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肠断青春两处愁（2/2）

面前还是那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她拉着他的衣袖，急切地说：“父王派我带兵去山水城，你到时候躲到山里，千万别出来。只是其他的妖…”

她停了半晌，继续道：“我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让神族士兵晚些到，他们就能有机会。”

男子盯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意。

半晌后，他冷冷地问：“那山水城怎么办，妖族以后怎么办？若你将山水城拱手送给妖族，舒帝会甘心吗，那你的处境会是如何？”

她看着男子陌生的冷眼，目光中也隐隐有了泪光：“父王那边我跟他解释…”

男子厉声打断了她：“你如何解释？有战必有死伤，你这样做，又如何跟神族的士兵解释？”

“可是…”

“我照顾了你母亲多年，也照顾了你多年，也算是报了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我也是妖族的将领，日后战场上相见。我绝不会手软。”

说完，男子扯出了被她抓住了衣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她感觉有些站不稳，双腿一软倒了下去。看着那白发男子远去的身影，她忍不住哭了出声。

……

小拾在梦中哭醒之后，还又躺在榻上哭了许久，心情才渐渐平复。

还未来得及细想那梦，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她赶忙起身出去查看，只见三名黑衣男子正朝着周伯渊的房间走去。她以为是刺客，连忙追上去，拦在了三人身前。

“什么人？”

小拾这才看见，三名男子都带着面具，好像受了重伤，嘴角还有鲜血流出。

一名男子摘下了面具，拱手道：“小拾姑娘，我们是族长派去的山水城的探子，刚被淇归所伤，逃回来向族长复命的。”

小拾看了他一会儿，果然有些眼熟，应该是之前在周伯渊那见过。

听到二人说到淇归，小拾立刻来了精神，问：“找到淇归了？他现在何处？”

三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能不能告诉她。

小拾转了转眼珠，“伯渊叔今天告诉我，让我等你们消息，确认淇归身份之后，立刻去山水城执行任务。事不宜迟，那妖物随时可能离开！”

那名探子这才答道：“虽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但那妖物也穿着一身白衣，带了银白色面具，妖力高强，八成就是淇归。在城东，具体位置在地图上。”说着，递给小拾一块玉简。

“刚才我们…”

没听他说完，小拾就忙拿了玉简，转过身。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伯渊叔今天身体不适，很晚才歇下。你们且先去疗伤，明日再跟他汇报情况，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休息！”

小拾回屋等着三人的脚步渐行渐远，才又出了房门。轻手轻脚溜到了周伯渊的房间，偷偷取走了他的骨哨。

随后，小拾回自己的屋子换好衣服，又取了一把长剑。

她匆匆去了城外，吹动骨哨唤来了坐骑，飞越洪山，往山水城而去。

夜色沉沉，大约半个时辰，坐骑降落在了山水城外。

她用幻形珠变回了真容，拿出玉简按图寻去。

走了许久后，小拾来到了城东那处熟悉的院落，她呆在了原地，一时感觉难以置信，拿出玉简又反复确认了几遍。

这间院子正是之前祁回教她酿酒的地方，小拾脑子里十分凌乱。从第一次见到祁回，到一次次月夜对饮，再到教她酿桃花醉…一个个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虽已经知道他是妖怪，也猜到可能是狐妖，但小拾怎么都没想过他会是九尾狐妖淇归。

但他妖力十分高强。还有那夜，在木蓝戏园做梦惊醒，她大叫了一声淇归的名字，祁回就出现在了门前。

也许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也许是他虽然外表冰冷但性格和善，她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

但今夜的机会来之不易，此次不动手，也许淇归就又会消失得毫无踪迹。

小拾心绪十分烦乱，胸口微微有些发痛，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力让自己不要被个人的情绪左右。

半晌后，她定了定神，决定今晚必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