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速之客（1/2）

天选新历九十九年，黎河江边卓家家宅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听声音约莫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着一件黑色长卫衣，戴着口罩，所以并不能看得清容貌。卓家两口子素来与人和善，所以面对这位不知是好客还是恶客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程燕妮有孕在身，离临产也就只剩下短短的二十天有余。所以，卓禹安立马挡在自家媳妇儿身前，警惕道：“朋友，您好，我是卓禹安，是这儿的本地人，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男子缓缓摘下口罩，映入卓家夫妇眼帘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他的眼睛似乎很空洞，很明显已经至少两天没睡过觉了。男子看着眼前有些警惕、慌张的两人，自嘲地笑了笑。大抵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抑或是终于想要打破这场有些尴尬的对立，男子并没有回答卓禹安的问题，反而是看向了程燕妮，或者说是凝望着程燕妮的腹部。这一举动显然是彻底激怒了卓禹安，卓禹安虽然没有正式练过武术，但是以前他出门在外闯荡的时候，下煤矿做工人，兜兜转转一些年头，也练就了一身蛮力。所以这时候被激怒的卓禹安并没有想太多，趁势就是一个右勾拳打过去，他坚信，只要打中了对方，那么以自己的力量，对方就算有什么歹念，也得憋回肚子里去。

可是，往往世上很多事情都会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下去，在卓禹安看来，他这含怒一击本应该迅速挥出去。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惊呆了。只见面前的神秘男子仿佛一瞬间化成了无数光点，但又在一瞬间重组为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同样地，卓禹安挥出去的那一拳也逐渐放缓速度，直至完全停滞在空中。这一瞬间，周围的一切竟然都在变慢，树叶慢慢停止了摇曳，渐渐也感受不到阵阵拂面的夏风，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一瞬间，仿佛也就卓禹安夫妇和这位神秘男子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如梦泡影。程燕妮现在完全说不出话来，非不能，而是不敢，她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腹中还未出生的孩子都会出现意外。

此时的卓禹安其实是能思考的，很显然他的意识是存在的，只不过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有一种深陷沼泽的凝滞感。就在夫妇两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他们终于听到了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的第一句话，他的嗓音很沙哑，仿佛很久没有与人交流了一样。

“哎，你这个冲动易怒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我还一句话没说呢，我又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非要搞成这个样子，现在，肯好好谈话了吧？”他的语速很慢，但是语气显得有些慵懒，反而让夫妇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语罢，卓禹安恢复了自由。凝望着眼前这个很显然已经超越了平常人所能接受范围的神秘人，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卓禹安只是与他对视，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牵扯而出，那双眼睛里充满着哀伤与痛苦，很难想象这些特征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

不过，卓禹安立马否决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毕竟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清楚地告诉他，对方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说道：“你到底是谁？找我们什么事，按照你说的，你认识我吗？可是我不记得曾经见过你啊。”

这一次男子并没有在看向程燕妮，也收起了那份玩笑心思，正色道：“我的名字你们不适合知道，我确实认识你们，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应该出现在你们面前，毕竟你们也看到了，我非常人，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些我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不会现身在普通人面前，除非……”

程燕妮很显然被震惊到了，忍不住道：“除非什么？”男子深深的看了程燕妮一眼，叹气了一声，“唉，这个不说也罢，你们也没必要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大概是我们所有人不想看到的。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确实是有些事情通知你们。”“通知？什么意思？还有，你今天总是有意看向我老婆，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