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三十五节 美杜莎之瞳（1/2）

盖亚西部的山区内，黄振宇站在张甜构建的空间虫洞面前。这个宇宙的一切已经没有再留恋的东西了。丽莎和汉漠救了他，他也帮盖亚解决了坏血病的问题，可以说是两不相欠，那么现在自己要回地球，盖亚也没有一定要把他留下来的理由。

他一脚踏进虫洞。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样的环境更能让人静下心来，心底深处那个声音自打他走出皇宫的那一刻就在响个不停，甘心吗？

有什么不甘心的？自己已经来过第五宇宙了，看过不一样的世界，帮助过这里的人甚至还打了一场胜仗，还有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他这样在心里想着。现在只要好好回到地球，和廖聪一起逃到第四宇宙，然后在那边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把这里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就可以了。

可这样真的好吗？

空间跳跃倒数十秒，九、八。。。。

他脑海里闪过丽莎和汉漠最开始看到自己凝聚出蓝光时候的惊喜表情。他看到莫文和欧西斯一起走到自己面前时候，眼睛里的希望。他看到紫幽坐在自己床边时候的那份活泼和被左羽带走时满脸期望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还有很多很多。

七、六。。。。

他也想过留下来当个英雄，去做盖亚的神使，可他也知道想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他心里或许廖聪和徐文斌可以，但他绝对不行。像多年来一样，好好躲在角落里憧憬着英雄拯救世界不是很好吗？干嘛要冒险出头呢？黄振宇站在白茫茫的传送门里低头等着虫洞运行。

五、四。。。。

有左羽坐镇的话，缇丰肯定能统一这片区域了对吧？这也未尝不是另一种预言实现的结果呢？左羽拿到主神器以后就会离开，然后这三个国家变为一个，不就是石板上写着的结局，神使帮助破碎的盖亚、缇丰、克洛诺斯完成统一。他在心里这么想着，至于盖亚的石板，真的只是巧合。

三、二。。。。

回去吧，什么都不用管，回去吧。这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该干的。心里的声音越发急促，他感到手心出汗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像这样逃掉真的好吗？他的脚忍不住颤抖，从懂事的时候起就从未有过人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从未有过。

可这一次不同，盖亚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他这个神使而感到骄傲，试着吃完毒蛇果的那一晚，当他听到皇城医院里那些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的时候，真的是他这一生最美妙的时候，原来自己也可以成为别人寄托希望的人啊，但那不是英雄才能享受的吗？自己收获这些喝彩真的可以吗？他在心里想到。

“什么是英雄？”

一。。。。

倒计时结束，白光闪过前的一瞬，这个原以为自己是个孬种的男孩用一个小狗摔跤模样的姿势从那道代表着绝对安全的白色光芒里爬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山谷深处跑去。

“你在干什么！”耳机里传来张甜有些怒意的声音。

“对不起，甜姐，可我还是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逃走啊。晚些时候再给你道歉！”黄振宇带着哭腔边跑边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空间跳跃的瞬间移动出来是很危险的你知道吗！再晚一些你的身体会被切成两半的。笨死了！”令黄振宇没有想到的是，张甜发火竟然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危险行为。

“哟哟哟！难道不是因为这小子的决定让你生气了？”邪天帝笑着说。

“瞎说，他自己的决定当然是他来做主，我这个当老师的不论如何都会护着他。”张甜反驳道。然后就在黄振宇以为她真的没有生气的时候，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只有黄振宇能听见“哼，不过你刚才要是真的逃掉了，以后就别想再和我说话了。”闻言，黄振宇感到一阵后怕，与此同时又感到一丝丝温暖，至少自己的决定没有让老师失望。

“甜姐，我感觉有时候你真的有些可爱呢。”说完这话就连黄振宇都觉得自己是在作死了。

“混蛋！闭嘴！”机械手套狠狠拍在黄振宇后脑勺上，这倒让邪天帝莫名其妙。

“什么可爱？什么闭嘴？你们在说什么啊？。。。。。。。”

