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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寿阳之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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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仁揣着济阳王的书信来到平寇将军贺楼番的驻地时,这个年逾四十的老将军正忙着安排拔营出征。

“哈哈,你小子在王府养肥了啊!”老将军伸展开双臂,肥厚的手掌在李孝仁那结实的肩膀上拍了拍,微黄色的胡须轻轻抖动着,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眸闪现出见到老部下的欢快神采。

李孝仁施礼后就急忙掏出济阳王的书信交给老主公,在老将军拆信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将军,王爷让我转告您,此次出兵淮南一定要当心,必须准备好木船等渡河用具,驻军也一定要驻扎在山岗等高处……”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贺楼番已经展开外甥的书信看了起来:

“小甥敬拜舅父大人,未知舅父大人身体可依然安健否?近闻南楚已发兵沿游水北上袭我东海郡,皇上已采纳大司马钟晓之策,欲行围魏救赵之计,征发司、豫、济、徐、兖等五州之兵,以晋王舅父淮阳侯刘登为征南将军、都督南讨诸军事,统辖五州兵马南向攻伐淮南重镇寿阳。甥窃以为此计不妥,我军长于纵骑野战,而短于驾舟水战。寿阳城北有八公山为屏,并兼有淮河、淝水环其三面,真易守难攻之地也。若在秋冬水枯之季攻之尚可,而今却正值春夏之交,雨多水涨,非用兵之时也。以此度之,此战难以取胜。望舅父谨慎用兵,切不可贪功冒进,更不可驻军平地,须积草木、备舟船,可保进退自如。望舅父纳甥之言……”

贺楼番读完信,一声长叹,随手就将信件置于案几上的火烛上烧了。然后扭头对李孝仁说:“走,陪我去喝酒。”

贺楼番乃鲜卑族人,其父曾是已经灭亡的燕国的大司马,其母乃是鲜卑远支厌哒人的贵族女子。贺楼番之所以有白肤高鼻、黄须碧眼的相貌特征,正是承继了母亲的血统。同时,他也继承了父亲豪迈不羁的个性。他为人豪爽,对待部下皆以兄弟相待;对上则豪不谄媚,凡事都据理力争。因此,他自燕国灭亡归顺大齐以来,虽很得部下拥戴,但始终难以登上高位。其年已43,才仅仅只是个五品平寇将军,归徐州刺史节制。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喜媚上的性格影响了前程,更重要的是他的姐姐在二十多年前触怒了皇上,被打入冷宫,从而使得他和外甥们都受到牵连,从此失去受到重用的机会。

两个汉子就在军营帐外摆了张案几,置了两坛陈年佳酿,烤了两只羊腿。就在春夏之交的夜晚常有的习习凉风之中,对着军营中灿若繁星的灯火,大快朵颐起来。

“啊,还是军营的酒好喝啊!”李孝仁抹了一把沾着酒滴的胡须,瞅着挂在天际的明月惬意地赞道。

“难道京城和王府那么多美酒还对付不了你的胃口?”贺楼番笑着抓起一根烤羊腿啃着,又端起大盏喝了口醇酒。

“再美的酒,也要看跟谁在一起喝啊。酒遇知己,那才是美妙至极呢。”李孝仁也抓起香酥可口的烤羊腿大嚼起来。

“哈哈,对,说得好!”贺楼番高兴地将羊腿往桌上一丢,举起酒盏就往李孝仁的盏上撞去。

李孝仁见老主公兴致颇高,便趁机说道:“将军,王爷命小的将书信送到后,不必再返回洛阳了,就在将军帐下听用,不知将军……”

“哎呀,如此甚合我意啊!”贺楼番兴奋地一拍大腿,转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明天就禀明刺史,给你讨个流外的典戎校尉,你可不要嫌弃啊!”

李孝仁忙道:“多谢将军提携!能如此便是小的造化,哪还敢嫌弃!”

“好!”

俩人正喝得热乎,突然见一匹快马驰入营门,一个身材魁伟的汉子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将缰绳往前来迎候的军士手上一丢,就大踏步地朝酒案这边走来。

贺楼番一见此人,便乐地将酒盏也丢在案几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着走来的汉子伸出双臂大叫道:“哈哈,我的先锋大将军来啦!”

