：她一定会很伤心，那是她期待了很久的孩子，是她费了很多心思让自己能同意留下的孩子。

赵御医低着头候在一旁，不敢离开，也不敢先开口说什么。

“你说，钰妃为何小产？”栾启恒语气还似平常般不辨喜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回皇上，钰妃娘娘看脉象似乎是身体补得太过厉害，反而导致小产。”赵御医其实心里也疑惑，娘娘的身体一向康健，这次小产更是毫无预兆，可他竟诊不出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