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苏野的阴天（1/2）

石小羽顶着一头新染的红发走出美发店，她改变以往学生的装束，穿着皮衣和带链条的裤子，画着烟熏妆，她自由了，再也不用去三中，只在职中混到毕业就好了。

她走进常去的台球厅，毛毛姐笑眯眯的看着她，啧啧称赞：“好看，很非主流。”

冰哥走过来，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晚上带你兜风。”，石小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她还不习惯和异性肢体上的接触。

“你那破摩托车不是坏了吗？”毛毛姐抽着烟不屑一顾的说。

“警告你，再说我的摩托车破试试，老子已经把它改成世界第一摩托车。”

毛毛姐插着腰笑：“世界第一，我呸。”

冰哥追着毛毛姐打，毛毛姐嘴巴依然不依不饶，直到冰哥箍住她的腰，她才喊：“救命啊……非礼啊……抓流氓啊……”

这时冰哥才会放开她，并威胁：“你说我可以，别说我摩托车。”

石小羽笑盈盈的看着眼前一幕，觉得自己已经站在成人的世界，有无限的新鲜等着她探索，毛毛姐递给她一根烟：“能抽吗？”

石小羽接过烟，毛毛姐帮她点燃后，她狠狠的吸了一口，顿时呛得满眼泪花，第二口，第三口……逐渐适应了，等她再从烟盒拿烟时，毛毛姐拦住：“刚开始抽，少抽点，别中毒了。”紧接着毛毛姐给她讲了许多抽烟的知识。

在台球厅很多男生搭讪她，她都只是失神的笑笑，有的男生缠的紧时，冰哥总会把他们呵斥走。

晚上毛毛姐从前台过来说道：“小羽，有个帅哥找你。”

石小羽把球杆立在墙上，朝前台看过去时，看到了穿着育林中学校服的薛蓝天。

从地下台球厅上到路面，石小羽才发现天黑了，深秋的夜风已经有了浓浓寒意。她点了一支烟，熟捻的吐起云雾。

薛蓝天从她嘴边把烟抢走，仍在地上，用脚踩成碎渣。

石小羽看着地上的烟渣，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现在在职中，终于没那么多纪律要遵守了。”

“现在自由，以后呢？难道你想一辈子和那些混混在一起？”薛蓝天略带愤怒的说。

石小羽重新在烟盒拿出一根烟，刚准备点，薛蓝天连着烟盒抢走扔到了远处，“你上职中我没意见，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堕落。”

“咱们什么关系？你管不着我。”

“你说什么关系！”薛蓝天伤心的凝望着她。

石小羽像铁了心要伤害他，厉声说：“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你当你是谁呀。”说着准备走。

薛蓝天看着她在冷风里摇摇欲坠单薄的身姿，追上去捏着她的手腕，眼里闪着光说：“小羽，我们是朋友呀，我怎么能不管你。”

这句话像一个重担压着石小羽，如果他真的把她当朋友就好了，显然他们不可能是朋友。她甩开他的手，盯着他说：“我们不一样，不该扯上关系，初中那些事你就忘了吧，那时候小懂什么。”说完石小羽挥手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路边的薛蓝天觉得自己像丧家之犬般凄凉。

来到阿西冰室，阿西姐正准备关门，看到他问：“怎么还不回家？”

薛蓝天默然无语。

“和小羽吵架了？”

薛蓝天沉沉叹了口气，“我越来越不了解她，她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她真的变成个社会混混。”

阿西一边用抹布擦着吧台一边说：“放心，从我第一次见她时就知道她是什么人，只是……一个人看清一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阿西依稀想起第一次见石小羽的场景，那个瘦小的女孩竟然可以在雨中单挑一群女生，当薛蓝天把她从泥泞里捡回来时，她依然是咬着嘴唇一幅宁死不屈的倔强，那眼神连大人都发怵。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连见也不想见我。”薛蓝天沮丧的跌坐在椅子上。

阿西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薛蓝天涨红了脸。

“你想和她做朋友，却把她当女朋友那样对待，人家怎么会没有压力。”阿西淡淡的说。

望着阿西姐身上那股与年纪不符的沧桑气质，薛蓝天豁然开朗，原来是自己的错，是他对她好的时候忘记了分寸。

阿西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少年，他哪里懂女孩的心思，小羽的疏远恰巧代表他在她心里不可替代的位置，也正是这点，她断定小羽这孩子是能回头是岸，很多事需要时间，时间会让人明白一切。

“赶紧回去吧，我要打烊了。”

薛蓝天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专辑，是阿西喜欢的歌手的专辑。

阿西如获至宝，激动的说：“你在哪搞来的？我找遍了，就差这张，好弟弟，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