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歧途（1/2）

楚丽红已经习惯石小羽疾步如飞的步伐，她走路很快，落脚很轻，班里的同学背地里形容她就像一阵阴风，来无影去无踪，有时上着课人突然消失，有时又突然在课间现身，她走路极少左顾右盼，只是看着脚下，或淡淡的看着前方。

像往常一样石小羽从机房打完游戏出来，准备去校外吃饭，一个穿着不伦不类，染着黄发的男生突然拦住去路，石小羽向左，男生向左，她向右，男生也向右，显然成心堵路。

石小羽蹙眉抬起头，男生却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么急，干嘛去？”

石小羽无心和男生交流，尤其是长着一脸横肉，连眼神都是油里油气的男生，这样的人石小羽在地下桌球厅见过不少，好在冰哥和毛毛姐罩着她，没人敢对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闪开。”石小羽绕过男生继续走，可男生又上前一步又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叫黄小刚，三年级，比你大两岁，咱们名字都有一个‘小’字，要不做我女朋友吧？”

石小羽白了他一眼走开了，男生则在她身后喊：“我追定你了。”

石小羽走远后，觉得周围依然残留着男生身上的污浊之气，她本来打算去附近吃饭，却掉头去了阿西冰室。

“喝点什么？”阿西笑盈盈的问。

石小羽看见她桌上的桃酥，抓起说：“随便吧，我饿了。”

阿西去隔壁叫了两碗牛肉面，送来后两个人相对坐下吃起。阿西把上次她放在桌上的一百给她，说：“你这孩子什么毛病，四处散财。”

“钱不就是让花的。”石小羽若无其事的说。

阿西不得不批评她：“你知道赚钱有多不容易吗，你这样大手大脚可不好。”

石小羽苦笑：“你就别念叨我了，不就一百块儿吗。”

“我知道你家里有钱，可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霍霍，你妈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我之前也和你一样，可自从离家……离家出走来这里开了这家店后，才知道赚钱多么不容易……”阿西是高中毕业不想按照家里的安排上不喜欢的大学，一气之下来这个城市拿压岁钱开了这家店，她现在逐渐明白父母的苦心，可她依然坚持自己要走的路，等存够钱，她就去寻找她的远方。

石小羽眼里闪出一丝不耐烦，“你就别叨叨我了。”

“你没事吧？怎么心事重重的。”阿西看着她眼里明显的阴翳，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和薛蓝天的女朋友有关，那女孩我最近见过几次。”

石小羽摇了摇头，把刚才在路上被堵和被告白的事说了。

阿西笑着说：“职校不都是这样，你还经常说自己是混混，你了解真正的社会混混吗？”

石小羽眼里闪着迷茫，对于未来她从未好好考虑过，之所以上职校，是因为忍受不了三中严苛的制度，职校虽然管的松，但这种宛如混日子的生活也很没劲，她不需要学习什么一技之长去谋生，也对谋生没有兴趣，她觉得越来越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可能唯一乐此不疲的就只剩下和石春霞作对。

石小羽想着想着突然放下筷子离开了，她甚至觉得连吃饭都失去意义。

“你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阿西姐追出去，人已经走远了。

来到台球厅，冰哥和毛毛姐在打闹，她拿起球杆一个人开始打桌球，毛毛姐过来说：“晚上有局去不去？”

“什么局？”石小羽俯下身瞄准白球和白球后边的一颗篮球问道。

“赌局，打麻将。”

石小羽想到跟着石春霞生活后的无数个夜晚，她都撇下自己去打麻将，想看看究竟麻将有什么魅力，于是点头同意。

晚上，石小羽给班主任发了请病假信息，然后跟着毛毛姐还有其她社会上的几个女孩去打麻将了。

在毛毛姐一个朋友的车上，毛毛姐说：“小赌怡情，你带了多少钱？”

石小羽打开随身携带的斜挎包说：“没数。”

当那些女孩见到石小羽包里的钱，个个眼神发亮。

到了城郊某座小区里的某户单元楼，她们支起了麻将桌，石小羽先看着其她人打了几圈，也有女孩教她，逐渐明白打法后，就迫不及待的拿钱上桌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赢了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她虽然对钱没兴趣，但对赢上了瘾，到凌晨时，她突然输起钱，最后斜挎包里的钱全部输干净了。

她沮丧的退了场，却不服气的问：“明天还玩不玩？”

“玩，那明天晚上九点，不见不散。”其中一个女孩笑着说。

回到家，石小羽在角落里又找到不少现金塞到了斜挎包里，白天去学校上课也神神叨叨的研究着麻将的打法，她觉得投入一件事也挺幸福的。在机房上电脑课的时候，楚丽红竟然看到她用电脑打麻将，问道：“怎么打起这个？”

石小羽就把晚上去打麻将的事给她说了，并问她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