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难再得（1/2）

1.

满福楼。黄昏。

一袭白绸暗花滚边长袍的莫玉走进满福楼。

掌柜满脸堆笑，迎上前：“客官，住房？”

莫玉微微点头，在一临窗的雅座坐下。

空气中隐隐约约飘荡着“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歌声醇厚，磁性无比。

莫玉呆了，情迷意乱。

“很好听吧。”青衣小帽的小厮放下一杯龙井茶。

莫玉左手端起茶杯，右手用杯盖轻轻摇飘浮的茶叶：“哪来的曲？谁人在唱？”

“后街香满楼的粉头。”小厮看了看莫玉，笑道，“听说是个清倌，人胜杨贵妃，卖唱不卖身。”

“哦。”莫玉回过神来，轻轻吹热茶。

小栈孤寂，残灯如豆，清茶提神。莫玉无眠。

2.

无忧山庄。清晨。

莫玉和祖师爷九幽剑仙袁青踏露到无忧山庄是三年前。

无忧山庄的楼堂馆榭错落有致，小轩亭阁精美玲珑。

月琴在清晨的空气中浮动，质感强烈，感情丰满。

小风吹来，身边的牡丹树轻摆，不带破风之声的绿光一闪，飚向中庭门口。

刹时一道犀利的白光直冲向天，当空霹啪一声劲脆瀑响。细细的碎石洒落一地，跟着飘落一片被镂空的牡丹花叶。

“师爷好身手。”雷正阳笑着健步出来。

袁青信手捋须：“几年不见，正阳内功是突飞猛进啊。”

“和师爷比，还差十万八千。”雷正阳目露精光。

“是佳人在弹唱？”

“正是小女。”

一个少女头束紫丝带，鬓插牡丹花，眉黛含凝，眼波流盼，一袭紫纱，裙裾轻扬，飘然欲仙。

她抱着月琴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低沉婉转，余音绕梁。

“佳人，快来见过祖师爷。”雷正阳看着女儿，就像看一幅最心爱的画。

佳人轻移莲步，盈盈笑道：“佳人见过祖师爷。”微红着脸瞟向双目如星，高直鼻梁，下颌微微向上抬的莫玉。

“这是你师伯家的莫玉。”

莫玉师兄。

离别时还是梳着双髻的小小少年。行走天涯，在书剑飘零中磨练，而今已戴上弁冠，长成英气逼人的俊美青年了。

佳人的眼中溢出红雾。

3.

老槐树下。午后。

春雨初霁，两个两耳垂髻的小女孩坐在花池边的老槐树下，看几个少年接来送往在蹴球，间或拍手欢呼：莫玉师兄（公子）加油~

一阵马蹄飞践而来：“玉儿，上来。”

是莫玉的大哥莫仁。此刻的莫仁眉间杀气如雾，映得眉目生寒。

他提起抱着球惊呆的莫玉放胸前，猛击坐骑，马受惊，长嘶一声，撒踢狂奔。

“佳人~~~~~~~~”疾弛的马蹄夹着莫玉的叫唤。

惊凉在心，声音在耳。

4.

无忧山下。正午。

“你们回吧。”袁青信手捋须，“我四处走走。”

莫玉紧握着袁青的手，沉声道：“祖师爷，莫玉很快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