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九节 盖亚之国（1/2）

名叫“阿风”的巨大雌鹰发出一声长啸，在广阔无比的城市上空盘旋一圈之后，缓缓地朝地面滑翔而去，高坐在鹰背上的黄振宇眼睛略微扫过这个国家后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个国家的都城实在是太大了。

盖亚之城面南朝北，依海建造，南边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北边面向陆地，黄振宇他们就是从正北方向进入都城，阿风略过高大的石砌城墙，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烽火台，比烽火台略低的走马道，两三队士兵进行着日常的巡逻任务，他们的身后是一座座弩车。

阿风一掠而过，黄振宇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其中一名士兵脸上的刀疤，城墙上的士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最多抬头瞟一眼，接着继续自己的巡逻任务，可以想到看着这头巨鹰每天在城墙上飞进飞出已经是士兵们的家常便饭。

城墙内部的墙角边，除去宽阔的驿道，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农田，再往里走就是低矮的村庄，在乡道上嬉戏的小孩几乎同一时刻抬头望见头顶飞过的巨鹰，他们欢快的大叫，在地面上飞快地追逐阿风。

丽莎和汉漠也笑着和孩子们打招呼。

黄振宇看着满脸笑容的丽莎和汉漠，自己也跟着笑了，这种场合真的能让人轻松起来。

房屋逐渐密集，楼层高度也慢慢增高，展现出城市的样子，繁华的程度远高于刚刚经过的村庄，街道上的人们熙熙攘攘让黄振宇自从“天谴”计划后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到“如果严天殇那个混蛋没有选中地球，如果地球没有遭遇那次“天谴”。。。。大家一定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有些东西也只有失去它的时候才会想到它存在的意义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们到了。”丽莎轻声说道，黄振宇收回思绪，接下来的一幕在心中的震惊完全超过了第一次看到左羽他们的飞船时候的程度。

皇宫呈四方形矗立在盖亚都城的正中央，最高的地方高度远超北部防线的城墙，宽厚的白石砌成的台阶周围是一个接一个的鹰型雕像，在阿风背上看去，皇宫周围的房屋和皇宫相比宛如蝼蚁一般。

“好大啊！”三个字不由脱口而出，丽莎和汉漠微微笑着，随后黄振宇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两声。

阿风盘旋了两圈，朝皇宫的西南角滑翔而去，那里有着一大片由灰色石头铸成的的空地，供给阿风降落。

巨大的翅膀掀起风浪，或许是为了保护背上的三人不受冲击，阿风降落的方式有些特别，贴近地面后一只爪子先落地，通过摩擦促使身体旋转，然后另一只脚跟着落地，娴熟地转身，整个过程甚至没有一丝不适，看得出来这只巨大的雌鹰是多么熟悉这种降落方式。

阿风稍稍立起身体，使背部呈现出一个下滑的坡度，丽莎和汉漠熟练地从阿风背上滑下，黄振宇学着两人的样子也滑了下来。

在阿风出现在皇宫上方时就有许多人聚集在降落场附近了，大多是皇宫里的臣民或是婢女。他们大都从小听着美杜莎女神的传说长大，对预言石板上刻录的内容深信不疑，坚信着总有一天女神的神使会来到自己面前。

就在今天！

美杜莎女神的预言终于实现了！

他们大多和法比斯一样，对神明的崇拜意识高于甚至高于自己的性命。许多年迈的皇宫官员颤巍巍地围上来，但他们又不敢太靠近黄振宇，生怕自己一时的疏忽举动惹怒神使。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率先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和帽子，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黄振宇面前，动作质朴，右手附胸弯腰敬礼，看似老态的他眼睛里依旧有着充沛的精气神。

黄振宇先是一愣，然后学着老人的样子回敬一礼。

白发老人也愣住了，他曾在脑海里无数遍地想象神使的样子以便真正见面之时不会丢了礼数，但他绝对没有想到神使竟然会向自己回礼。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不少都发出了惊叹，显然和老人是一样的想法。

汉漠凑近黄振宇耳朵旁轻声说“这是我们的首辅大人，名字叫莫文。”

紧接着老人身后走来另一个和莫文相比年纪稍轻鬓角灰白的男人，颤抖地伸出手指了指黄振宇，转头盯着丽莎，像是一定要得到肯定的回答才肯罢休，后者眼眶湿润，郑重地点头。丽莎是知道的，任职首辅的莫文老人，在自己还在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他每一天都会登上皇宫后方的神坛静静地看着天空发呆，只为等待女神的神使到来。

鬓角灰白的男人猛地抓住黄振宇的手，声音更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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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大人啊！我们的首辅已经等了五十年啦！”

周围逐渐响起小声啜泣的声音，不仅丽莎，皇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年迈和蔼的老首辅在神坛上等待神使一等就是两代人。

看着从周围投来的眼光，黄振宇面色犹豫，他也不清楚。自己哪会是什么神使，简简单单的普通人一个，难道就因为自己和左羽的扭打，莫名其妙地从第六平行宇宙跳跃到这里刚好被丽莎等人捡到，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那个什么神使了？

太儿戏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打算把事情说清楚，即便这样会伤了老人的心，但这总比蒙骗眼前的老人好上无数倍。

“我。。。。”黄振宇刚要说话，心底一个声音就冒了出来。

“别说话，小子。”邪天帝的声音。

“可我不想这样蒙骗他们啊。”黄振宇说，这段时间以来，他逐渐能和体内的邪天帝用意识交流，有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邪天帝自己心里的想法。

总结起来就三样：想吃，想睡，想玩。

“蒙骗？你怎么会这么想？现在的你不是正在给他们希望吗？”邪天帝慵懒的问。听着这声音，黄振宇可以想象到邪天帝刚睡醒揉眼睛的样子。

“现目前确实是这样，但当他们知道真相的的时候不是更加让他们失望吗？”黄振宇反驳。

“失望？怎么个失望？”邪天帝依旧是那慵懒的样子。

“我不是神使啊？现在不挑明事实难道要等到他们发现我不是的时候再来解释吗？”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

“想也知道我不是啊！怎么可能会是我？”这句话脱口而出。

“照你这意思，你是知道真的神使是谁了？”邪天帝打着哈欠。

“我。。。。”老实说黄振宇也不敢确定，但他就是不愿相信自己会是丽莎口中的神使大人，他觉得真的神使应该是那种超凡脱俗的存在，最少，这个所谓的神使也该有一些常人无法展现的神迹才对啊？

反观自己，灰头土脸来到第五宇宙，刚刚过来还被另一个国家当做魔裔差点烧死。难道仅仅因为自己能够凝聚出蓝光就成为神使了？

耳机里传来张甜的声音“好了，振宇，我想邪天帝也不像是那种没有把握就乱做选择的人，你就听他的吧。”

“甜姐？”不等黄振宇把话说完，张甜接着问“邪天帝，我问你个问题。”

“哈？”或许是感慨张甜那认真的性格，邪天帝之前懒洋洋的声音开始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