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番外(1/2)
第785章 番外
番外:
风景秀丽俊美,蓝天白云,一望无际。
晴朗的天气总能让人心旷神怡,微风拂面,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息。
自那日宫变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一座庭院的窗棂子半开着,能瞧见床上躺着一道男人的身影,男人此刻半依靠在床头,俊美的面庞全神贯注,手上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的读着,有风吹过扬起他鬓边的碎发,又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润如玉。
窗子上的风铃突然响起,床上的男人凤眸微动,那手上的动作快的惊人,等进门的人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林宝宁端着盅锅走进来放在床边,认真的腻着他,瞧了几眼,男人转了转眼神,“娘子,你今天真的……”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寒烟纱,裙摆上绣着几只飘逸的凤蝶,头上的青丝都绾成发髻,用一根珠钗簪着,眉目如画,红唇如水一般。
他不由的就做出了吞咽的动作,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抚摸她的脸庞。
林宝宁禁了禁鼻子,打点了他伸过来的手,毫不客气的道,“先喝药。”
顾三郎泄气的一耸肩膀,好看的唇线紧抿,斜睨了一碗那黑了八球的汤药,虽然那药水还没靠近,可他胃里便已经作呕起来,这些天被逼着喝药的日子实在太痛苦了。
他一双凤眸写满委屈,轻轻勾了勾林宝宁的衣袖,“娘子,这药太苦了……”
林宝宁瞧着他一张俊脸满是委屈,不由的好笑,却又故作憋着,“那咱不喝了?”
“真的?”顾三郎双眸一亮。
林宝宁挑眉,点了点头。
“那是不是可以……”顾三郎缓慢靠近,近到她可以闻到他温热的呼吸,突然他的动作被迫停止,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脑门之上。
“停止你脑袋里的想法。”
顾三郎再次泄气,一看那苦了吧唧的汤药,赌气的一口气闷了下去,放下碗之后又可怜巴巴的看向他,“这回呢?”
他这般样子真的太像一个求关心,又乖巧的大狗狗了,林宝宁没忍住,勾起唇角,吻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啵唧一口。
来了一个香吻。
顾三郎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处,惹得她身子痒痒的。
声音低沉沙哑,“不够……”
他这般来回蹭,惹得她咯咯直笑,回头见她的身子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下,她一张脸羞涩的红了起来,推了推他的胸膛,“干嘛……”
“补一个洞房。”
天……呀,这男人不知羞的,她声音如细蚊,“现在是白天……”
顾三郎一挥手瞬间窗子被关了上,纱幔被放了下来,被子盖在了两个人身上,周身漆黑一片,“现在天黑了。”
林宝宁真服了他这个老六,掩耳盗铃被他玩的这么六。
“你别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他的背上,腰上,伤口足有四五处之多,那经得住如此的折腾……
“已经好了!”他声音勾人的很,手指节撩拨的她面颊滚烫,似火在烧。
“你……唔……”嘴巴被封住,独属于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袭来,床下一件件衣服被推了出来,林宝宁只觉得身上咯到了什么硬物,随手一拿才发现是一本书,这书还是黄色的。
“顾三郎,这书,你……”林宝宁有些好笑,“不会吧,不会吧,顾三郎,洞个房,你竟然还需要学习,你这也太不行了吧。”
那书被人随手扔出了床上。
“行不行的,你体验一次。”男人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挑衅。
某人用行动证明了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她心底只能忍不住的腹诽一句,求偶的男人果然疯狂。
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又是半个月的光景。
新雍帝驾崩的丧事已经操办完毕,朝堂之上的士气还没恢复过来,不过众臣已经商议,推举大皇子为新君。
封凌毫无疑问的登上了新帝的宝座,新的朝代从此开始。
自新雍帝死后,封凌的性格改变的很多,之前的棱角似乎被这件事所磨平了,坐起国君来也是有模有样,新雍大伤元气之后,一切都在慢慢的恢复。
顾府内,有小厮通传。
林宝宁从内院缓缓踱步到了前厅,瞧见来人,一笑,“我正想要进宫寻你,没想到你竟然自个就来了。”
一身明黄色袍子的男人转头看了过去,“几日没见,皇妹妹倒是气色越发的不错了起来。”
林宝宁心底碎了一口,想着和顾三郎做的那些糊涂事,表面上却尴尬的笑了笑,“天生丽质,没得办法。”
封凌莞尔的笑了笑,这女人倒是始终都这么自恋。
两人也不是寒暄的关系,封凌便开门见山了,“我今日过来找你,是为了……”
前厅二人在对话着,后院的某人在窗前书书写小楷,上边写着自己新作的赋,心情似乎带着几分愉悦,嘴角不停的在上扬。
一旁阿尺恭敬的研磨着,“主子,小四公子近日说各个府州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说是要回来。”
顾三郎点头,“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他也该回来了。”
阿尺点点头,“另外,咱们的兵马如今都驻扎在城外,这新上任的国君,会不会有所想法,若是把咱们的兵收编了……?”