待此人走近,李孝仁才看清他的相貌。

只见其面如磐石,须发虽有些花白,但看上去坚硬无比,好似根根钢针一般;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让人看了就心生畏惧;两道剑眉霸气十足地横卧在宽阔的额头和闪亮的眼睛之间,上下微微跳动着,就像两柄敲击战鼓的鼓槌

再看他那健硕的腰身和粗壮的胳膊,李孝仁不禁暗自惊叹:“此人必是一员猛将!”

贺楼番热情地将这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汉子拉到已经杯盘狼藉的案几旁,冲着侍立在旁的护卫大叫道:“快给我的萧兄弟搬坛酒来……再来一只烤羊腿!”

护卫倒也不含糊,立即笑嘻嘻地答道:“回禀将军,酒倒是还有一坛没有装车,只是那羊腿嘛……没啦。”

“没啦!怎么会没了呢?”贺楼番明显有些醉意了,他两手胡乱地挥舞着,颇为费力地想了片刻便又叫道:“羊腿没了就来牛肉,或者鸡肉……总之,有肉就行!喝酒哪能没有肉吃!”

这回护卫倒没再说什么,一溜烟地跑向厨师的营帐去拿酒肉了。

贺楼番见状,满意地拽着那汉子坐了下来,冲李孝仁一努嘴,“小子,这是我的萧兄弟、萧护卫……啊,不是……是萧校尉。”

然后他又冲那汉子嬉笑着说道:“这个是我以前的老部下,刚从京城王府过来。”

那汉子一听,便立即两眼放光,转向李孝仁抱拳行礼道:“兄台,在下萧镇,未知兄台尊姓大名?”

李孝仁赶紧朝这个比自己大上个8、9岁,但态度却异常谦恭的萧镇还礼,也把自己的姓名报上。

在随后的攀谈中,李孝仁得知,原来此人就是他在王府中结识的萧复成的叔父。他们叔侄原来是南方的楚国人,萧镇和其兄都是在楚军营中任职,后来因遭同僚诬陷,其兄被下狱处死,萧镇只身带着侄儿萧复成逃过淮河,来到大齐国境内。他先后投在三个齐军将军麾下,但都没有受到重用。便又在数月前,转投到贺楼番帐下。贺楼番和他一见如故,立即就委任他担当自己的贴身护卫,信任无比,同时还推荐他的侄儿到济阳王府当差历练。而就在几天前,贺楼将军又请徐州刺史授萧镇一个戈船校尉的流外武职,着力提携之意不言自明。

待那名护卫将一坛塞着红封盖的陈年佳酿和一只滴着黄油的烤鸡放到案几上时,萧镇立即拔出封盖,捧着酒坛就往口中灌酒,然后又抓起烤鸡大口吃起来。

“哈哈,看把这小子饿的……”贺楼番望着萧镇的吃相“哈哈”大笑,然后伸出大手抚着他的背问道:“怎么样,这次去找到渡河口了吗?”

“唔……嗯……”萧镇一边狼吞虎咽地将大块鸡肉往肚里吞,一边努力回答:“找到了。”

“哈哈,好,果然不负我所望啊!”贺楼番大笑着拍了拍这个差点噎到的汉子那像铁板一样坚硬的后背。

待酒足肉饱之后,萧镇详细地跟贺楼番说明了渡河口的位置以及行军的路线,末了还特别强调事不宜迟,最好在夏季暴雨到来之前赶紧趟马过河。

“好,我明天就去见刺史,让他准许我们迅速渡河!”贺楼番兴奋地说道。

李孝仁一见老主公似乎被即将到来的战斗冲昏了头脑,想起王爷嘱咐他来此的目的,便赶紧提醒道:“如果我军顺利渡河围攻寿阳,但到夏季暴雨到来之时我们万一没有攻破寿阳,敌军又派援军增援,我们被迫撤退,那时该如何渡河回到北岸?”

