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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人,似花依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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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

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

分飞后,泪痕和酒,占了双罗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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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源,是为鸟鼠山。西南出自秦岭余脉,东北可抵陇中黄土高原,绵延百里,宛如一条绿色苍龙昂首起伏,蜿蜒东去。

鸟鼠山,因鸟鼠“同穴止宿”而得名,《尚书》中有载,“鸟名为蜍,似鹅而黄黑色。鼠如家鼠而短尾,穿地而共处。”

阿罗第一次被书中所载“鸟鼠山”吸引时,年方六岁。那年生辰,阿罗第一次知晓,“鸟鼠山”,便是母亲房里挂着的那幅画中,所绘的群山所在。

听服侍母亲的璎姑姑说,母亲之所以常在画前凝神驻足,是因为父亲去了鸟鼠山求仙问道,六年未归。

阿罗不懂,鸟鼠同穴的一座山,会有什么仙,父亲要寻的道,又是什么道?

【1】

阿罗十二岁生辰那日,母亲将她唤入房中,替她引荐了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名唤穆风。

自那日起,穆风便成了阿罗的伴读。但阿罗觉得,他更像是个护卫。白日里无论走到哪儿,他都寸步不离,甚至夜晚睡时,他也常执剑立于院中。

并不比自己大几岁的年纪,却沉默寡言,清冷到静寂。和他待在一起久了,阿罗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得清冷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悠悠然地过着。转眼,又是六年过去。

深宅院落里,阿罗走过的每一步,穆风都跟在身后。她习惯了身后有他,习惯了一回头,就能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习惯了在午夜梦醒时推开窗户,望向盘坐在院中浅眠的他。

十八岁生辰,母亲问阿罗,想要什么生辰礼。

阿罗怔了怔,转头望向立在屋外廊下的男子,脸颊渐渐泛起了红。

母亲似是早已了然,眼角闪过的一丝落寞稍纵即逝,转而低声招呼穆风进屋。

阿罗看见,母亲轻轻握住穆风的手,含笑着道,“你应知我心意,往后,要好好待阿罗。”

穆风抬眼望向母亲,眼角似也有些晶莹,他郑重地点头,而后附身跪拜下去,“夫人放心,穆风,定不负阿罗。”

【贰】

三个月后,阿罗大婚,嫁给了自小随她左右的穆风。

大婚后的第二日,阿罗跟随穆风走出自小长大的东宅,穿过长长巷道,迈进西宅的大门,而后又走了约一炷香的工夫,方于一处幽深的院落中,见到了穆风的祖母。

婆婆花白的头发,紧握着阿罗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直叹自己的孙儿好福气,千叮万嘱,要他好好对待阿罗。

阿罗陪着祖母用完午饭,穆风便催着她回去。

阿罗望向祖母满是不舍的眼眸,拉了拉穆风的衣袖道,“你许久不回来,不如我们今夜就留下来陪祖母吧。”

穆风几乎想都没想便出声劝阻,“这里太简陋,你住不惯的……”

“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哪里就简陋了?”阿罗唯恐祖母觉得自己娇生惯养,赶忙又拉了拉穆风的衣袖,细声道:“我既嫁与你,便当与你一处。怎么你住得惯,我却住不惯了?”

穆风依旧坚持,他握住阿罗攥着自己衣袖的手,“阿罗,我知你心意。但终归,你是东宅的小姐,跟着我住在西宅,夫人会不放心的。”

穆风搬出了母亲,阿罗默了默,便没有再坚持。

她想起大婚前夜,璎姑姑来替自己整理嫁衣时特意嘱咐,东西两宅,到底身份悬殊,夫人能答应你的婚事已是宽宏,切莫让她操心。

【叁】

阿罗大婚不到半年,母亲已把东宅的大小事宜,都交由她和穆风打理。自己闲来无事便闷在房中,望着墙上的画儿出神。

阿罗担心母亲闷出病来,遣小厮去东市请了戏班回来,在院儿里搭了台子,日日午后闲唱,为母亲解闷。

母亲倒也没有扫她的兴,不过听来听去,都是那一阙《点绛唇》。

日子久了,阿罗也能跟着哼上几句。

『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占了双罗袖。』

阿罗想起自己那千里迢迢去鸟鼠山求仙问道的父亲,这么多年过去,竟真的一丝音讯也无。

好像族中所有人都已将他忘了,唯有母亲,嘴上从不说,心里却仍在惦着,念着。

阿罗也曾问过母亲,要不要派人去鸟鼠山,寻一寻那不负责任的父亲,母亲却摇了摇头,“各人有各人的路,你父亲该走什么样的路,终归要他自己选,才合宜。”

