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立储（1/2）

建德十九年秋，建德帝倒在兴明堂上，这一倒，竟是缠绵病榻，再也没起来。

“皇上怎么样？”数十个太医进进出出的，头上冒了一层细汗，这时听到皇后焦急的询问，太医院院首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怕是…怕是撑不过明年春天…”

听到这个回答，柳蓉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怎么会…他身子明明一向很好的…”说着眼眶便红了，“本宫进去看看。”

自那天起，各宫妃嫔都来侍过疾皇后更是日日泡在厨房里，做菜，煎药，喂饭喂药样样都是亲力亲为，没过多久人都瘦了一圈。

这天柳蓉去煎药了，建德帝在床上睡着，塌前的两个太监以为他睡熟了就聊起天来。

“诶，你说往后那位子谁坐？”

双福瞅了眼龙床上的建德帝，小声说：“这可说不准，如今有希望的元王为大皇子，楚王是三皇子，宁王是四皇子。二皇子早逝，六皇子和七皇子尚且年幼，五皇子生母不得宠且只是商人之女，母族式微，怕是没什么希望。”

建德帝睡得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吵得很，刚准备叫人扶他起来，却注意到两人谈论的内容，顿时颇有兴致的闭着眼睛偷听起来。

喜子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那可不一定，虽说五皇子生母不中用，但他自己争气啊，得空就去陪伴太后她老人家，在这些个皇孙中，太后最疼的就是五皇子。”

喜子说着朝龙床方向拱了拱手：“当今圣上，可是最重孝道了。”

“我倒觉得还是元王的可能性大，皇后无所出，俗话说得好，无嫡立长嘛！”

建德帝心想，明明有个嫡公主的，他们怎得都忘了。

“虽然皇后无所出，但宁王的生母是皇后母族的妹妹良贵妃，所以宁王也算是皇后的半个儿子，皇上和皇后感情那么好，爱屋及乌，这皇位啊，定是宁王的。”

“你怕不是忘了楚王，楚王的外祖在皇上还是幼子时就开始教导皇上，是皇上最得力最信任的左相！况且，这可是帝师啊！”双福高声炫耀着他所知道的，喜子看不惯他那轻蔑的表情，明明都是太监，怎么你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于是喜子忍不住出言嘲讽：“那你赶紧想好选哪一位主子去服侍吧，免得皇上驾崩了还要你陪葬！”

建德帝听的正起劲，发现画风变得奇怪了起来，那喜子居然说自个儿要驾崩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但还是非常不高兴。

见两人都快要打起来了，建德帝轻咳一声，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虚弱的问：“何人在大声喧哗。”

双福跟喜子突然听见建德帝的声音，吓得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只一个劲儿的说：“奴才罪该万死，扰了皇上休息，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