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病人(1/2)
在一些人的观念里,也许会觉得老师就要累晕在讲台上,医生就得睡在手术室随时待命,警察就应该随时和歹徒拼命倒在街头,但是现实世界,拜托,你行你上。
距离上一次去谷医生那里看病,刚刚好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前的医科大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诊室里,谷医生如往常一样温和地叮嘱来晚棠:“化验结果来看,各项指标都在好转,按时服药,不要有太大压力,有时间就出去玩,争取翻过年就不用吃药了。”晚棠“嗯嗯”点头应着,匆匆收起单子去开药,单子上依稀能看到“舍曲林”和其他一些生僻的药名。
晚棠已经抗抑郁三年之久。
站在医院门口,晚棠暗暗给自己打气,希望下个月我就不用来了,也许下下个月就好了呢。新工作晚棠很喜欢,她不想再出现和以前一样的糟糕状态以至于丢工作了,二十八岁,晚棠知道父母已经操碎了心。
挂完号,和往常一样走向医院四楼的神经内科,和往常一样坐在第一诊室门口的第一把椅子上,晚棠耐心等着叫号。和楼下科室的嘈杂不同,这里的病人要少很多,也安静地多。晚棠看起来刚才在地铁拿的报纸。
已经超过半小时了,排在第三位的晚棠却依旧没有被叫到,她微微有点着急,使劲抬头看屏幕上的数字,疑心自己是不是没有听到,就在此时一个女医生手里拎着一串单据匆匆跑过来,白大褂的衣角擦过晚棠的膝盖。诊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她隐约听到了一句“谷大夫”,关闭的门掩盖了下半句。
又是难熬的十分钟,诊室里突然响起来凳子翻倒在地的“哗啦”重响,等候的病人们纷纷投来疑问的目光。纤细敏感的神经遭到切割,晚棠几乎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身推开了诊室的门,此刻谷医生双手握拳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往日的温和不见踪影,只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半晌才艰难地问了一声:“不可能,为什么是我。”
谷阳,男,二十八岁,研究生毕业才一年的年轻医生,在这一天得知,自己得了艾滋病。他的妻子于渊是医院同事,那天正带着一岁的孩子在打疫苗,得知消息以后抱着孩子大步冲上楼,站在门口的晚棠被狠推一把几乎跪在地上。那小小粉嫩婴儿像是知道了什么立时大哭起来。谷医生面色灰白抱住妻儿。
未来尚不可知,或是已在眼前,一个好医生的前途就此葬送。
药要吃,得病原因也要调查。他的妻子马上也去做了检查,众人纷纷祈祷,可惜,墨菲定律总是应验在不该应验的时候,妻子也是艾滋病患者,万幸孩子逃过一劫,那么得病也就是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发生的。谷医生和妻子从是大学同学,结婚一年,洁身自好,更可能的原因大家都推测是医疗感染。谷医生所在的神经内科首先排除,身为内科医生的妻子几乎每天一台手术,在大家的引导下,她想起来了半年前的一件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