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1/2）

天朦胧起了一层雾，正好挂在倒剑山的半山腰上，高不成低不就。

远远看去，周槽却是偏僻无人的大荒山脉，那些高耸的丛林挨着一座座绵延的如同复制下来的山峰，令人迷失方向。只有往这中央名为倒剑山的地方瞧去，才有几分奇特。

何以见得？这倒剑山的名字便是那如天上掉下来一把巨剑般倒插进大地！山势险峻，颇为犀利。

剑柄处，有几座破庙和青瓦白墙的炊烟人家，庙门前，是那憨厚的小师弟早早地便起了身，拿着几乎被磨平的扫帚开始打扫起被昨夜雨水几乎泡烂的落叶。

来回几下，扫帚尖碰到了一双鞋。

师弟抬起头来望去，忽见一相貌平淡无奇却眸中藏有几分龙吟的少年走到自己面前，这不是大师兄吗？他抓了抓脑袋却并没有问出来。

但见大师兄身着一件难得在上山见到的白t恤，底下也是休闲短裤，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不过，除了他腰间的一把狭长的黑色长刀。

“师兄？你要下山去吗？”小师弟目光打量了他一番，怀着果真如此一般的态度点了点头。

“小云子，把它还给师傅。”大师兄从包里掏出一根木牌，上面有很多划痕，似乎已经是饱经风霜的模样了，“等师兄的消息吧。”

小师弟名为吴云，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吴云将扫帚枕在下巴处，立在山门台阶前目送大师兄缓缓下山，长蛇台阶在倒剑山上蜿蜒而下，师兄走过的地方，就连朦胧雾气也被拆在山路两侧，不过终究那背着剑的白色人影还是步入了长空大雾，再也没有回过头。

直到大雾再次封山，吴云转身而去，在地盘不大却五脏俱全且格局复杂的庙宇中左穿右行，来到剑柄右侧延伸在万丈高空外的一个破旧屋子门前。

屋子屋顶几乎全是漏洞，可谓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就连房门都破了个大洞。

“师傅。”吴云轻声喊道。

但见无人回应。

“师傅，这是师兄托我带回来的烽火令。”吴云将木牌置于房子外面的一块石桌上，便准备离去。

忽听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轻语，“他下山去了？”

“是，大师兄刚走。”

“带走了刀？”

“是。”

“回去吧，离我出关之日还早着呢，烽火令交给凝芝就好。”

吴云拱手行礼，捡起木牌转身离去。

那倒剑山上住着一个闭关剑士，周槽的人都听说过，而且虽说剑士行武，却哪成想其道法更是精通，传说还有改天换日的本领！只不过这些都是倒剑山那方圆外的村镇上的人们闲口摆谈传说罢了。

众人只见过山上庙宇里住着七个师兄弟，吴云是七师弟自不陌生，大师兄名唤唐子敬，凝芝是老四，是个女的！还有个常在村镇游走为别人看外病祛邪祟的小书生，名叫顾城宇，排行老三，可以说山上的开销支出可都是这书生一手支撑起来的。

另外三人不常露面，却也被众人见过模样，只有所谓的闭关剑士，也就是众人师傅不曾现过身——莫说下山，就连那专门跑上山去一瞧究竟的好奇之人都从未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