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7(1/2)
我比梁一方大两岁,出身于医生世家,我的爷爷是附一医院院长,我的父亲后来也成了同一所医院的院长。有几个媒体正确地挖出我有一段职业网球手的经历。当梁一方来到“老于作坊”,那时候,我是一名如假包换的网球运动员。关于我的网球经历,所有报道都提到了姑姑,知道她是我们家重要的一员。除了这一点,关于她,存在诸多误会和不实。
姑姑和我都姓杨,但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同属杨氏宗族,祖先牌位供奉于杨氏祠堂里,正符合通常意义上的“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爷爷外科,奶奶内科。两个人是医学院的同学,爷爷比奶奶大一岁。爷爷二十五岁结婚,四年后奶奶将要临盆之际,从老家请来保姆,名字叫杨秀娟,我叫她二奶奶。医生是非常忙的,是二奶奶一手把我父亲带大,她三十五岁来,五十五岁回老家,她也是我们家的一员。姑姑是二奶奶物色的,据说二奶奶像如今的猎头公司一样面试了很多人。姑姑当年十六岁,二奶奶觉得她聪明(学习成绩好)、勤快、能干(会做饭)。姑姑家经济困难,初中毕业读不起高中。二奶奶觉得到了我们家,姑姑有继续学业的可能,几种因素加在一起选中了姑姑,姑姑名字叫杨信容。
和爷爷奶奶一样,我爸外科,我妈内科。外科医生每天有病人等着动手术,脱不开身,内科医生稍好点,当年奶奶挺着八个月大的孕肚到老家去接二奶奶;我妈吸取奶奶的教训,怀孕五个月身体还算轻巧的时候坐六个小时火车加两个小时汽车到老家接姑姑。我妈在老家比奶奶当年多呆了一天,总共四天,每天不断接诊,村里男女老少抓住机会,有没有病都让大医院来的医生检查一下。在这个过程中姑姑陪在我妈身边,既当生活上的助手,也当医疗上的助手。妈妈跟姑姑相处融洽,二奶奶在姑姑走后给爷爷打电话说出了“不辱使命”这样的话。
我们家的书可以说堆积如山,不光医学书,乱七八糟的各种书都有,算书香门第。其实书一点都不香,书房总透着一股霉味,或许讨厌这种味道,我对书没有好感。我最喜欢的是“玩”,姑姑最喜欢读书,她读她的,我玩我的。七岁以前别的小朋友会背唐诗什么的,我一概不会,我擅长打架,追鸡摸狗等。很多技能是姑姑带我回农村老家学的,比如把蜘蛛网收集起来与口水一起搓成坨搁竹尖上,看到停在树叶上的蜻蜓,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竹竿,往蜻蜓翅膀轻轻一点,强大粘性使得蜻蜓无法挣脱;丧命后的蜻蜓被肢解,放路上,观察蚂蚁从发现、报信、聚集、搬家的整个流程。
城里学游泳要报个培训班在游泳池里套一个救生圈跟着教练比划各种泳势。我在老家的溪流里,光着屁股跟大一点的同伴依葫芦画瓢游了两次就学会了“狗爬”。水玩够了,上岸看水牛打架,大牛角碰撞起来声音很响,很刺激很过瘾。自三岁上了幼儿园,有了寒暑假,姑姑总带着我和一袋子书回老家度假,这是我爸小时候没有的待遇。我跟老家人的关系就跟姑姑跟他们的关系一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