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袭（1/2）

大汉元嘉元年，刚刚继位的皇帝霍彤亲率五万羽林骑兵，浩浩荡荡离开京城长安，直扑仍在与鬼戎对峙的颍川城。

霍彤此次出征并未像往常一样动用京城各路人马，只是带了五万铁骑，另外每人配备两匹战马。

羽林骑兵原本就是大汉最为精锐的部队，李狄在这一个月里又专门对其进行训练，如今他们可以熟练在狂奔中任意换马。

霍彤此次出征，韩世勋原本想率文武到十里长亭相送，却被他婉言拒绝。

“此次出兵颍川，乃是与鬼戎生死相搏，诸公呕心沥血帮朕打理朝政，霍彤已经感激不尽，安敢再劳诸位相送。”

过了十里长亭，霍彤传令不必再在乎队形，所有人以最快速度向前，士卒先到颍川者封将军，将军先到颍川者连升两级。

不过也不是没有限制，那就是最少必须十人一队，若是单人独骑到了颍川，非但没有任何封赏，还会有五十大板伺候。

另外，大军到处绝对不能扰民，吃喝拉撒全部自己解决，若是有人为了给养打扰百姓，连诛九族。

霍彤如今的话就是圣旨，圣旨一下，众军纷纷打马向前，一时间官道上烟尘滚滚滚一片大乱。

与霍彤并肩而行的李狄皱眉道：“陛下，如此可行吗？这样一来到了颍川还剩多少兵马？”

霍彤道：“不管还剩多少兵马，都会是大汉最精锐的士卒，他们将会是以一当百的壮士。”

不但大军如此，霍彤的一千亲卫也是一样，所不过半日，他和李狄身边只剩了了七名护卫。

李狄见状道：“陛下，如今我二人也凑不齐十人小队，要是第一个到了颍川，那该如何是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当今天子，板子照到不误，长这么大又不是没有挨过板子。”

不同于以往出征的按部就班，这次众人大军根本没有队形可将，除去精气神十足外，其他和败兵无异。

霍彤坐下马名为玉狐，乃是一匹浑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的宝马，另一匹空身而行的则是赤炎，从头到尾火炭红。

李狄的两匹马虽然没有玉狐和赤炎出名，可也差不到哪里，所以二人虽然出发有些晚，可逐渐赶到了最前面。

三天后，霍彤与李狄已经甩开大军很远，另外七人都因为跟不上二人都落在了后面，最终选择和他人结伴。

经过了一夜疾驰，天色大亮的时候，李狄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村庄道：“可否到村里暂歇片刻？这几日单是汗水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浑身一股酸臭之气。”

霍彤道：“你身上有钱吗？”

见李狄有些疑惑，他继续道：“早就说过不许扰民，没钱怎么暂歇，我花钱当住客栈就不算扰民。”

李狄闻言竖起大拇指道：“陛下就是陛下，借口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霍彤二人进村后发现村中有些凌乱，有的地方还有血迹。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朝村子里面走去，一路上原本该忙碌起来的村庄却静的出奇。

来到一处看起来比较考究，但是大门紧闭的院落跟前，李狄下马刚想敲门，不想大门直接打开，随后一人招呼道：“二位快进来！”

二人刚进大门就看到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手中拿着各种家伙，有兵器，也有农具，而且有些人身上还受了伤。

看到二人全身披挂，马上还有兵刃，院中之人一阵欢呼。

不等二人开口，人群中一个老者道：“二位是否是军中战将？”

看到李狄点头，老人激动道：“可算盼了来救星。”

霍彤道：“老丈，此话怎讲？”

“将军，此地出现了鬼戎余孽，约有几十个之多，昨夜我们村子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不小，所以今日准备和他们决一死战。”

李狄皱眉道：“此乃是平原地带，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多的鬼戎？是流浪奴隶还是鬼戎平民？”

老人道：“应该是平民，这些鬼戎不但会说话，而且攻防有序，否则我等也不会遭受如此损失。”

霍彤道：“老丈，村中现今还有多少人？”

老人道：“青壮年七十余口，年轻妇人也有八十余个，男女老幼共两百六十余人。”

霍彤点头道：“您将会武之人全部集中在一起，听我指挥，其余人在此等候，既然昨夜才袭击了村子，他们一定不会走远。”

老人挑出男女一百二十多人，又把兵器集中起来交于他们，可仍有差不多二十人拿的是农具。

霍彤道：“用不了这么多，一百人够了，我只是奇怪此地怎么会出现如此多的鬼戎平民。”

随后霍彤像是想到了什么：“老丈，昨夜鬼戎偷袭，难道你们一个没有留下一个？”

老人道：“此地百年来从未出现过鬼戎，所以昨夜他们突袭，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虽然也杀死了几个，可尸体都被他们带走，而且还掠去了二十余名少男少女。”

霍彤闻言更是疑惑：“你们见到的鬼戎是何等模样？”

此时一个年轻汉子道：“身材高大，气力惊人，两米高的院墙飞身即过。我在村中力气也是顶尖，可与一个鬼戎交手只一招就被他磕飞了长刀。”

李狄闻言把霍彤拉到一边：“陛下，这不是鬼戎，估计是有人假扮鬼戎欲行不轨之事。”

霍彤点头道：“人也好，鬼戎也罢，哪怕是鬼，我也要把这些害群之马找出来。冒充鬼戎祸害百姓，这些人也做的出来！”

随后霍彤回到众人面前：“诸位，虽然我等奉命前去颍川，可是去到那里也是与鬼戎厮杀。既然这里也有鬼戎，那就先拿他们练练手。”

随后霍彤嘱咐老人先安排剩下的人修缮昨夜受损的院落，自己和李狄则带人开始在村外寻找鬼戎藏身的洞穴。

李狄悄悄道：“如此怎么可能找的到？这又不是山里，哪有什么洞穴？”

李狄点头道：“此事我当然知晓，不过如此能安民心，既然他们假扮鬼戎袭击村落，想必不会就此罢手，确定今晚这些人欲对何处下手最为紧要。”

……

摩云关后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一条大河从西而来，在关后转了个九十度弯一路向北而去。

河边还有条大路与其相伴，虽已被废弃很久，路面上却没有多少植被，想来应该是用熟土筑成。

雪天晴知道秦直道是用熟土修筑，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一条相同的道路。

大河西侧是无尽的原野，一米多高的青草随风起伏，其中还点缀着不知名的树木。

关后一侧除了野草之外，不远处就有一片野生香蕉林，此时树上已经垂下串串果实，再远一点还有竹林摇曳。

沿着马道走上城头，雪天晴放眼望向远方，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原野，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踪迹。

城上靠近马道一侧，有一排已经倒塌或者还未倒塌的石头墙壁，其中甚至还有一间早已不用的厕所。

城门楼地基高出两侧三米左右，上面的建筑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一米多高的石头依旧在对抗着大自然的侵袭。

就在雪天晴四处观察的时候，城楼另一侧传来幼崽的叫声，原来小家伙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顺着叫声到了另一侧，雪天晴发现它正在一块大的出奇的巨石前徘徊。

到了近前雪天晴才发现这是座石头搭建的小屋，一扇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打开的石门将其彻底封闭。

顺着石门上看，雪天晴心中猛地一震，因为石门上方刻着三个字——英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