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昙花(2/2)
肚内不饥谁讨饭\没出息事儿都让我个人干
搬指头数不清天下美景\满脑子全都是你的身影
高坡上放羊深山里找宝玉\你不在家我无处可去
天上飞什么地上人瞅\你若不来我不会走
小丁看完笑笑地说:“这写的什么啊,你又没去过我家。”
潘枫摸摸脑袋:“这是写着玩的,就是打个比方,一种感觉吧。”
小丁慢慢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我知道,其实挺好的,我喜欢。”
又体验了想死在此刻的感觉。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潘枫的心跳得厉害,逐渐被欲望控制,不由自主抚摸小丁的身体。小丁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她稍加用力把他推开:“倩倩快回来,你也该回宿舍了。”
潘枫清醒了些,仍不舍得走。小丁站起来,抱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把他拉起来,轻轻推到门口。潘枫只好说:“你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带你们吃早饭。”
小丁关上门,潘枫站在门外转了两个圈,想举手敲门还是放下了。小丁关门时似乎有点犹豫,或许只是错觉。
潘枫怏怏地回到宿舍,好久没有睡着。老四很晚才回来,不知道去哪里做了什么。
校庆过后不久,高老师提职为副处级校团委副书记,大家纷纷改称高书记。潘枫也当选校文艺部长。
想起刚入学时,新生眼里校学生会各位部长们高大伟岸的形象,转眼就换成了自己,方知所谓部长也不过如此。
当部长后文艺部的工作反而轻松了,手下有大二的副部长还有大一的干事,更主要的原因是艺术团不再排练。校庆过后,艺术团的使命已经告一段落,短期内没有演出的需要。
冰点乐队失去了排练的场所,大家只是偶而聚在一起,在楼顶弹弹吉他、唱唱歌。那晚的演出是冰点辉煌的顶峰,昙花一现的冰点乐队已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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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和同学承包了学校舞厅。每周举办一次舞会,除去乐队老师的报酬和食堂的租用费外,每人能净落100元左右。这样算下来已经很多了,潘枫一学期的花销大约500元,平均每个月也就100块。乐队成员去跳舞不用买票,有时帮乐队老师弹段吉他,打一通鼓。这是组建乐队留下的唯一好处。
和小丁跳舞是种享受。她舞姿轻盈,姿势标准,特别好带。每当潘枫拥着小丁在华尔兹的乐曲中旋转,于人群中游走,望着她美丽的脸庞,就象在星河中遨游般身心畅快。
小丁告诉潘枫,暑假为企业翻译说明书的事结束了,老师给她们每人分了1000元报酬。
“想想吧,我们去哪里旅游?”
潘枫有了更多的时间习练文字。
信马由缰式的创作方法进步很慢,作品刚完成时以为绝妙,沾沾自喜;过几天再看,自己都皱眉头,写的什么东西,不知所云。投了几次稿都石沉大海,方始理解樊荣所说的文学之路很难。
潘枫陷入迷茫和困惑。
四年大学生活转瞬已过去大半时间,貌似轰轰烈烈、忙前跑后的他又收获了什么?
专业课学得马马虎虎,一头雾水;英语还是张不开嘴,说不成句;乐队事实解散,而在看了几场专业团队演出后,深知走音乐这条路差得太远;追求文学的初心,现在也没有给他以信心。
除了青春还拥有什么,未来在哪里?
没有答案。现在,似乎只有小丁是他最大的骄傲和收获。
无精打采走在路上,一个新生骑自行车经过,和潘枫打了个招呼“市长好”,是一个老乡新生,后座还带了个同学。老“市长”毕业前把“市长”的光荣称号传给潘枫。远远听到一句“这就是咱们的校文艺部长?”无疑是疑问句式。
潘枫心想:是的,没什么了不起。
老大和老六搭着肩膀回到宿舍。“老大,真是条汉子,纯爷们。”老六对老大竖大拇指,赞不绝口。
原来,一食堂售饭口新来个小美女,身材相貌俱佳,惹得一众男生纷纷挤到那个窗口买饭,胆子大的也会撩拨几句,问人家名字、年龄之类,都没什么创意。
今天老大打饭的时侯,小美女不知哪根神经短路,反撩起老大来,问他学什么专业,老大如实报上。小美女问那是干什么的?老大说盖高楼大厦,还说我们都是国家的横梁之材。
小美女一撇嘴:“看你们一个个的,也不象什么人才。”
老大怒回:“再不怎么样,总比你在这儿打饭强!”
小美女如遭雷轰,低头打饭,不发一语。
老大有点过分,小美女不过开玩笑而已,没必要下此重手。但对他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态度,潘枫还是有些佩服。
小美女从食堂消失了,再没有见过。不知她的青春去到哪里安放?老大也许做了件好事。
系里组织在报告厅听讲座,主讲者是日本一个国家级规划院的院长青木先生。青木先生年逾70岁,身材不高,目测不到1米70,但身板笔直,很有精神,两个小时讲课一直保持笔挺的站姿。带了一个女翻译兼助手,讲课时帮他换幻灯片。
第一次看到日本农村的样子,整洁卫生,室内外设施非常齐备,比多数市民家的居住条件都好,更不用说农村。两个小时的内容只留下些许模糊印象,但有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统一即美”。他说的是农村房屋建筑的规划原则。
年轻人的思想没有定势,很容易被改变。
这场讲座,让潘枫对本不甚感兴趣的专业有了新的认识,开始想或许当个建筑师也不错,兼具艺术和技术。但也就是一个念头。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做与艺术和审美相关的工作。
快放寒假时,班里出了一个事故。
这年冬天奇冷,学校体育部把排球场和游泳池灌上水,结冰后让学生们练习滑冰。此举深受大学生欢迎,大家穿上冰刀,小心翼翼地在冰上挪动,一不小心就摔个四脚朝天。
联谊宿舍有个女生学得还蛮快,热情也高涨,在老师吹哨催促下课时,嘴里喊着“再滑一下”同时腿上用力,就是这一下,无巧不巧地踩上一个未冻实的小冰眼,结果摔倒在地,腿骨骨折。
同学们把她送到医院,手术后需要卧床3个月,失去了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在宿舍住没法解决,只能回家。她和老大是同乡,老大义不容辞地送她归家。因为腿不方便,上下车都得靠老大背着。
老大将女生送回家后立即返校,准备参加期末考试。舍友们都问他背女生是什么感觉,老大骂他们没素质、人品差、心灵龌龊、不说人话,大家都笑呵呵地承认了。老大也只能一声长叹,不再搭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