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青 莲 教(1/2)
至此~这里的环境情况大致弄清了,地方虽然不大,但有星渊这张底牌雷孽也不怕被困死。
能使用灵力的时间已然过去两刻钟,也该去见见林芸禅了。
继续打碎沿途的所有瓦罐,在臭味逐渐浓郁之际雷孽穿过拱门,出了小院。
再次经过一条笔直的残破廊道,距离不算长可却“十分热闹”,除了脚下偶尔砖石松动发出的轻响,就是头顶及不远处屋顶、暗处时不时传来的“哗、哗”声。
附近的蜈蚣似乎特别密集,但也只是响动,却不见任何袭击。
雷孽保持着警惕,同样没去主动攻击那些潜伏的畸变蜈蚣。他能使用灵力的时间同样有限,不会动的陶罐随手破去便可,但若是要主动清理此地四处乱窜、不知数量的畸变蜈蚣就不知得花去多久了。
其实~此间林府说是一处废墟并不为过,而这府中正堂更是让昨天刚在文星镇林府中小坐过片刻的雷孽感到了一种“通透”,有种没认出来的感觉。
此地不见随处摆放的瓦罐,四方墙壁却已坍倒,十之不存六、七;六根红漆大柱唯立其一;这里仿佛发生过火灾,砖石遍布火焰灼出的焦黑,木质结构大多成了焦炭;原本屋内的地面同样斑驳,不过砖瓦、碎石却已被清开了,显得不那么狼藉。
原本房屋北侧,林芸禅正身着白色衣裙,垂眸静坐于一张茶桌后。之前见过的淡黄色披风已经折好,放在她左侧长椅上,几处破损和新鲜的血迹格外醒目。三个不大的杯盏并排置于桌案上,一口风炉散着暖意。蒸气袅袅自壶中升腾四散。
而就在她对面,一根横跨东西墙面的房梁上六根麻绳垂落而下,六个鲜血淋漓之人被倒挂其上。
粗略扫了一眼,见六人身无寸缕、均已断气。其中有四人全身皮肤焦黑,根本辨识不出原本模样,若不是他们周身插满的武器碎片、碎木、碎瓦等物造成的伤口和那些缺失的指头、手、脚等部位仍在往外汩汩流血,已将大片地面染得殷红,雷孽怕是会以为这些人早已“熟透”了。
而不知是否有意而为,剩余两个曾与雷孽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脖子以上的头颅居然颇为完整。
那矮胖的盗匪,此时虽没了蒙面,可眉眼间要认出他却并不难,此人之前还提醒过雷孽莫要多管林家的闲事。
而另一人不是那盗匪的同伙,居然是那场袭击中弃主逃跑后又主动回来领罪的马车车夫……
六人此时虽然已死,身上的灵力波动也在迅速衰退,但可以确定,几人都是蕴灵师~!
只是之前不知是靠什么办法掩盖了自身的灵力波动~!
结合前后所见,雷孽稍一思量大概理清了缘由。
这伙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应该便是这里的虚境,他们知道虚境的存在,或许大致位置也清楚,可却不清楚开启虚境的方法。之所以考虑“顶替车夫”这个位置,应该是因为这是林芸禅和韩斌外出时能靠得最近之人,最有可能弄清虚境开启方法。
之所以没像自己一样已力破阵或许是忌惮林芸禅和韩斌提过那位师傅……
至于对方为何改变计划,忽然到此来伏击林芸禅~?应该就和他自己为何敢来这里一样。都是推测林芸禅现在孤立无援,只是这伙人的信息或许更加准确罢了。
只是……为了得知这处虚境所在,付出的成本似乎有些高。
雷孽脑中,他从山坡上走下时见到林禅芸身边一地尸体的画面一闪而过。
那些——应该能确定都是普通人而已~!
是被逼无奈,还是……?
思绪只是一闪而过,比起这两方原本房屋正东方的一个巨大的红色“肉包”此时更加吸引雷孽的注意
说是形如“肉包”,其实能看到的只是其露出地面的部分,高约五尺、周身仿佛是由一丝丝殷红的肌肉构成,宛如藤蔓的血管攀附其上,时不时颤动一下。
而其地下部分究竟有多大雷孽虽然不得而知,但从这“肉包”如心脏般收放间引起的地面微颤就可以得知,这东西绝不会比这整间林府正堂来得小~!
