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衡阳城（1/2）

这一日，岳不群将众弟子聚集于正气堂上交代事情：“过几日，衡阳城的刘正风刘三爷即将金盆洗手。这刘正风先生乃是衡山派数一数二的人物。此次金盆洗手是武林中的一件盛事。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自然要去赴会。”

众人一听可以下山登时兴奋异常。岳不群道：“此次下山不可多生事端。一路上不可恃强凌弱，要扶危济贫。你们分批下山，不要太过出风。我和你们师娘最后下山。路上记得探查你们二师兄和小师妹的去向。”

原来，两月以前，岳不群遣劳德诺下山做事。不知为何被岳灵珊听见，后来岳灵珊也不见了。宁中则和岳不群知道这是岳灵珊贪玩，跟着她二师哥下了山。现在正好赶上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刚好下山去寻他们。

数日后，众弟子来到衡阳城，休息一晚。次日清晨十分便要动身，此时令狐冲却忽然闻到街上酒香扑鼻，一看之下，原来是个叫化子手拿葫芦，一股劲儿地口对葫芦喝酒。令狐冲登时酒瘾大发，上前和那化子攀谈，赞他的酒好香：“老前辈，这是什么酒？”那化子道：“这是猴儿酒。湘西山林中的猴儿会用果子酿酒。猴儿采的果子最鲜最甜，因此酿出来的酒也极好，老化子我在山中遇上了，刚好猴群不在，便偷了三葫芦酒，还捉了一头小猴儿。”

令狐冲道：“妙啊。这样，我给你十个铜钱，你把这猴子给我，改天，我也让这小东西给我酿一酿酒。”化子道：“哈哈，十个可不够。十贯还差不多。”令狐冲也不含糊：“十贯就十贯。”化子笑道：“好，便给你了。”那猴子挤眉弄眼，甚是好玩，令狐冲道：“六猴儿，过来。”

陆大有听见急忙上前。令狐冲将这猴儿交给陆大有：“好好照看它。到时候我可要和你要的。”陆大有嘿嘿一笑：“好！”

这叫花子身上污垢足足有三寸厚，烂衫上白虱钻进钻出，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多半葫芦中也有不少浓痰鼻涕，但令狐冲毫不嫌弃就向那叫化子讨酒喝。那化子说：“三葫芦猴儿酒，老叫花就喝得只剩下这大半葫芦，决不肯让人的。”令狐冲拿出一两银子来：“这样吧，我一两银子买下它。”老叫花也真有一说一：“不行。”令狐冲急了，脱口而出：“那我一两银子喝一口。”

那化子这才答允了，接过银子，说道：“只许一口，多喝可不成！”令狐冲道：“说好一口，自然是一口！”他把葫芦凑到嘴上，张口便喝。哪知他这一口好长，只听得骨嘟骨嘟直响，一口气可就把大半葫芦酒都喝干了。原来令狐冲使出岳不群所授的华山气功来，竟不换气，犹似乌龙取水，把大半葫芦酒喝得滴酒不剩。

令狐冲喝得葫芦底朝天，那化子自然不依，拉住他衣衫直嚷，说道明明只许喝一口，怎地将大半葫芦酒都喝干了。令狐冲笑道：“我确实只喝一口，瞧我透过气没有？不换气，就是一口。咱们又没说是一大口，一小口。其实我还只喝了半口，一口也没喝足。一口一两银子，半口只值五钱。还我五钱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