负剑的男孩一路狂奔跑向狂风所在的山洞里，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满脸轻蔑的鹰王在第二次看到黄振宇那坚定的眼神之后，终于收起了轻视的态度，它向黄振宇底下了那巨大的脑袋，示意后者爬上它的后背。

坐在小山一样的后背上，狂风站起身仰天吸气，羽翼一震，身形迅速攀升到九霄之上，它朝缇丰的方向发出一声长啸，然后化作一颗流星向缇丰的皇城飞射而去，伴随着第七百七十七次钟声的响起，狂风伸出双爪踏碎了左羽的蓝光屏障，老远就看到左羽面前被绑住的紫幽，黄振宇把蓝光凝结在长刀之上整个人向下冲出。

那一刻，盖亚的预言至此终于实现，真正的神使展现蓝色的圣光，降临而来。或许就像黄振宇说的，这只是个巧合，亦或许，这真的是命中所注定要实现的事实。结果如何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站在左羽面前的，正是盖亚的神使。

“啧，夹着尾巴逃掉不是更好？非要来这里找死，就因为你那可笑的信念？还是说你已经有信心打败我了？阴差阳错成了盖亚神使的黄振宇先生？”左羽依旧像之前一样抓准机会嘲讽一边。却被黄振宇接下来的话噎住了。

“被废话了，左羽。留着点力气战斗吧。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你觉得这些话还有用吗？能不能打赢你，战过之后才知道。”黄振宇双手左反右正持住刀柄，刀刃朝天指向左羽，已然做好战斗准备。在来的路上邪天帝已经为其做好了充足的分析。

左羽虽说实力远超黄振宇，可那也是要在其巅峰的时刻，而且左羽的实力输出主要是在眼睛上，现如今他的眼睛已经处在报废的边缘，实力已经远远不如之前在地球上的时候。异端输出使得左羽疏于锻炼的体术甚至不如一直被廖聪拖着锻炼的黄振宇。有了这些因素的存在，才使得邪天帝和张甜同意黄振宇来和左羽决战，否则两人早让他有多远逃多远。

话语被打断，左羽也没有恼怒的样子，而是冷眼看向黄振宇，右手凝聚出一把长刀。

狂风的到来很大程度上鼓舞了盖亚的士气，屏障破碎的时候，成千上万的鹰骑将缇丰的皇宫团团包围，缇丰立即出兵迎击。但所有人都非常默契的远离祭坛，他们知道，那里的两个人一旦开战，就不是自己这种普通士兵能够帮得上忙的场面了。狂风围着祭坛盘旋，它也在等着自己的对手出现。

像是迎接狂风的到来，另一边的缇丰皇宫之中，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虎啸。黑虎利齿的身形再一次扩大，之前的它竟然特意缩小体型。转眼变成小山的大小，利齿几个跳跃间便来到祭坛周围，高高跃起，利爪挥向狂风。

神兽，军队，神使之间的战争，瞬间打响。

黄振宇突然转头挥刀，战气出，刀刃斩断紫幽和丽莎身上的绳子。然后以一种左羽想不到的速度向前突进，身后留下闪电般的流光，长刀直刺。反应间刀刃已经来到面前，左羽瞳孔骤缩，抬手挡开长刀，黄振宇低身欺进，一拳朝左羽小腹处轰去。

“这一拳是还你之前踢我的那一脚。”拳头带着劲风打在左羽小腹处，后者身形倒移，双脚在祭坛上搓出长长的痕迹，破空声再起，黄振宇的身形接连两段突进绕到左羽身后，长刀横斩而来，弓步平抹。

左羽战气爆发，身体倒立腾空，手掌凝聚蓝光瞄准黄振宇的面门，后者也在同一时间抓住左羽的手腕，战气大振腾空而起，倒挂金钩，一记膝撞砸在左羽小腹上，膝盖上蓝光爆发。左羽被远远丢了出去，哪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身形虽然狼狈，但黄振宇知道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伤害。

