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2/2)
她出去时,老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耐心地坐了下来。他没等多久,小格里布又开口了。
“当生意开始减少时,我为父亲在外面画了那个标志,我认为它有一点好处,但不多。贸易很快又回落了,合作也在继续。然后他写道,“打倒合作!”写在一张信纸上,放在窗户上,好像这样就能阻止它。我告诉父亲不要做那件事,但他不接受我的建议。会有什么后果?报纸被炒得沸沸扬扬,合作仍在继续。父亲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什么时候会结束,还说人们应该坚决反对。但是当他们认为他们可以从所有的东西中得到一分钱的时候,抓住他们这样做,只要女人得到了购买的东西,就抓住他们这样做。当他们有机会赚市场便士时,他们一定会努力把它变成市场先令这是女人的方式,祝福她们!”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尽管小格里布的话听起来很像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着最令人耳目一新的含义。他的脸是人们见过的最可爱的脸之一,他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可爱。这个又小又胖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圆圆的,很讨人喜欢。他是那种在休息日和妻子一起出去散步的男人,也是那种带着孩子在街上散步并乐在其中的男人。小格里布经常以这种姿势出现,当他走在妻子身边时,偶尔会举起他的儿子和继承人让公众注视,就像在说,“他来了;他可以用右手也可以用左手,而且会继续移动。这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婴儿:你觉得他怎么样?”通过观察父亲在街上抱孩子的方式,可以了解很多性格,尽管这种习俗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娇媚的,但目睹这一幕通常不会令人不愉快。一位父亲小心而自豪地拿着他的宝贝,并宣称:“这是我们的,我们非常珍视它!”而另一个人松散地拿着他的担子,宣称,“这是我们的,我希望它是你们的!”看这最后一个英国父亲无精打采地走着,他的妻子不满地走在他身后几步。他用最不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的孩子,让他的头垂下来。他是一个可怜的不满足的人。他没有东张西望,而是直直地看着前方,疲惫不堪。他似乎在说,“在我辛苦工作一周后,这是一件好事!我不能在星期天出去散步时不带着那个小家伙。我真笨,竟然结婚了!”虽然在强壮的人的臂弯里,负担真的像羽毛一样重,但他的不满使它像铅一样重。孩子的衣服上没有一点亮色的缎带,如果你能看透这个男人的心,你就会知道,如果孩子在他的怀里安静地死去,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大的悲伤。你可以相信,这对男女的家庭并不幸福,生活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种负担。看看这个更好的标本。职业男性的父亲和职业女性的母亲,与不满足的男人处于完全相同的生活地位。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母亲轻快地走在他身边。女人的衣服有令人耳目一新的颜色,婴儿的衣服也很漂亮,很鲜艳。有时男人会停下来,他的妻子会揭开婴儿的脸,他们都深情地看着它,而她会大惊小怪,假装要把婴儿的兜帽弄正。他兴高采烈地环顾四周,似乎在说:“这是我最灿烂的阳光之一。没有它,我不会享受星期天的散步。结婚那天对我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一天啊!”他认为很快——也许12个月后——他的小宝贝就能跟在他身边蹒跚学步了,还能给公园里的鸭子扔面包。虽然孩子又胖又重,但爱让它变得轻盈。快乐的父亲!快乐的家!
