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谋划（2/2）

两个丫头被吼了一句，猛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小姐，您莫要为难这两个丫头了。”胡嬷嬷的声音传来，柳笙年抬头看去，忽的觉得胡嬷嬷一下子老了许多，明明她入宫之时胡嬷嬷还是那么精神……

“胡嬷嬷，祖母……为什么会这样？”柳笙年面对胡嬷嬷语气有所缓和。

胡嬷嬷走到柳笙年面前，将手里刚刚熬好的的药放在床头的矮桌上：“您入宫前老夫人的身体就不太好了，只是老夫人不叫您知道，后来您入宫，老夫人的身体就小病不断，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前些日子听说怜贤妃害得您小产更是气急攻心，再加上今日……已然是不好了。”

柳笙年瞪大了眼睛，满眼的的不相信，所以祖母年节入宫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了，只是在她面前强装而已，所以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祖母一直被病痛折磨，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天不遂人愿，接连的噩耗步步紧逼，一寸一寸地捏紧柳笙年的心脏，她觉得很痛，痛到她喘不上气。

看着祖母苍白的面色和那被病痛折磨而皱起的眉头，她发觉自己竟连哭都哭不出声了，只能感觉到冰冷的触感滑过脸颊。明明已经是满脸泪痕却听不到一声呜咽。

霜玉担心柳笙年的身体，跪倒在柳笙年身边扶住她，伸手探向她的脉搏，心里愈加的担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劝导。

蓦的，柳笙年一口气更在喉咙里，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霜玉的怀中。

“小姐！”

“主子！”

等到柳笙年悠悠转醒，已是点灯时分。她有些迷茫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许久才回忆起这是她未入宫前的闺房。丝毫没有变化，可见是有人每日精心打扫过的。

“主子，您醒了，有没有哪里还难受？”守在床边的霜玉快步端来一杯温水伺候着柳笙年用了。

“祖母呢？”柳笙年紧紧抓着霜玉端着水杯欲撤回的手，眼里似是一滩死水，手上的力道却捏的霜玉一痛。

“主子莫要担心，老夫人已经用过药了，一切还算平稳。”霜玉多的也不说。

柳笙年闻言就要下床，霜玉意图阻拦却是拗不过柳笙年的倔强。

刚踏出门，正好和想要进屋的齐玥撞了个正着：“笙儿，你醒了”，齐玥原本紧绷的面色微微一松，见柳笙年回应不大才说起正事来：“我爹刚从宫里出来，现在在前院正堂。”

柳笙年明白齐玥的意思，点头随齐玥去了正堂。

“微臣拜见……”

“齐伯伯免礼，快坐。”不待平亭候行礼就被柳笙年制止，三人便都收起客气落座于正堂。

“齐伯伯，宫里……”柳笙年从来没有这般沉不住气，她从来都是掌控别人的那个人。

平亭候知道柳笙年心里不安，但此事不容隐瞒：“皇上暂时只是收押，也说了会彻查此事。微臣已经着人打点过了，他们在牢里不会太难过”，平亭候顿了一下，有一件事还是决定说出来：“对于娘娘出宫这件事，皇上对外宣称是老夫人病重，特准娘娘回家省亲。”

柳笙年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她只关心她的父兄：“齐伯伯，到底怎么做才能救我爹爹和哥哥。”

平亭候意外于柳笙年对栾启恒的态度，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微臣已经给柳兄的几个部下传信去了，现在除了搜集证据证明柳兄是清白的，最重要的……是要放弃兵权。”

其实在平亭候看来，栾启恒不见得不知道柳家是冤枉的，只是他等得就是柳家自动放弃兵权，毕竟若真是顺了定安王的意去除了柳家，那便再没有人在朝堂上与定安王抗衡了，栾启恒此番真是好一招顺水推舟。

毕竟定安王一家独大，这可不是栾启恒愿意看到的局面。若是收回了柳家的兵权，便只剩下定安王手里的了，皇帝，果然还是喜欢把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柳笙年闻言也是渐渐回过味儿来，原本她以为麻木的心又传来隐隐的刺痛。都是算计，算计她的孩子，算计她的父兄，算计她柳家，还在面子上装什么情深义重……

“有劳齐伯伯为我柳家劳心劳力，小女不便出面行事，还要依仗齐伯伯救我父兄。”柳笙年说着就要向平亭候跪拜，平亭候大步上前托住柳笙年。

“娘娘这是干什么，柳家与齐家是世交，柳兄和微臣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何须娘娘如此求微臣。”平亭候也是把柳笙年当女儿的，对她也是颇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