丽莎已经抱起紫幽朝外围跑去，听到声音的两人回头看见了左羽被丢下台后站在台上的黄振宇，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之前黄振宇还要靠自己和汉漠才能救出来，无法想象那个坐在阿风背上都在发抖的男孩现在竟然以这样的姿态在为盖亚而战斗。

眼泪湿润了双眼，丽莎只能在心里默默说道“振宇，谢谢你。”

左羽从台下一跃来到台上。蒙着眼睛的白布掉落，他伸手挡了挡周围火把的光芒，黄振宇看见那双疾病严重的眼睛，满眼的红色血丝和灰白色的眼眸，邪天帝说的很对，现在的左羽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了，或许真的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打败他。

“部长的决策果然是正确的。你的成长速度，确实异于常人。”左羽适应了周围的光亮，说道。黄振宇没有说话，右手拿刀看着左羽。紫幽的血已经沿着地面上的纹路扩散开来，整个祭坛微微颤动。

狂风和利齿在外围相互撕咬抓挠。

台上的两人再次进入备战状态，这一次，左羽没有再用蓝光长刀，而是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剑反手拿在手上。两人同时冲锋，长刀和短剑撞在一起擦出闪亮的火花，左羽的力气比刚才大了许多。黄振宇不得不握紧刀柄再次发力，战气在身后膨胀，压着他将刀刃朝左羽推去，后者似乎就在等这一刻，身形猛然下压，绕过长刀来到黄振宇身后，手掌凝聚蓝光拍在敌人背上，衣服破裂的同时左羽看到了黄振宇护在后背上的蓝光。

短剑朝黄振宇后脑勺处刺去，长刀也在同时朝后扫来，两把武器相撞，黄振宇迅速压低身子借着刚才的力道一记弓步平砍，转身过来才发现左羽早已在原地消失不见。

“小心头上！”张甜大叫一声。

闻言黄振宇左手手心凝聚蓝光，看也不看朝天一举，和左羽的手掌相撞，蓝光爆炸开来，飞出的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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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黄振宇压得单膝杵地，头顶的左羽冷笑一声，飞身下来一脚扫在黄振宇胸口上，后者飞出祭台，动作和之前的左羽几乎一样。

“真就以为在我的低谷期能打败我？别笑死人了黄振宇，我跟你说过的，你和我的差距不是光靠努力就能缩小的。。。。”话还没说完，破空声响起，黄振宇从另一个方向突进过来身体腾空挥出长刀，短剑与其碰撞的时候，左羽看见黄振宇那坚定的眼神，完全不为自己的话语所动。好像原本就为寻死而来。

无名的怒火在心底燃烧起来，黄振宇的所作所为和自己预计的根本不一样，这让左羽心里感到莫名的烦躁。弱者就该有弱者的样子，但黄振宇却在试图和自己对抗。这绝对是左羽不允许的。他猛然发力将短剑推出，黄振宇被压得步步后退左羽还打算往前推进，脚下不知道踩中了什么，他看见黄振宇的冷笑，心里大感不妙，迅速跳起身来，脚掌离地的同一时间，地面上的蓝光也爆裂开来，吹起的气浪让左羽失去平衡，随后就有一记重拳打在脸上，黄振宇铆足全力的一拳打来，拳头上蓝光凝聚，一拳打出，左羽只觉得自己的脖子扭动着然后带动身体朝后旋转飞出，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落地之后的左羽心里那一丝怒火被彻底引爆。额头上青筋暴起，战气大爆稳下身形找准黄振宇的方向就突进而去，眼睛里的血丝由于愤怒而更密集起来。