不料萧镇却胸有成竹地“哈哈”一笑,“李兄弟不必担心,此次我去淮河边还弄到了渡船一百余艘,足可供将军所用……”

“哎呀,你小子可真有能耐啊!”贺楼番大喜过望,几乎想扑上去搂住萧镇,“这下,你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戈船校尉’啦!”

李孝仁也惊叹不已,他瞪大眼睛盯着这个南方来的汉子,心想老主公重用此人还真是明智至极啊。

仅仅过了两天,贺楼番就接到徐州刺史马津的进军命令。

此次大举南征,齐军兵分两路:东路军为偏师,由徐州刺史马津、兖州刺史严催胜率领两州兵马共五万人组成,其目标是渡过淮河后攻击寿阳城东门;西路军为主力军,由担任征南将军、都督南讨诸军事的国舅爷、淮阳侯刘登统领司、豫、济三州兵马、连同其从皇上那里讨得的两万禁军共十万大军组成,其目标是渡河后迅速攻击寿阳城西门和北门。

之所以没有攻击南门的计划,是因为国舅爷刘登认为兵法中向来有“围三缺一”之说。他想用十五万大军一齐进攻的威势,足以将寿阳城中不足五万人的守军吓得魂飞魄散,届时为了防止其做困兽犹斗,便可在包围圈中敞开南面允许其逃走以夺其心志。待守军出南门溃逃之后,他不但可以轻松占领寿阳城,还可以派精锐骑兵追击这群已经全无斗志的败军,一举建功。

平寇将军贺楼番率领的一千骑兵是东路军的先锋,顺着萧镇早就探好的进军路线,他们快速行进到淮河北岸,并找到萧镇标明的渡河点趟马渡河。

到达南岸之后,贺楼番一面命令军士造桥以备后续军马和辎重源源不断渡河,一面派萧镇去找那一百余艘船。

萧镇很快就回来禀报,说那一百余艘船正停泊在据大军屯驻河段的下游十里处,同时带来一个身形瘦削、留着八字胡、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青布衣衫的中年男子,说他就是这些船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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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贺楼番连忙将此人请到自己的军帐中,命护卫端上酒肉、把住门口,他就和萧镇一起与这个陌生的南方人谈起租船之事来。

贺楼番从攀谈中得知,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且貌不惊人的南方人名叫沈显之,乃广陵人士,素在江淮一带行商,与萧镇是旧相识。让他感到万分惊奇的是,这个商人居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这些船是刚刚为楚军北征齐国东海郡的大军运送粮草退下来的,正好可以继续为齐军效力。

“沈公乃楚人,助楚伐齐乃本分,可为何又要助我齐军?此举岂非……”贺楼番瞪着一双绿眼珠不解地问道,由于怕惹恼对方,他活生生地将“资敌”两个字吞了下去。

不料这个南方商人一点没有气恼的意思,反而仰头“哈哈”大笑,两撇八字胡都随之抖动着。

“将军有所不知,”他耐心地解释道:“在下行商只为谋财,齐也罢、楚也好,依在下看来,都是在下的财源。此番我为楚军运粮是为谋财,为将军所用亦是如此。何怪之有?”

贺楼番这个长于北方、一直惯于骑马征战的鲜卑汉子哪里听过这番奇谈怪论,不由得将头转向身边的萧镇,用眼神询问道:“你们南方人都是这样行事的吗?这家伙可靠不?”

萧镇赶紧举起酒杯请贺楼番和沈显之再共饮一杯,然后才对贺楼番保证道:“将军请放心,卑职将随沈公之船而行,待将军号令一到,便立即督率船队前来接应。”

贺楼番稍稍放心了,紧接着又问道:“那沈公这些船,所需多少?”

