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光亲爹（1/2）

高光从监栏上放下来，双手和双脚都已经肿胀不堪，浑身都是结痂的血迹，整个人已经虚脱。

被三个犯人拖到便器上，一顿大井水，洗得他浑身刀刮一般，五官变形，六脏挪位。

那滋味，岂是一个＂酸爽了得＂能形容的。

饭是一口也吃不下，这时身边的犯人指点他：刘管教一会儿过来，你服个软儿，刘管教也许发个善心，把他当个屁放了，他就不用铐在监栏上了。

可高光轻蔑的翻了个白眼儿，弱弱的说了一句话：＂快点把爷铐上，慢了爷都不高兴！＂

犯人狠狠骂了句：＂贱皮子，听不懂人话！＂

一会儿，刘管教过来又给高光铐上，这回铐得比较低，起码不用踮着脚尖了。高光笑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能高点吗？这也不够劲儿啊。＂

刘管教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的挑衅，转身走了。

连续三天，除了吃饭，上厕所，高光一直挂着。

整个人瘦了二十多斤，就是吊死不吭声，饿死不求饶。

晚饭后，散仙叼着根三五烟走到高光身边，朝他脸上吐了一口烟。

高光闻到烟味，艰难地睁开眼睛，贪婪地闻着，努力地吸着。

散仙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随着一个烟圈飘过空中：＂叫声亲爹！＂给你点根烟抽。＂

高光想都没想，沙哑地低音即刻响起：＂亲爹！＂

散仙点了一支烟，塞到高光嘴里，高光腮部肌肉几乎痉挛地吸着。

散仙说：＂慢点，小心抽醉了，有你受的！＂

高光没有理会，继续大口吸着。仿佛再不吸，就挂了似的。

筋鼻瞪眼，眉头紧锁，三口两口，一哆嗦，到头了，狠烫了一下。

啐、啐、啐，吐了几下，愣是粘嘴上了。

散仙强忍着笑，看着他那滑稽模样，问他还吸不吸了，高光昏头涨脑地摇头，口水顺着你嘴角飘下。

气若游丝地冒出俩字：＂谢谢！＂

散仙拍拍他肩膀，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不客气，这烟是你帮我赢的。冲你叫咱这几声爹，咱也得照顾着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吱声，记住，俺姓赵名爹。＂

说完回去睡了。

这一夜，高光吐得稀里哗啦，除了酸水胃液，啥都没有。

值夜班的犯人骂了他一宿，也替他收拾了一宿。

高光这回彻底知道抽醉了烟有多＂过瘾＂了，尤其在三天不吃饭并铐在监栏上的情况下。

估计这种经历和感受足以载入吉尼斯纪录，货真价实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第四天，一切照旧，高光还不认怂，依旧挂着。

到了半夜，高光看到散仙＂赵爹＂还没合眼。冲他说道：＂老赵，给支烟抽！＂老赵说：＂叫亲爹！＂高光：＂亲爹！＂

老赵走过去，手里多了根铁丝，把铐子用铁丝捅开，招呼夜班扶高光到便器旁，之后又吩咐夜班在监栏那放风。

老赵拿了一瓶止咳糖浆，一根红肠和高光坐在一起。高光边抽烟边吃红肠，这是高光进来后第一次吃东西，两口消灭干净。

高光发誓，这辈子最好吃的就是这根红肠。

高光还想吃，老赵不给，高光管他叫＂亲爷爷＂，老赵没搭理他。高光又叫＂亲祖宗＂！老赵说，不能吃太多，得慢慢适应。

然后，一把抢过他嘴里的烟随手扔进便器里。高光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着便器里的半支烟。

老赵拧开止咳糖浆递给他，并问他你还想跟那天一样吐一宿吗？吃红肠吐粉肠啊。

高光这才转头，看见老赵递过来的止咳糖浆，推过老赵的手说他不习惯那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