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三人行（1/2）

房海良叔叔一家连夜从龙城赶到了医院，从房冬生手里接过了值夜的担子。负责房老爷子的住院医考虑到老人的情况已经渐渐稳定，建议房冬生带着家人回去休息。一来单人病房容纳不了太多人，二来伺候上年纪的病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家属都休息好才能轮流接替。房冬生一家熬了十几个小时了都有点疲惫，商议了几句决定回家休息明天再来换班，艾原和房海良叔叔一家不太熟，看见老爷子睡着之后呼吸也算平稳，起身和房海良一起出了医院。

到家已经凌晨四五点了，出门那会电视没关，屏幕上在重复播放深夜购物广告。艾原先去卫生间洗了洗脸，抬起头从梳妆镜上看到了自己发红的眼睛，不真实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没管电视机里卖力推销产品闹哄哄演戏的主持人，艾原径直到沙发上坐下。边发呆边下意识把两只空空如也的裤兜摸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十八九的自己还没学会抽烟。

去书房翻了翻抽屉，找到一条拆开的金钻拿了一包，又在桌子上摸到个打火机，烟雾升起的时候艾原走到了阳台。

“前世房爷爷身体一直硬朗，最多就是小感冒之流，从没发生过住院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原此时有些心慌，黑漆漆的阳台上只能看到一个红点晃来晃去忽明忽暗。

废物系统一开始没什么反应，艾原喊了几声准备放弃的时候才听到回应。

“世界在变化，你也在变化，周围的人和事一样也会变化。”

“如果重生让我在意的那些人，他们的……人生轨迹开始变得无序不可控，甚至到了威胁生命的地步，我这样的重生究竟有什么意义？”，艾原努力控制住情绪与系统对话，理智告诉自己，现在的情况和一个只会科普的虚粒子没什么关系。

“总会有一些不同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人也一样……不变化就意味着没有意外，没有意外你也不会重生。”，系统提醒了一句艾原重生的起因。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那重生有什么意义？何况我不是改变了老高的悲剧吗？”。烟已经熄灭了，艾原学着父亲平时的动作把它按进了花盆的泥土里。

“努力过后才能问心无愧，什么都不做只是自欺欺人……上一个宿主留下的记录有这么一句。”

“这不是与你之前告诉我的原则背道而驰吗？”

“那就需要你自己慢慢去找到平衡了，人类复杂的情感逻辑我还在学习中，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抱歉。”系统是科学造物，只会陈述事实。

艾原有点想通了，说白了前世今生都是真实存在的。两世阅历一共不到三十年，就算经历过一次重生，相比其他普通人，自己只不过多了一点对世界走向的先知先觉而已，还做不到能从容面对一切意外。

重生只是一次读档，人生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自己不仅没有什么外挂傍身，按系统所言甚至还有很多事关生死的禁忌不能触碰。前世假如没有与闻小云重逢，自己100%不可能因为“意外”重生，这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这一世其实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或者说是机会吧。”

明晰了自己重生之后的人生规划，艾原沉沉的在沙发上睡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直响个没完的手机终于唤醒了艾原。房海良今天的语气轻松多了，爷爷今早做了第二次全面检测，各项指标都开始好转。

又一次匆匆出行的艾原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老爸和邓姨，听艾原把事情简单一说，二人将行李往门房一丢就拉着儿子上车直奔医院。

艾原一家赶到病房的时候，房老爷子已经能起身喝一点粥了，看着儿孙辈齐聚一堂甚是欢喜。艾舒典和邓姨两人向老爷子嘘寒问暖的功夫，主治医师拿着病理检测进了屋。

“老人家大部分指标都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准，再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向亲属们耐心解释了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房老爷子这次病的虽急，好的也快，昨天主任甚至打算下病危通知来着。

一屋子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昨天确实都被吓得不轻。虽说虚惊了一场，只要人好起来就行。

艾原总觉得重生后这个世界对自己有一点点敌意，前脚刚刚帮老贾逆天改命，后脚房爷爷病重就给自己当头一棒。

回到家里气氛有点沉闷，艾原回到卧室继续自己的复习计划。邓姨端着水进来看到艾原在看书有点奇怪，听艾原解释了一遍入学考试的事情之后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老艾，学校有通知入学考试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