沈显之“哈哈”一乐,并未回答,而是先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炙肉尝了尝,叹道:“北方之食和南方终究不同啊。”

见贺楼番大惑不解地望着他,便又笑着说道:“在下这些船刚给楚军运粮,可是收了一千五百两黄金的。”

“什么?一千五百两……黄金?”贺楼番简直要跳起来了,这些钱就是把他所部一千人的粮饷和全部财物都押上也抵不了啊。

“正是,这些黄金就在在下的座船上堆着呢,将军不信的话可以随在下同去查看。”沈显之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贺楼番连连摆手,宽阔的额头上不禁渗出汗来。

他在心里暗暗骂道:“奶奶的,老子哪有这么多钱。找马刺史去要?这些船可是给我和手下的兄弟们秘密准备的,给马刺史知道了,要么被臭骂一通,要么就给征上去供两州兵马分派使用了……”

这个可怜的穷将军甚至被逼迫着想到了赖账或是劫掠百姓等恶毒的念头,也想到一拍案几说“必取寿阳、无需用船”之类的狠话,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名声和外甥的叮嘱,便又打消了这些荒唐的念头。

正在他内心经受着极度的煎熬之时,突然听到对面那个可恶的南方商人又缓缓开口说道:“不过嘛,在下从未与贵军做过买卖,本有心借此机会结识北方豪杰,这番又有萧公这老相识引荐作保,这样吧,在下看将军所部马匹甚多,可否赠在下二十匹骏马,权当船金,如何?”

“这可太好了!”贺楼番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立即对萧镇说:“快带沈公去挑选马匹。”

“哈哈,不忙,不忙。在下和萧将军先将船开到淮河与淝水之间的隐渠中藏起来,待将军要用时前来接应,还请二位将军先商定如何传递消息。”沈显之一副从容的样子,又夹了块炙肉尝了起来。

“沈公所言甚是!”萧镇先应道,然后抓过地图对已经激动地满面红光的贺楼番说道:“将军,这隐渠在此处,将军可使人来此通报。”

李孝仁率领五十多骑兵作为先锋渡过淝水之后,才发现楚军的一支巡河队。老实说,他觉得楚军居然没有在淮河与淝水之间布防,甚至连制高点八公山上都只派了不足百人的岗哨,简直就是将寿阳城拱手暴露在齐军的兵锋之前,难道他们的统帅一心只想着在东面攻下东海郡而对自己在西面的重镇都不管了吗?

不过,这种问题可不是他这个流外小校尉考虑的,他摘下弓箭,指挥麾下军士放出一通箭雨,就射杀了十多个楚军,还没等他们换下长短兵刃冲击,这支人数是他们三倍的楚军就抱头鼠窜。

李孝仁本想纵骑追击,但他突然想起临行前王爷反复叮嘱他的话:“南人多诈,切勿贪功冒进,以免中敌埋伏。”想到自己已经远离大队人马了,便强按捺住内心纵情冲杀的冲动,只是命令麾下骑兵割下被射杀的楚军的首级,就返回淝水北岸的大营向贺楼番复命去了。

此时,徐州刺史马津和兖州刺史严催胜也已经率领大军到达淮河南岸扎营。贺楼番听闻楚军如此不堪一击,便立即将此事禀告了马刺史。

马刺史听了也大喜过望,根据征南将军的指令,此次他是作为东路军统帅节制严催胜、总领二州兵马,因此急于立功以报答国舅爷的知遇之恩。听到贺楼番的奏报,再加上此前他派兵轻松拿下八公山,因此便觉得楚军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他立即传令,各军迅速渡过淝水,直扑寿阳。

等来到寿阳城下,贺楼番和李孝仁就发现攻城跟他们没关系了。由于他们麾下都是骑兵,面对城郭高大的寿阳城是毫无作用的。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步卒们架着云梯和撞车攻城的惨烈景象。

一连攻了三天,齐军只是在东门外丢下一堆尸首,毫无进展。

马刺史恼羞成怒,正准备亲自督率大军攻城,突然闻听楚军援兵从东南面杀过来了。一听人数,约有两万军马。马刺史不禁将全部怒火都发泄到这股援军身上,他立即命令严催胜继续督率步卒攻城。自己则率领两州全部的八千骑兵准备狠狠地杀个痛快。

贺楼番也痛快了,自打出征以来,这个鲜卑汉子可是没有好好打过一场仗,早就急地手痒,现在,他骑在马上,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出现的黑压压的楚军,不禁兴奋地热血沸腾。

“呼噜、呼噜。”

他胯下的战马似乎也跟主人一样亢奋,一边激动不安地频频甩着蹄子,一边从鼻腔中喷出热气,似乎就等着撒开蹄子狂冲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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