“可是母亲,他选了他的路,却舍了您,也弃了我……您能不怨他,我却不能。”

母亲的眼神,悠悠转向窗外,穆风依然立在廊下,静默无言。

良久,母亲轻轻拍着阿罗的手背,像是给自己打着拍子似的,又吟起那阙《点绛唇》——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

光阴流转,似乎并未在母亲的容颜上留下印记,可她眼底的落寞,却一日深似一日。

阿罗愈发地想知道,父亲穷尽十数年去到鸟鼠山,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肆】

东宅的藏书楼,夜夜闪着烛火。阿罗时而立于木梯之上,时而端坐于案前,手边成卷成册的古籍铺遍,但凡有一丝关于“鸟鼠山”的记载,她都要细细读过,而后誊抄下来。

穆风总是守在她身旁,替她剪烛、研墨,她熬到几时,他便守到几时。

如此茶饭不思不眠不休地熬了数日,阿罗终于病倒。

穆风将她自藏书楼横抱回卧房榻上,褪去鞋袜,掖好被角,转身回了西宅。

西宅里,也有一座藏书楼。那是穆风儿时,最喜欢待的地方。

藏书楼里的每一卷每一册,他都细细读过。所以有些事情他知道,阿罗却不知道。

东西两宅,恩怨纠葛近千年。自有记载起,便以东宅楚氏为贵,世代为主;西宅穆氏为贱,世代为仆。

许是楚氏祖上积德,自落户于此,代代人丁兴旺,人人可享天年,而西宅穆氏,却凄凄惨惨,族中男子甚至都活不过三十岁。

三百年前,穆风祖上也有一位似他一般的少年,十六岁上被送去东宅,成了小姐的伴读。

彼时的那位小姐,灵动活泼,不喜在宅子里闷着,常撺掇少年带着她外出闲逛。

不想那日,向来安稳的市集却遇上山匪洗劫,少年为护小姐周全,挨了贼人好几刀子,血流不止时,还强撑着将小姐抱上马背,又奋力挥了一鞭。

马儿驮着受了惊的小姐一路穿街过巷,稳稳地停在东宅的牌坊前。仆人们一拥而上将她扶下马来,却从未见过小姐哭成那般惊慌失措的模样。

而那少年,却再没能回来。

自那之后,小姐足不出房,日日以泪洗面,自觉亏欠那少年,亏欠西宅。

不日,东宅的老夫人出面,与西宅主事立字为据。约定往后的每一代,西宅均可选派一名少年至东宅为小姐伴读,若天长日久两情相悦,便可联姻,保香火长续。

书卷上的记载,至此戛然而止。可穆风想知道的是,联姻之后呢?

【伍】

子夜,穆风带着从西宅藏书楼取出的一卷书册回到东宅,轻轻叩响了夫人的房门。

是璎姑姑来开的门,穆风迟疑着喊了一声“姑姑”,又问,“夫人歇息了吗?”

屏风后面,传来夫人低沉的回应,“让他进来吧。”

穆风绕过屏风,看见一身素衣的夫人坐在梨花木的桌前,桌上一盏烛火,被他带进屋里的风,闪得明明灭灭。

夫人见他手中攥着书卷,抬眼望向他的神情变得淡漠,“你来,是为阿罗担忧,还是为了向我探知,东西两宅间的隐秘?”

穆风没有一丝犹疑,“回夫人,都为。”

夫人轻叹一声,“也罢。阿罗既嫁了你,你便有权知晓。前路如何抉择,也当由你遵循本心而定。”

穆风郑重点头,“夫人请明示。”

【陆】

东西两宅的上一次联姻,楚氏下嫁的小姐,便是阿罗的母亲。

大婚前夜,母亲缓缓步入她的卧房,留下一轴画卷,嘱她悉心收好,又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递予她道,“卷中所载,务必牢记。但愿此生,它于你都无甚用处……”