阿尺说道此处便没有在多说下去。
顾三郎手上没停,“无碍,过几日宣召便会下来,新雍元气大伤,封凌不会想在引发战乱的。”
“这倒也是。”阿尺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一道吊儿郎当的身影跃进了门,“阿三啊!”
顾三郎皱了皱眉,斜睨了一眼进门的男人,眼神危险而警告。
一身黑衣风流俊秀的赵廷玉,自打了一下嘴巴,“瞧我这记性,你如今是一,那会是什么三呢。”
人家是正经上位来的。
顾三郎总觉得这话听着分为的不顺耳,“有话就说。”
赵廷玉耸了耸肩,“封凌来了,在前厅,你媳妇……”
话音未落,原本在案牍前的男人已经一阵风的走出了门口。
赵廷玉无语,指着门口,“哎,你说你那么急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得,赵廷玉本想喝口茶,不过按耐不住心底的八卦因子,刚坐下便立刻放下了茶碗,也跟着过去了。
这两人本就有些恩怨,封凌那家伙以前也不是没觊觎过林宝宁。
前厅门口,林宝宁送人。
二人往出走,封凌开口,“该怎么谢你?”
“谢我什么?”林宝宁疑惑的问完,随即想到什么,有点恍然大悟,宫变的时候若不是有顾三郎拧转乾坤,大皇子现在恐怕就是尸首一具,再者说大皇子登临帝位之时,顾三郎可是丝毫手脚都没做,要知道那个时候的顾三郎若是稍微有点野心,恐怕现在也轮不到大皇子登基。
这封家的天下就得改名换姓了。
林宝宁想到此处,鬼机灵的一笑,拍了拍封凌的肩膀,“大家自己人嘛,不过你非要感谢的话,就随便赏赐点东西啦,金银玉器,珍珠玛瑙,我是不挑的。”
封凌瞬间哭笑不得,却也有些欲言又止,那次在石室的事情,他有些说不出口,可憋在心底,又觉得难受。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挺拔修长的男人出现在游廊之下,那一双眼睛如狼一般的盯着他按在林宝宁肩膀上的手。
他被那眼神盯得发毛,忽而间抽出手。
林宝宁一愣,看了一眼游廊下的男人。
二人缓步走了过去。
顾三郎见着封凌走在前边,毫不客气的越过他,抓住了林宝宁的手,语气柔和,“怎么在家还到处乱跑。”
“我没有乱……”林宝宁看了看封凌,不大吱声了,暗道这家伙的醋意也太大了吧。
顾三郎挺胸抬眸的睨了一眼封凌。
封凌眸光平淡,“我方才只是想要感谢皇妹而已。”
“陛下不必如此,当初娘子说过,会在争储只时,救你一次,我答应过她,自然会信守承诺。”
封凌忽而间想起来,林宝宁确是说过此事。
林宝宁则是偷偷的笑着,没想到她当初骗骗封凌的话,顾三郎竟然真的记在了心底。
她心底多少是甜蜜的。
封凌还想在说什么,被顾三郎抢了先,“陛下,有些事情没必要多说了吧?”
