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夏府告状(1/2)
夜落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沈秋凝的脖颈脉象。这一探,她仅有的一丝坚强也崩溃瓦解,什么端庄谦雅、秀丽大方,皆化为一抹灰烬。
这哪是什么虎狼之药,这分明是断肠药!服下此药,须有穿肠之痛,且必死无疑。
夜落想唤人施救,却苦于口不能言,一种深深的绝望让她茫然不知。
夜落崩溃大哭。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世道?她厌烦的人护了她一路,她深爱的人要置她于死地,她曾救治过的人却谏议她死,她从无害人之心,却频招陷害,她一直小心提防的人,如今却以命相抵。
她一边疯狂地大叫一边猛力锤击牢门。虽然,她心里非常清楚,再多的努力也挽不回沈秋凝的命。
沈秋凝死后未多久,身旁的奴婢就回到牢内,她一看见沈秋凝,便哭喊着扑倒在她的身旁。
云行期跟着脸色阴寒地踏进入了牢房,他的脚步似有千金之重,每行一步,地面上溅起一片灰尘。
他令狱卒打开了牢门,抓着夜落的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夜落的双眼发红,像一个疯子,披头散发,抬拳踢腿,一个不拉地落在了云行期的身上。
云行期任由她叫,任由她打,他颤抖着手抚上了她的后颈,在她的颈后一击,夜落的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商太医,为夜女史诊治。”云行期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道冷箭,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商品连忙屈身上前,蹲在了夜落的身旁。
“陛下,女史只是心脉不稳,身体并无大碍。不过,女史的孕症消失了。”商品诊完脉回道。
云行期将夜落小心地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被子,抬手为她整理了发丝,双眼不曾离开她半步。
“商太医,你看看沈婕妤如何?”他令道。
商太医应令为沈秋凝诊脉,他一探,整个人便跪在了地上。“微臣无能,请陛下责罚。沈婕妤身中断肠之毒,已经身去。”
云行期大怒,拍床而起,“文常侍,你就是这么替朕看顾牢狱的?”
文木乔拜手稽首,跪倒在地,“臣罪该万死!今日,明妃不知如何得了陛下的手谕,为女史送安胎药。衙役们不敢忤逆,这才打开了牢门,是臣的疏忽,臣万死不辞。”
“文常侍自行到刑司堂领罚。”云行期的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
“沈婕妤兰心惠质,替朕分忧,积劳成疾,不幸身去。传朕旨意,追封沈婕妤为妃,封号为‘德’。按贵妃之仪,葬于皇陵。沈家子嗣,世代子袭为官,朕许他荣华万千……”
……(*ˊ??ˋ?*)……(*ˊ??ˋ?*)……
夏府,景墨轩。风起花落,绿木成影。
一封信由门卫急急地送入了夏府特进的书房中,“大人,这是一位门童送来的密信,说与娘娘有关,让小人务必亲自交到大人的手中!”
夏无尽看着密封的书信皱眉,“来者何人?”
“并未告知。”
“你退下吧!”
夏无尽慢慢展开了书信,一行行字迹仔细地看去,双眉纠成了一团浓墨。直到看完书信,他的眉峰依然未曾改变。
夏无尽持着书信在房中来回踱步,半饷未曾停歇。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打开房门,令道:“立即请公子入书房商议要事。”
夏一鸣来得快,进入书房后却迟迟未出。
夏一鸣看过书信,脸上也冒起一片阴雾。“父亲,凤司徒这是要将我们一起拉下水,这可如何是好?”
夏无尽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为了你姐姐的前途,我们也只能破釜沉舟。”
“没想到凤司徒竟是这般老奸巨猾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夏一鸣一怒难填,一掌拍在了桌上。
夏无尽:“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一种一箭双雕的方法,既能达到凤万青的目的,保全你姐姐的声誉,又能不招陛下的记恨,让我们全身而退。”
夏一鸣问道:“什么样的法子?”
“过河拆桥……”
书房的门关了一中午方才打开,出门时,夏一鸣愁眉苦脸,双脚如千金之重。
水遥手抚着肚子,着一身宽松的锦服,正依在花园的亭栏中歇息。
她看见夏一鸣缓步而来,忙笑颜逐开地起身相迎。
夏一鸣忙扶她坐在桌旁。
水遥看见夏一鸣一脸的凝重,不免问道:“鸣哥为何愁眉不展?父亲唤你入书房,可是发生何事?”
“其实,并无多大的事。”夏一鸣虽如此说,但脸上的愁云更深重了些。
水遥道:“鸣哥,妾虽是弱女子,无法为夫君分忧大事,但可以做一个良人倾听鸣哥的心事,或能为夫君宽解一些烦忧。”
“遥儿说得是!”夏一鸣微微一笑,“你我夫妻本为同林鸟,有什么事自然也不能瞒着你。”
“鸣哥请说!”
夏一鸣犹豫再三,抬头说道:“遥儿可知夜落滥用医术,害了陛下的皇子,最终被陛下打入天牢。”
水遥连连摇头,“鸣哥,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向行医济世,心怀悲苦,绝不会害人,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夏一鸣双眉紧皱,轻声说道:“遥儿,为夫当知你与夜落姐妹情深。如今,她残害皇嗣的名已然坐实,陛下亲自下令关入天牢。朝堂百官谏议处死夜落,陛下有心护她也是无可奈何。事关皇嗣和江山社稷,冷将军岂能放过她?”
“难道陛下忍心将姐姐关入天牢?”
夏一鸣:“夜落不仅入了天牢,陛下还着天子近侍严查毒害皇嗣的事,绝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宫中密旨传闻,夜落残害皇嗣,是因为她怀了恒王的子嗣,意图通过腹中的孩子谋权篡位。她若诞下皇子,就是陛下的皇长子,还有可能是以后的太子。”
水遥低头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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