“欢迎雷孽公子来到文星镇真正的林氏林府所在,呵~看来你和木府一行真不是一伙的,莫不是真来文星镇找人?”就在雷孽注视“肉包”时,林芸禅已将热水倒入了桌上茶壶中。
雷孽这才察觉到她面上虽仍然带着初见时的微笑,可额前几缕头发已被汗水侵湿,脸上也带着几分苍白,显出了一丝疲态。
见雷孽看向自己却没说话,林芸禅斟上两盏茶,将其中之一推向桌案对面,说道:“阁下到这来是想直接与我动手呢~?还是想坐下聊一聊~?”
“她这是摆明看不起你啊,雷孽小子~!”脑中传来星渊啧啧怪笑,原本面无表情的雷孽露出一抹苦笑,他摇了摇头叹息:“我要是说,其实不久前我才发现我会出现在这多半是被人耍了你信吗~?”
林芸禅刚碰到茶盏的手指明显一滞,随即收回。她捂嘴笑出了声:“哈哈……,信——!我当然相信~!”
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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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两吸,她笑声戛然而止:“毕竟——我会出现在这,也是因为被人算计~!”
林芸禅目中凶光只是一闪而逝,可雷孽却看得清楚。
见雷孽站在原地完全没有靠近的意思,林芸禅拿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你觉得这世上好人真的能有好报吗?”
“不知道,反正我没想当好人。”
“呵~我以前倒是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像我父亲一样的好人,但……”林芸禅对着那“肉包”扬了扬下巴:“我憧憬的好人现在却是这般光景……”
雷孽想了想,不太确定:“韩斌提到三年前那场匪患……?”
“匪患——?”林芸禅摇了摇头,可随即又点了点头:“把些人说十恶不赦的盗匪确实更贴切,呵……只可笑,将那群忘恩负义、贪得无厌的杂碎引入文星镇的居然是我们自己,哈哈……”
升米恩,斗米仇的戏码~!
听着林芸禅自嘲般的笑声,雷孽已经大致猜到了那场“匪患”的真相,却没有打断。
“这些年虽处乱世,可我林家偏居一隅,经过几代积累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也足以自保。只是见到镇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多了,父亲非要开设善堂,救济那些来文星镇逃难的外乡人。消息一传开,这镇上外来人口短短几个月便从十几人增加到了几十人,不到一年逃难者就增长到了百余之数。随着吃饭的嘴越来越多,我们林家也开始囊中羞涩,那段时间父亲也只得在镇中四处游说那些还算富裕的世家共同出资、出力。有些难民出于感恩确实会为林家出些力的,但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却只是像寄生虫般只求口吃食。每日游手好闲,惹事生非。而之后四年,文星镇中也已经聚集了近千‘慕名而来者’。”说到这儿,林芸禅顿住了,她目光沉寂似在回味那段时光,随后深吸口气,继续说道:“为了避免家族被彻底拖垮,林家和镇上其它几个小家族无奈之下只得关了善堂,给了些盘缠,希望那些人能去自谋生路。可——就在善堂关闭的第四天夜里,七、八百个外来的‘寄生虫’,闯入了文星镇这些养了他们好几年的家族中,一边叫嚷着说我们的家业是靠剥削他们才得来,一边开始烧杀掳掠~!”
话音再次顿住,雷孽感觉林芸禅身遭的温度似是隐隐开始下降,就连她身前那杯热茶正袅袅升腾的热气都稀薄起来。
“我林家从嫡系到家仆百余人,那一夜近乎被虐杀殆尽~!干了二十多年,已到半百之年的门房张伯被数人围攻,脑袋被打个稀烂;几个叔叔被打断手脚,全部斩首;我亲娘、二娘、三娘和大部分女眷均被活活凌辱致死;五岁幼弟被吊死在府院门前;就连七岁的幼妹也全身赤裸,被丢入粪坑中溺死~!——我当时外出筹措钱粮,那些人为了逼我就范,故意留下了父亲性命,却挑断了他的手脚筋,挖了他的双目,在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插了数刀,让我知道他命不久矣……为人子女,我自然不可能丢下父亲不管的,可——也根本没时间去找外援,若非韩师兄和师傅碰巧路过文星镇,我父亲必死无疑。而我自己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你们林家之前难道没几个有威慑力的护院、门客吗?”雷孽觉得哪里不对,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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