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面纱（1/2）

昨天一时经历了太多，导致洛衿笙多睡了半个时辰。

第二天，流诗敲门进来时，喊了几声：“小姐？小姐？”

有床幔的遮掩，流诗看不清楚洛衿笙的模样。也没去掀开，边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白色齐腰衣裙边说：“小姐，该起床了。”

洛衿笙在流诗叫唤的第一声就已经悠悠转醒，一双桃花眸沾染了水汽，仿佛拢了巫山雨雾，朦朦胧胧，更添慵懒。

洛衿笙应着，起身，戴上床边放着的面纱。

她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流诗见后，赶忙将手里的衣服递上。洛衿笙接过，走至屏风后，开始更衣。

洛衿笙从来都不用任何人服侍自己，尤其像更衣、沐浴这种事。

简约的白色窄袖衣裙，只在底部裙摆绣着几道水波纹。

比起一身白衣秦雪瑶故作矜持清高的模样，洛衿笙则更显孤漠，骨子里的冷意更甚，仿佛高山之巅盛开的一尘不染的雪莲，无人可取。

清钥端着案走了进来，看着流诗和洛衿笙，笑着：“小姐，流诗姐，用早膳了。”

流诗见状，上前帮忙把粥摆到桌面上。

洛衿笙走到桌前坐下，抬头询问：“你们都吃过了？”

流诗和清钥点头，清钥说：“安嬷嬷在外面晾衣服。”

洛衿笙看了看眼前的白粥和几样小菜，再次开口：“你们吃了什么？”

清钥刚想开口，“小菜配白粥。”流诗抢先一步说到，不动声色地看了清钥一眼，清钥有些蒙，但还是没说话。

“什么小菜？”洛衿笙好像看出了什么，追问。

“就……就普通的小菜，啊，对，这个。”流诗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小菜。

还生怕洛衿笙不相信似的，还又手肘轻轻蹭了一下清钥的手臂：“清钥，你说对吧？”

清钥好像有些反应过来了，赶忙接了一句：“啊对，就是这个。这厨房做多了些，就分了点给我们。”还添了一句。流诗听到这话瞳孔微缩，心想这下完了。

洛衿笙显然不相信这些话，她慢悠悠地拖长语调：“哦——这样啊。”

清钥还松了口气，紧接着洛衿笙第二句话就出来了：“我们院子什么时候多了个后厨？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这话，清钥急忙解释：“不是的，小姐，是总厨……”

流诗倒吸一口冷气，用了点力扯了扯清钥的衣角，阻断了清钥的话。

因为后厨不会多做主人吃的小菜，就算多了些也会被二房的丫鬟给分去，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星落院”头上的。有些时候分给洛衿笙的都只是稍微次一点的，更别提她们这些下人了。恐怕，粥都是馊的。

洛衿笙眼底寒意升起。

“行了，坐下吧。”

“啊？”清钥愣住了，眼珠子都忘了转悠。流诗也沉默着，她也没听懂。

洛衿笙稍稍抬头，下巴朝着椅子的方向：“那儿，两个椅子，坐下。”

这下听懂了，虽然不知道洛衿笙要做什么，还是听话地坐下。

把粥和菜分了分，留下了一碗最少的，把另外两个碗推到二人面前。

“小姐……这……”流诗和清钥两人对视一眼。

洛衿笙开口：“吃啊，我吃不完，你们多吃点，还要帮我们星落院出力呢。”

流诗点头起身，“嗯，那好，我再去拿两双筷子。”

清钥听了也才同意。

洛衿笙阖眸，又睁开：“下次你们通通来星落居用膳，记得把安嬷嬷叫上。”

清钥下意识地反驳：“这怎么行，小姐，您是主子，我们这些下人怎么能和您……”

还没说完，洛衿笙就打断，不容置疑的语气：“谁说你们是下人，听好了。你、流诗、安嬷嬷都是我的家人，不存在主次之分，以前的我有你们护着，辛苦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守护‘星落院’，保护那些爱我的以及帮助过我的、对我而言重要的人。”

流诗拿好了筷子，正好遇上了晾完衣服的安嬷嬷，二人一起朝‘星落居’走去。

刚准备进门，就听见了洛衿笙清冷但是斩钉截铁的一番话。宛如惊涛骇浪般冲刷着三人的耳膜，清钥没忍住，撇嘴小声呜咽起来，好像要把过去所有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好像她所做的一切忽然就有了更深的意义。

洛衿笙上前轻轻拥住清钥，这个仅仅比她大两岁的女孩子却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清钥的眼眶再一次湿润，和上一次比起来，对于被人深深惦念的这种感动只增无减。她和上次一样，把头低下，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地。安嬷嬷年纪大了，整个人都是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洛衿笙在轻拍清钥后背以示安抚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们。

屋里屋外的三个人一个低头，一个难以置信，一个不停抽泣，她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不是当初研发药剂时想要拯救更多人的心愿，这是一种有亲人以后想要拼尽全力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信念。

洛衿笙面对着她们，笑意如一滴清水滴落在眉心，慢慢晕染至整张脸颊。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