黄振宇看着宛如一只恶鬼的左羽扑来，长刀竖直对准左羽，后者用短剑挑开长刀，抬起额头就朝黄振宇头上砸去，和流氓一样的战斗方式。后者被撞这一下，脑子愣神一瞬，抓住左羽的手腕就将其顺势丢出去，左羽战气大爆，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眼睛前方能量汇聚，风暴席卷而来。黄振宇将蓝光汇聚在身前做防护，风暴轻易撕碎蓝光屏障席卷而来，两人都摔出祭台。胸部布满伤口的黄振宇爬上祭台听见左羽惨叫，台下的左羽用手捂住眼睛直吸冷气，可见用眼睛释放攻击的那一招对他的眼睛负荷很大。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黄振宇！我一定要杀了你，让你跪在我们面前磕头求饶！”左羽恶毒地说着，眼睛里流出乌黑的血液在脸上流淌，法比斯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心里充满震惊。

“左羽才是真的恶魔啊！”法比斯在回想起左羽对神兽的所作所为，心里暗想到。

“啊！。。。。”左羽甩头盯着黄振宇，后者也立起弓步迎战。

战气再起，这一次左羽竟然直接伸手捏住黄振宇的长刀，欺身逼近。后者立即将长刀扭转乘势往前刺去，左羽手上鲜血飞溅，肩膀被长刀刺穿。而他本人好像并不在乎，眼前能量再次凝聚，想以超近的距离释放风暴，见状黄振宇只能侧身躲开。风暴迟迟没有释放出来，左羽却一直在狰狞地笑着，那双眼睛好似魔鬼一般，风暴是假招。他伸出血肉模糊的左手抓住黄振宇的手腕，右手短剑挥过，原本躲避风暴的黄振宇没有反应过来，银白色的刀光在眼前闪过。

“啊！！！”黄振宇痛苦的大叫着向后跳开。但为时已晚。

短剑迅猛地在他的眼眶处深深扫过。两只眼球被彻底破坏。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疼痛几乎让黄振宇发狂。瞬间失明的他，一股恐惧的情绪在心底升起。肚子感到剧烈的疼痛，他被一脚踢得倒飞出去。

“哈哈哈哈！再让我看看你战斗时候的英姿啊？”左羽伸手拔下刺穿肩膀的长刀扔在黄振宇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有绝对的把握杀了这个一直破坏自己计划的地球人。

“振宇！”汉漠在天上清楚地看到祭台上发生的一切。他迅速朝左羽射出一箭，而弩箭只是飞到一半就被左羽用蓝光打了下来。

“稳下神，不要慌！慌就输了。”邪天帝的声音传来让黄振宇有些许安心。他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这里应该是祭台的边缘地带。

“静下心听我说，小子！差不多该教你使用你的精神力了。”邪天帝说着。

“精神力？”眼前空明的黄振宇忍着眼睛传来的疼痛问到。失明的感觉和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差不多也该用精神力来看看这个世界的原貌了，听我说，先把战气全部散开让身体处在放松的状态下。”邪天帝说着突然大叫到“右闪！”闻言黄振宇毫不犹豫向右躲开，左侧响起左羽挥剑的气浪声。

一击未中，左羽也没有继续进攻，他想看看黄振宇可以逃到哪里。没准还会向自己跪下求饶。现在这场战斗已经成了一局单方面压制的围猎。仪式的完成还要等一会儿，那就等自己的眼睛彻底治好的那一刻，用风暴把黄振宇的身体一点一点撕成碎片吧。心里这样打算着，左羽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另一边，左羽没有进攻，给了邪天帝足够的时间，黄振宇翻身起来的时候摸到了落在身旁的长刀。半蹲在地上的他完全没有慌乱的迹象，这让左羽有些疑惑，难道地球人真的就这么不怕死吗？

“我们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感受这个世界的所有存在方式，包括看得到的物体，闻得到的气温和听得到的声音。”邪天帝看到左羽没有进攻的意向继续说道“我接下来教你的这个方法可以让你觉醒出一种全新的感受世界的方式。就是精神力。”邪天帝仔细地说着。

“速度快点，左羽要是攻过来可没那么好躲！”张甜催促着邪天帝说。

“蓝光是凝聚天地间能量形成的，现在你把这个过程反过来试试，你去主动感受这个世界。”邪天帝说着，左羽突然发力来到黄振宇面前。

“低头！”这一次张甜叫到。邪天帝也同时提醒道“向前一记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