封凌眸光微闪,抓住了顾三郎话里头的意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既然他不想让林宝宁知晓此事,那他便也烂在心底。
“什么事?”林宝宁好奇的打量着二人。
“罢了,也没什么重要的,宫里还有事,告辞。”
封凌说完便快步的离去。
游廊之下便只剩下林宝宁与顾三郎两个人,林宝宁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到底什么事啊?”
顾三郎俊脸有些不好看,板起脸来有些吓人,“封凌找你做什么?”
林宝宁嘿嘿一笑,“吃醋啦?”
顾三郎没说话。
林宝宁笑意更浓了,也没在打趣他,“是承舟的事情。”
自从那日宫变之后,承舟便被软禁了起来,林宝宁本想同封凌说一说此事的,哪成想他倒是先来找她了,还交给了她一件重要的东西。
皇宫外,长长的甬道之上。
一道身影,单薄而修长,他走出宫门口的那一刻,瞧了瞧天上的耀眼的太阳,正值上午,阳光浓烈刺目,他正视前方,眸光钉在了一道纤细的身影上。
怔楞了许久。
半晌后,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苍白的面孔再见到她的时候多了一抹复杂之色。
林宝宁知道他如今的状态,让他笑肯定是笑不出来,也没介意。
“封凌放了我,是你的主意?”半晌后,他开了口,原本他以为这一辈子就要困在那所院子中了,没成想还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当那扇门开的时候,他唯一想到能帮他的人,就是面前这女子。
林宝宁莞尔,“算是也不算是,是封凌他主动提的。”
承舟轻嗤一笑,“放虎归山吗,应该不是封凌的性格。”
以他从前和封凌打交道来说,对方掐着他的命脉,便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况且他如今坐了江山,便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威胁的人了。
能让步,或者说能主动放过他,怕也是考虑到了林宝宁的那一层面,买个好给对方罢了。
“无论如何,你出来了。”林宝宁说完,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他,“给你的。”
承舟疑惑的接过东西,就又听到林宝宁开口,“月蔓公主的骨灰。”
月蔓公主和秦太傅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承舟是个可怜的孩子,月蔓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这一生都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可一辈子都没能如愿,现在把骨灰给承舟,想必她也能心安。
承舟双眸瞬间湿润了,声音哽咽几分,“谢谢……”
“现在你打算去哪?”
“回月齐国。”
林宝宁释然的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最好的决定,她也能猜得到。
“已经安排了人一路沿途相送,你不必担心,马车上有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到了月齐国也有人安顿你。”
承舟望向林宝宁身后的马车,还有那赶马的小厮,一时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你……不恨我吗?不怪我吗?”
