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1/2）

0.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日暮雪，子影向谁去？

1.

宁香端详着亮铮铮的镜中镜：“你看这簪，是不是偏了点？”欲扶斜插在青丝上的龙纹簪。

“别动，我来。”站在她身后拿镜子的小桐放下她的手，拔出簪，再插，“现在很好了。”

“为什么送我这个？”宁香微红着脸看掌心的金耳环。

楚公子微笑着：“你看像什么？”

“一对天鹅。”

“因为这么美，我看到她们便不由地想起元好问的词。”楚公子伸手拿起一边耳环，“曾经有一天，元好问去太原赶考，路上遇到一只雁在空中盘旋，不停叫唤，叫声悲凄。没多久，又遇上一个猎人，猎人提着一只雁，说是自己射下的。彼时，天上的雁看到猎人手中的雁，更是悲鸣不已，最后投地而亡。元好问向猎人要了那只雁，将它们埋在一起，称之为‘雁丘’，并写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所以你便买来送我？”

“是我祖母的赔嫁，后来传与母亲，母亲临终前给我，希望我亲手带在我妻的耳垂上。”楚公子依然微笑。

宁香羞红了脸：“可是。。。”

“来，我帮你换上。”

小桐在花池旁临水照面，对着水影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

“美丽的影子，把鱼儿都羞得潜到水底了。”

小桐猛抬头，她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红了脸：“小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楚公子呢？”

“楚公子快要考试了，留多点时间给他。”宁香丰采流动。

“哇，好漂亮。”小桐看见小姐不同的耳环，“楚公子送你的吧？不怪这么帮他着想了，原来。。。”

“臭丫头，你再说。”

主仆俩在水榭上，花径中，追来穿去，欢声笑语。

“香儿，今天容妈妈又来了。”就侵前母亲总是要来房间看看。

“一定又提哪家哪家好了吧。”

容妈妈隔三差五总来瞧她一会，因为她正值二八，尚未婚配。

“今天是苏家央她来说亲的。”母亲帮她提了提被子，“说是苏公子前儿在画堂南畔撞上你和小桐嬉闹，便停了马遥望。”

“这样？”宁香不自觉地伸手摸背着母亲的天鹅。

“苏家算是地方贵人，苏公子也丰神俊美，你父亲和我都有几分喜欢。”

“可是我不喜欢。”暗了声音。

母亲也沉了脸：“喜欢？你看我和你父亲，洞房前听都没听过对方，现在不也很好？女儿家家的，嫁过去衣食无忧才最紧要。”

苏家择了日子，四月十八。

宁香传小桐知会父亲，她已有意中人，楚公子。

“什么？”父亲当即摔了茶杯，拍桌子，“南畔楚宜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