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道歉（1/2）

这次事件通过当地电视台的报道带来了巨大的轰动，在电视台报道的视频资料中，甚至有石小羽遭遇绑架的视频片段，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不少职高和育林中学的人都知道这就是石小羽，除了石小羽，一个化名为“薛某”的人也出现在新闻中，不言而喻，此人正是薛蓝天，这个故事成为一段恩怨情仇的早恋故事被放在报纸和电视上，育林中学和职高都提升了对早恋的监督和青少年心理等教育，薛蓝天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两年有期徒刑，黄小刚一伙因绑架，抢劫，以及偷盗等罪被判了十年。

下雪了，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撒下来，许言说：“今年的雪下得真早。”

苏野仰头看着雪，发现它如尘土似的像要把整个世界掩埋。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许言问，她们正散步在无人的操场上。

苏野没有回答，过儿片刻后问：“你怪我吗？”

“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你当初告诉我实话，我能接受，不管薛蓝天为石小羽做了什么我都能接受，我只是接受不了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接受不了被抛弃。”

“对不起……”苏野认真的看着她，“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考音乐学院吗？”

许言望着白茫茫的天空，说道：“当然，我从来没怀疑过我们的未来，哪怕他可以为了另外一个女孩粉身碎骨。”

“可这不公平，你才是他女朋友啊。”自从在楚丽红嘴里得知薛蓝天为了石小羽报仇致重伤，苏野就更加笃定薛蓝天喜欢的是石小羽，为了不让许言受伤害，她才一直隐瞒事实，宁愿让她相信她是被抛弃，这样的一个不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她不值得为此执迷不悟。

许言笑了，睨着苏野说：“我们不能期望一个人心里只有你，薛蓝天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苏野一直以为她是醋坛子，如今才发现她的心竟然可以如此宽广，宽广到可以容下爱的人不只爱自己。

许言又说：“爱一个人已经足够幸福，我不想怀疑这种幸福。”

“你能确定他出来还会和你在一起吗？你能确定你们能幸福吗？”

许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方，雪很快的把操场铺白，许言走到篮球场，对苏野说：“你记得这里吧?”

苏野点点头，“你给薛蓝天写完情书后，约的是在这里见面，那天还下着很大的雨，你应该淋得够呛。”

许言微微一笑，“我从来没后悔过做这个决定，并认为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和老天对赌其实是一件很爽的事，如果不写那封情书，不站在这里等他，我永远不可能和薛蓝天在一起，也不会有上音乐学院的勇气，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顺应自己的心更爽的事，尽管对未知很恐惧，可如果当初不写那封信，我会遗憾一辈子，人就短短的一辈子，还要用来遗憾也太可悲了。”

苏野听着内心很受震动，自己一直标榜的所谓“自知之明”原来是为懦弱打掩护，如果初中在看到石小羽被欺负，她能挺身而出维护自己的朋友，石小羽也不会转学，如果当自己被欺负能选择反击，她也不会每日担惊受怕被人欺压，如果喜欢薛蓝天能向许言那样去勇敢告白，恐怕现在和薛蓝天在一起的就是自己，可是人生哪里有如果，就算从头再来一次，她未必会变得勇敢，就算勇敢，事情也不一定能朝自己所向往的方向发展，或许她因为为石小羽出头而被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辱，或许她向薛蓝天告白，受到的只是嘲讽，她不敢赌，她怕满盘皆输，只能缩着脖子走自己的路，或许会遗憾，可也心安，因为她是苏野所以才是苏野，她不可能成为石小羽，也不可能成为许言。

回到教室，看着旁边的空桌，苏野又想起了薛蓝天，突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他？现在还喜不喜欢他？她希望他和许言能幸福，但也时常幻想着如果和他在一起的是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场景，刚才在操场上她还觉得许言的心宽广到能容下他对石小羽的感情，而自己呢？自己不也是在一边喜欢他，又一边祝福他和许言在一起吗？看到许言流泪，她也伤心的跟着流泪，人的感情怎么会可以这样复杂？

除了许言，还有石小羽，她们都是自己朋友，薛蓝天出事后，表面上石小羽满不在乎，但从她偶尔失神中，能窥探到她的悲伤，一个人能把悲伤掩藏的滴水不漏，那是种生命力的枯萎，连嘴角都似乎洋溢着某种衰败之感。

苏野置身于这三人之中，何尝不是在伪装，她要时刻警醒自己的身份，她是许言的闺蜜，薛蓝天的同桌，石小羽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数学辅导，仅此而已，其它的非分之想只能沉在冰底的暗涌里。

苏野给石小羽和楚丽红辅导数学快一个学期了，苏野见证了什么是奇迹，短短几个月，她们从初二水平达到了高二水平，在学期末她给了她们一份自己月考的试卷让她们做，结果她们各科总成绩可以达到四百分左右，虽然离本科录取线还有点距离，但这个成绩完全已经算意外了，两个职高生，通过自学能达到这样的水平不止是意外这么简单。

苏野宣布成绩后，楚丽红打了个呵欠说：“我要休息两天。”

石小羽则检查着卷子，把错的题目全都摘到笔记本上，重新对着课本再做一遍，然后再找同类型题做，直到把错的变成对的。苏野看着她的作文，不得不提醒她：“小羽，你的作文逻辑不对，立意也不明确，作文可占着大分。”

石小羽皱着眉看起自己的文章，她已经很认真的在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