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约定（下）（1/2）

也许是运气不错，沐阳在青灵城后山中并没有走上多久，便找见了轩辕劫和叶蝶舞。

他轻步走来，向轩辕劫神情肃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叶蝶舞旁侧，直接自说而起:“其实，我很羡慕你。”

“至少，你还能跪在你义父的墓前悼念，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沉浸在他给予过你的温暖父爱之中。”

“你，尚且还拥有过。而我……”沐阳很少劝慰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起到作用，仅想着把自己的一些真心话说出来:“连想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世上的，都是奢望。”

轩辕劫:“！？”

叶蝶舞偏头望向沐阳。

“呵呵，很奇怪吧……”他自嘲地笑道:“但这就是事实，我可能真是被这天地‘无中生有’出来的。”

“还记得我处于婴孩期的那段记忆里，是各种野兽的嚎叫声荡满了我的整个世界。直到我初长成男孩，有了一定独立的行动能力后，才在一次突发的山洪下，步入了人类世界。”

“我脑子灵活，学东西很快，不到半年便把所有的文字学以致用。那些书籍，是我在一个堆扔废物的山坳里所捡来，而那半年……我就依靠着其中的杂物维持了生机。”

听到这里，轩辕劫的瞳孔已是扩至极限，来自心灵的震撼无以复加！半个字都无法从那张大的口中脱出。

他一血性男儿都已如此，可想而知叶蝶舞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而沐阳依然是平静地仿佛在描述一件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后来，我接触到了玄道，那一年，我七岁。”

“而也在那一年，刚迈进武玄境一阶的我，激动的在一座城里狂奔不止，不觉疲累。可是，我却不小心撞倒了一名同龄的小孩。”

“然后，他的父亲来了……一句话也没说，便狠辣的将我踩踏在其脚下殴打，断了我的双腿，废了我的玄力，又派人把我扔进了一处尸骨遍野的乱葬岗。”

“啊！”在认真倾听的叶蝶舞突然揪心般的尖叫起来。

“可是我的命很硬啊，一群野兽没有吃我，一次山洪没能淹死我，靠着别人吃剩的食物活了一天又一天，在乱葬岗里拼着一股野蛮劲爬了出去……我没有父母，没有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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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成年，都没有感受过一丝温情，但，最后不也洒脱的活到了现在？”话已说到必须跳过且要自圆的地步，所以沐阳在这时忽然调了语气，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跟你讲这些，并非是想博取你的同情。而是想让你明白，没有谁的一辈子都是无风无浪，即使再惨重的经历也总会有被淡忘甚至遗忘的那一天，而既如此，又何不尽早呢？”

“一时的纵情便已足够，未来的道路尚远，怀揣着这段记忆，带上你曾有过的理想或目标一往无前，方是光明。”

……

沉默，良久的沉默。

直到某一刻，叶蝶舞撑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她此时的神色虽然十分憔悴柔弱，但那双清澈幻美的眼底深处，已仿佛聚起了一抹永不暗淡的亮光。

“谢谢你，沐阳。”

“嘿，想通了就好。”自己的劝慰终是奏效，沐阳总算放下心来，笑道:“这样嘛，就又能欣赏到仙子的盛世美颜了，哈哈！”

叶蝶舞低眸莞尔，不经意间却是留下一幕令星辉都为之暗淡的凄美画面，更是令沐阳与轩辕劫一阵心魂摇曳，久久不能自拔。

“你们呀！一个嘴那么会说，一个又那么厉害，真是让我想不到。”不知为何，看着二人如此目光，叶蝶舞竟心生甜意。她来到轩辕劫面前，手指柔柔点了下他的额头，有点幽怨的怪责道:“哼，尤其你这臭小子，隐藏了修为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这么多年没少为你操心。”

“我那，不有苦衷吗？”轩辕劫委屈回道:“我成长的太快，太耀眼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被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