母亲走后,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竹简,逐字逐句阅后,一夜未眠。

婚后半年,小姐已然有孕在身。欣喜之余,心中却隐约有些不安。

自有孕以来,夫君似乎总在担心,日夜念叨着,若她腹中是个男儿,日后是不是也会像穆氏族中男丁一般,难享天年。

终于有一日,他忍不住问她:“我族中传闻,你楚氏修的是长寿的法门。你我既为夫妻,娘子可否指点一二,如此,日后我们的孩儿也能守你终老。”

此话一出,她心中已有些了然,却仍抱着一丝希望地应着:“族中规矩,这法门一生只能传予一人。我若指点了你,他日腹中胎儿降生,若是男孩儿,依旧躲不开穆氏宿命,难享天年。”

他沉默片刻,似有些为难,但眼中很快又闪起了期待,“终归……我是你的夫君。漫漫余生,有我伴你左右便好。再说,兴许……你腹中怀的,是个女孩儿呢。”

不知何时,夜幕已从西边的天空层层卷来。

小姐不甘心,自己嫁的竟是这样一个人,她低垂着眼眸,不发一言。

身旁的男子按捺不住,出声催促,“娘子意下如何?”

她缓了缓思绪应道,“也不急在这一日罢。不如,等孩儿出生,可好?”

片刻死一般的沉寂过后,男子愤愤起身,甩门而出。

独留下小姐,颓然坐于房中,望着墙上挂着的画卷出神。

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只要身上留着楚氏的血,便可享天年。这一点,她不曾对他说起。

只因她今夜才恍然明白,自己的夫君自始至终,想要的是什么。

【柒】

转眼间,小姐怀胎五月有余,大夫说胎象已然安稳,悉心调养,便可平安生产。

自那夜不欢而散,姑爷再未入过小姐卧房。这在东宅,已然不是什么秘密。

老夫人遣了身边婢女璎儿前来传话,只有一句,“无心之人,不必强留。”

入夜,小姐着璎儿将姑爷请入房中。

小半年未见心上之人,小姐还未开口,已泪凝于睫。那人却只立在屏风旁,冷言问道,“娘子唤我来,难道是突然发了善念,愿意传我法门了不成?”

闭目垂眉,纵使再不甘愿,也须对自己承认,眼前之人,并非良人。

定了定神,她款步上前,低身牵住他的手,将他带至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

“夫君可知,这画中所绘,是何处?”

“不知。这与我有何相干?”

“你所求之法门,便在这画中所绘鸟鼠山上。”

男子神色一凛,喃喃念着鸟鼠山之名,“你此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她应着,“鸟鼠山南麓有一峡谷,谷中有我楚氏祠堂。你所求之法门,便藏于祠堂梁上的锦盒中。你去了,便能寻着。”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刻意压制过的喜色,目光闪烁地望向牵着他手的女子,“多谢娘子。如此,我明日便启程去鸟鼠山。”

“不用等明日。”小姐浅笑着,“我已命人替你收拾行装,备好车马,即刻便可启程。”

他突然反手,握紧了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入怀中,“我知娘子待我最好。”

“是,”她将头靠在他肩上,“自始至终,我都真心待你。”

“娘子放心,待我习得法门,定早早归来。到那时,我便能与你白头偕老,免你受那生生分离之苦。”

她缓缓自他怀中抽身,从袖里摸出一个羊脂玉的小瓶递到他跟前,“修习之前,需将你我之血相融于此瓶,方可开启法门。”

他赶忙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瞬间便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几滴鲜血落入瓶中,在内壁上溅起星星血点。他又将匕首递予她,示意她也如此。

小姐接过匕首,最后一次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眸里,“只要我的血滴入这瓶中,就代表此生唯一的一次机会给了你。日后我们的孩儿……”她没有再说下去。

他却并不在意,又将那羊脂玉的瓶子往她眼前举了举,“娘子别怕,”他说,“待我修完法门,就回来陪你。终归儿女们各有命数,你我夫妻,方是至亲。”

【8】

天边微微泛起光亮。

穆风立于夫人房中,安静地听她讲着往事。末了,她问自己,“你呢?可是也想修这长寿的法门,为你穆氏永续香火?”

穆风摇了摇头,“夫人不是说了,只要后辈身上流着楚氏的血,便能安享天年,不再英年早亡。”

夫人抬眼看他,“可你仍想去那鸟鼠山,去寻那锦盒,对吗?”

“是。”穆风毫不避讳地应道。

“为何?”“为阿罗。”他说,“为了能活得久一些,陪她终老,护她一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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