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骄阳骏驰（2/2）

快午饭的时候，司徒豫泽让郁语晶自己指挥大白马走回围栏，由衷地夸奖：“孺子可教”，下马把她抱下来去吃饭。

午后，太阳越发暖起来。

司徒豫泽把郁语晶抱上自己的坐骑，带她疾速跑了一小会儿，下马放开缰绳让马儿休息，牵着郁语晶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郁语晶傻气地伸出小手，挡在司徒豫泽额前，替他遮去刺眼的艳阳。

司徒豫泽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语妹，你有没有想过，想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司徒豫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问，但他想知道郁语晶的答案。

“我？之前没有想过。我从小在医书药石中长大，没有爹娘，没有兄弟姐妹——对于亲情、男女情爱，看得很重，却离我很远，那些镜花水月，不是我这样的女孩子想要就能有的。长大之后也没有见过几个男孩子，心思就只放在医书药理之上，觉得只要医术有所成，不辜负爹娘在天之灵，做个孝顺的孩子便好。我这样父母双亡的孩子，从小就是苦命，说不定还命带克夫，以后会不会有人家敢要都不知道，哪里会有运气遇到戏文里才有的意中人？

女孩子的一生，就是嫁人生子，守着孩子长大，陪伴丈夫终老，平平凡凡过完一生，便是宿命。至于嫁给谁，没有想过。爹娘说谁，就是谁。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是谁都没什么不同吧。”郁语晶想了很久，答得很漠然。

司徒豫泽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追问：“之前没想过，现在呢。你离开承檄堂出门游医，见到了大千世界，遇到了很多人。现在你还是觉得，嫁给谁都无所谓吗？”

“现在，我……”郁语晶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她不敢答。

“语妹，我要听你的回答。”

“泽哥哥，你想听真心话吗？”

“嗯，我要听语妹的真心话。”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敢告诉你我的真心话。”

“好，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答应你——你要我答应什么？”

“泽哥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你可以生气，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你终究会原谅我。哪怕你的惩罚是要我的命，我都无怨无悔，但是，我不愿意有一天你会恨我讨厌我。”

“说什么傻话！你这个小丫头，再惹我生气，我也舍不得碰你一下，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又怎么会恨你讨厌你？”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会不会不管我犯多大的错，都原谅我？”

“我答应，泽哥哥保证，会永远宠爱我唯一的小妹，你犯什么错，都会原谅你，不会生你的气，更不会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