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棘手两难(1/2)
楚风二话没说,脱下僧衣放在柜台上掉头就走。店掌柜怔了怔,忙唤住楚风,走过来,把僧衣披在楚风身上,微微笑道:“小禅师得罪了,我哪里存心要小禅师的钱,我是怕小禅师向我要人故意这样说的。”
楚风穿好了僧衣,恭敬地道:“多谢掌柜的,店钱我会还上的。”
“不必不必,小禅师慢走。”掌柜的和伙计客气地将楚风送出门外。
冯牛儿会去了哪儿?
楚风忽然想到冯牛儿的伤,说不定那狼咬的伤口发炎,冯牛儿又去找郎中了。
找到郎中一问,冯牛儿果然来过,他的伤口并没有发炎,而是向郎中又买了几天的药,提上走了。楚风不明白冯牛儿这样做为了什么,想了半晌也想不明白,懵懵懂懂来到街上向行人打听,人们都摇头没见过。
强烈的失落感袭上楚风的心头,那一家人的性命正等着自己去解救,可现在连冯牛儿也失踪了,他从来没有办过这么大的事,眼下重担在肩,别说没有帮手,就连个能商量的人也没有,他觉得自己虽在闹市却像在汪洋孤岛,感到孤单,无依无靠。
他颓废地坐在街旁,脑子乱成一团麻,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
联想到自己是偷偷溜出五台山,这擅离山门的罪过不知要受到什么惩罚,而自己又陷进这事非中不能脱身,进难退也难,活活地要将他难死了,急得他心如油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在他熬煎痛苦之际,一个卖火烧的汉子靠近他道:“小和尚,你刚才可是打听一个浑身是伤,衣衫烂缕的高个子少年?”
楚风一震,抓住那汉子的手,眼里放光,惊喜地道:“正是正是,大叔可知他的下落?”
那汉子神色慌张地左右看看,然后低语道:“你找的那个少年晌午时就被李员外家的人在街上抓走了。我也是看他浑身是伤委实可怜才肯告诉你,你可千万莫露出是我说的,不然,我一家老小就都要没命了……”说完,他匆匆地走了。
楚风如遭重击,顿时惊呆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地落到他身上,令他难以招架。
那一家四口人的性命等着他解救。
冯牛儿的性命也等着他去解救。
一件更比一件急!
他自己的杀父深仇尚且待他练成武功后去报,可眼下这两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又影响着他去练武报仇。一桩又一桩令他焦急的事接踵而至,一桩比一桩火急,一桩比一桩难以搞定,而且还互相矛盾,顾此失彼,让他应暇不及,焦头烂额。
夜幕降临了。
街上的行人在他沉思冥想的当儿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大街上黑咕隆咚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透窗而出。
几声婴啼,几声狗吠,更使压抑的空气浓了几分,也更使人增添了许多焦虑和紧迫。
费了许多周折,楚风终于打听到李剥皮的住宅。他要只身探险,去救冯牛儿。这是他坐在街旁沉思冥想了一个时辰做出的决定。
这是丢性命的事,他不得不考虑精密,不然一着不慎,全盘皆输,救人不成反搭了命去,许多人的性命也连累进去了,故而万万大意不得。
李宅异常显赫。
雄伟的大门楼,两扇极大的院门,院门外高悬八只大红灯笼,形势极为气派。很高的围墙大的像小城堡,充满了威风和霸气。阶下两只石狮子活灵活现,张牙舞爪,更显示出了宅院主人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气势。
楚风猴子般地攀上一株大树,藏身树枝叶里,偷偷向院子里张望。
里面灯火通明,楚风看到院子一套接一套,房舍鳞次栉比,巷子纵横交错,天井人影幢幢,屋内笑语喧哗。只看得他目瞪口呆,这若大去处,上哪里寻找冯牛儿?即便找到了,又如何逃出这高不可攀的深宅大院?
忽然,不知从院子里的哪个角落窜出一群吠叫的恶狗,奔跑着穿过几个月亮门向里面宅子深处追赶而去。楚风惊得几乎从树上掉下去,心中暗暗叫苦,别说李宅里有许多家奴,就这群恶狗也能把他活活撕成碎片……
可是现在他已没有了退路,只有一往无前,即使被撕成粉身碎骨也要去救冯牛儿。事已至此,他也抱了拼死的打算。为了冯牛儿那样的朋友去死也值得。
他坐在树杈上仔仔细细搜索了半晌也没有找到一个翻墙的地方,黑森森的外墙高达三丈,他无论怎地也跃不过去。
得另寻他途。
想了半天,也只有从大门进去这一条途径,但这条途径必是万分惊险。
大门处定有家奴把守,要从这里进去谈何容易?李剥皮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仇人数不胜数,防止人刺杀他,也一定费尽了心机,明岗暗哨,埋伏机关一定不少,贸然闯进去等于送死。
楚风从树上溜了下来,隐身在暗处,从敞开的大门处往里瞧,希望能窥到院内守门家奴的位置。可是望酸了眼也没有发现岗哨,整个前院异样安静,就像一套无人居住的荒弃院落。然而,这不是荒弃的废院,而是杀机四伏,刀剑林立的陷井,那敞开的大门黑洞洞的就好像魔鬼吃人的大嘴,仿佛要把楚风一口吞进去,楚风觉得浑身发冷,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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