林宝宁摇了摇头,“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只是无端被卷进来,又无法摆脱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就像我把你捡回家,不是也没过问过什么吗,在我心底你一直都是那个瘸着一条腿,整天板着脸挑食脾气又差的那个少年。”
林宝宁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承舟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他从山上滚落下来,被林宝宁救回家的场景。
从他被秦太傅的人从乱葬岗捡回来,被养在月齐国那么多年,直到他们告诉他真相,他秘密回国,又遭遇了秦太傅敌手的追杀,致使他不得已跌落山下。
这一幕幕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范佛就像昨天一般的那么清晰。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他背负的那些,他恨得那些人。
他又变得孤身一人。
“我会报答你的。”他欠她的实在太多了,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债了。
林宝宁摆了摆手,“快走吧。”
艳阳高照,一道马车的的影子缓慢的拉长,直至很远很远。
京城的某处庄子,人烟稀少,偶有三两只的鸟雀飞过天际,偶尔落在树梢,又很快的飞离而去。
庄子的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
从大门缓缓走进来几道人影,往院子里边去。
院内的梧桐树下隐约可见着一道人影矗立在原地,树下还有这一展画架,画上描绘着一张人形画像,男人一身月白的衣袍,器宇轩昂,眉目间温柔似水的坐在案牍前抚琴,那眼神似乎一直在看着一个方向,格外的深情。
那矗立在梧桐树前的身影,身形纤细消瘦,姣好的面容苍白无血,手上还捧着两只鸟儿,一动不动的。
那不远处刚接人回来的小丫鬟,看了看侧方的男人,“国公爷,小姐自打回来之后便一直如此……那金凤鸟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她仍是舍不得扔掉。”
江国公挥了挥手,走上前前去,“卿儿。”
江卿儿茫然的回过头,瞧见是江国公,才堪堪行礼,“爹,您来了。”
江卿儿神色动了动,“爹,这鸟儿本是一对,后来雄鸟死了,雌鸟不愿意独活,也跟着去了,我不舍他们分离,也不愿意相信他们就这般死掉了。”
江国公瞧着她手里的那两只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鸟儿,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往事不可追忆,他既然已故去,你便也应该看开一些。”
江卿儿这是时候神情变换了些,“我不相信他死了,他一定还会在回来的,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宿怨,他怎么会轻易的那般死掉呢,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这么多日子,江卿儿始终不肯相信封承瑾已经落败死掉的事实,剧情里不是这么说的,他明明应该活的好好的,明明应该和她钟爱一生,携手白头的。
他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的,他一定还能活着回来!
江国公明显瞧见江卿儿已经失去了理智,怒其不争的一下子便打掉了她手捧着的两只鸟,“这鸟死了就是死了,断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把他们扔出去,烧了!灰都给扬了,让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小丫鬟听完,立刻收起两只死鸟,匆匆忙忙的跑出去。
“不要!不要!”江卿儿慌张的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江国公拦了下去,死死的拽住了她。
“爹!你放手!不要烧了他们,不要烧了他们!”江卿儿双眼都红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喊着,最后喊得没了力气,跌倒在了树下,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
江国公叹息一声,“闺女啊,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执掌整个新雍的是封凌,你能活下来,还不都是因为你爹站对了队伍,不然咱全家都得搭进去!你以后莫要在起什么幺蛾子了,那顾家的夫妻,你也少惹的好。”
江卿儿完全不理会江国公,自顾自的在那哭泣着。
江国公叹了口气,“闺女啊,听爹一句劝,封凌刚登基,地位还不稳,还要依仗这你爹给他打江山,爹已经合计好了,打算让你入宫为妃,过几日便和新帝提一提,估计这事也就能成了,你且安心的待在庄子上,过几日爹接你回家。”
江国公说完,又嘱咐小丫鬟好生的照看,便离去了。
如是又过了两三日。
江国公便收到消息,江卿儿下落不明,庄子内人去楼空,江国公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找得到她半分的影子。
江卿儿走了,离开了她待得最久的权势之地,她包了一些细软金银,去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改头换面,她不想在做江家的大小姐,京城的贵女,也不想做什么皇后王妃,她只想去寻找那个男人,一个她觉得他还能再次重生的男人。
她期待再次相见的那一天,她会一直等,等到他再次出现。
在重逢之时,他们只是他们自己而已。
林宝宁收到江卿儿消失消息的时候也顿感一片吃惊,那个时候她还在吃着早膳,一旁陪她吃饭的还有顾三郎。
林宝宁瞅了瞅顾三郎,发现他没有过多的反应。
她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饭粒,有点踌躇,“江卿儿消失的事情,你怎么看?”
顾三郎咽下夹起来的菜,漫不经心的侧头斜睨了她一眼,颇为有些无奈,“叫相公。”
林宝宁瞬间往周围扫去,发现不远处的那些丫鬟小厮都在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还有想看又只能低着头当做不知道的神情。
她装作没听到,默默低头往嘴里扒拉饭粒,那么多人看着,这也太让人尴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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