小格里布继续阐述他那明智的哲学时,脑子里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的方法是,随遇而安,继续前进。你用头撞东西,肯定会擦伤皮肤。烦躁有什么用?你只会激怒自己,没人会注意到。充分利用一切。我就是这么告诉父亲的。但是他不同意我的观点。结果是,正如一个人可能会说的那样,他露出了软弱的一手。这是不明智的。如果你有弱点,就藏在心里。不要让世人看到。父亲上周的一个晚上对我说,当他闭嘴的时候——(他一整天只拿了3.4便士,这足够了,我承认,或者还不够,也许我应该说,让一个店主发疯)——如果他能抓住一个合作经理,他会揍他。我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他很可能会因此被关起来;他说,“没关系,我不应该是唯一一个在正义事业中受苦的烈士。”事实是,轮子先生,父亲属于守旧派——他不会继续移动;当全世界都在移动的时候,他却落在了后面。我属于新学校;我尽可能快地随波逐流。她属于新学校,她的兄弟也是。他的名字叫汤普森。他在离这里半英里的地方有一家商店。他到处宣传自己是汤普森大帝。他有成千上万张流通的钞票:“伟大的汤普森!无敌的汤普森!汤普森一世!今晚来看他。不收门票。汤普森在哪?汤普森是谁?那是他的风格。他的店铺每天晚上都有一盏灯,中间放着他的肖像——尽管他一点也不英俊。你认为他是做什么的?他开了一家小裱糊店。不久他就会有一个大的挂纸店。他一直在移动。”
说到这里,小格里布给了手里的病人最后一击,然后迅速脱下围裙。
“我已经干了一夜了,”他说。
与此同时,格里布太太走了进来,低声对老人说,楼下的女人睡得很香。
“它就在那里,”老人说,带着不安的表情;“这就是我进来的原因。她一醒来就要有人给她吃药,除了我和莉莉,她不会从别人手里拿药。现在是十点半,我应该在大厅带莉莉回家,虽然它还需要一个小时她准备好了。莉莉不能一个人走回家,尤其是在星期六晚上,那时到处都是打闹声,花在喝酒上的钱也很多。”
“阿尔夫在哪里?”小格里布问道。
“我不知道;他答应十点钟到这里;但是他还没有来。”
“你去接莉莉的时候,要不要让她在楼下陪着你的姑娘?”
“我没告诉过你吗,”老人烦躁地说,“我女儿一醒来就要吃药,除了我和莉莉,她不会向任何人吃药的。”
“那么,”小格里布兴致勃勃地问道,“你要我去把莉莉找来吗?”
“是-是-是,”在每个“是”之间有一个嫉妒的小叹息,好像说话的人不愿意给另一个他乐意自己执行的任务。“我进来问你。我首先想到了波德莫尔先生;但他累坏了。”
老人还没说完,小格里布的外套就脱了,他正把脸浸入水中。
“是什么使莉莉今晚迟到了?”他在喘息声中喊道。
“他们改变了节目,她有一首新歌要唱;她要到11点以后才轮到。经理是个狡猾的人,知道莉莉有多迷人;人们会停下来看她美丽的脸庞,听她美丽的声音。我的百合!”他轻声对自己说出了最后几个字,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这是票。这通向大厅;把它给门口的那个人看,他会让你进去的。等到莉莉上场;当她结束的时候——直到他们叫她回来两三次——立刻出去,问你去舞台门的路。这张票可以让你进入舞台的一侧。告诉莉莉我不能来,因为妈妈还没醒,我派你去照顾她,带她回家。”
“好吧,”小格里布说着,扭身穿上外套,为有机会免费进入音乐厅而高兴。“准备好晚饭,丽兹,等我回来。我会把莉莉安全地带回家的,轮子先生。”
那个快乐的小个子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下了楼,来到街上,老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个女人还在睡觉。他拿起他一直在工作的工具箱,深情地看着它。“我的百合!”他又低声说了一遍,用的是他以前用过的那种温柔的语调;就这样坐着沉思,带着那种强烈得几乎令人痛苦的对深爱的渴望。很快,瑞士钟敲了11点,老人摆好了晚餐的餐具。有带轮子的小调味瓶、面包篮和盐窖;每个盘子和碟子的底部都有一个木制的边缘,里面插着非常小的轮子。他从楼梯平台上的一个碗橱里拿出这些东西和一小块烤牛肉。把插着玫瑰花的花瓶放在桌子中央;出去喝啤酒;当他回来时,一遍又一遍地安排晚餐,直到他满意地发现一切都在合适的位置,让他的宝贝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