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1/2)
梁萧自然看得出妙可儿很想看自己出丑,他微微一笑,对着下方拥挤的人流大喊道:“诸位公子,勤学苦读不差一时,所谓心想事成,只要有这份心,我想你们将来一定是国之栋梁,何况今rì妙仙子将在这里献上一首新曲,绝对不容错过啊!可是,如果你们觉得妙仙子琴技平平,那走之前别忘了把钱付了,我们也不会多加阻拦。”
这话说得,不但妙可儿想鼓掌,就连王凝之、颜真卿听了都想鼓掌了。
听了梁萧的话,楼下急得团团转的梁月红也是长呼一口气。
梁萧的话说得有些圆滑,这些擦边球式的赞美,对在明星大腕界混的梁萧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
而后半句话的意思是,倘若你现在离去,那就是不给堂堂第一花魁妙可儿面子,承认了妙仙子的曲子难听,这样可是会犯众怒的,经此一事后,绝对会被孤立。
没人敢犯众怒,更没人想要愿意离去,有幸见证妙仙子的新曲首唱,可以说是万年难遇的机会。
“你倒是很会玩弄人心啊!不去当官可惜了。”当着颜真卿这个两省监察御史大人,妙可儿毫不忌讳地笑道。
梁萧打哈哈道:“比起仙子,我还与很长一段路要走。”
“哼——”
妙可儿心中有气,娇哼一声,低头看起了琴谱。虽然这琴谱简单易懂,可是想要明白里面的意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经梁萧这么一说,原本打算离去的意气书生都留了下来,心里对梁萧微微有些感激,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走,只是大势所趋罢了。何况放年假,夜还未深,回去也无所事事。
严祁中看了看梁萧心里大为满意,明月坊数百个姑娘,五支乐队,乐手四十八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梁萧的。他心里有了招揽的意思,可是又不能明着来,从之前的种种看,梁萧和张老臣公关系密切。
“梁老弟可有志向做一名乐师?”
“有这志向,所以以后还请严大哥多多关照才是。”梁萧回道,人家主动套近乎称自己为老弟,那自己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何况人家手上还掌管着江浙两省所有教坊青楼,可以说手握着管弦楼的生杀大权。
严祁中满意点点头,天上仙是金陵最末流的青楼,虽请了京城的优伶,但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一定是京城退下来的次等货,京城除了两大帝姬外,就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优伶了。只要天上仙查封了,到时候这梁萧无处可去,自己再好意收留他,不但他会感激自己,就连张老臣公也会感激自己,如此岂不是十全十美。
严祁中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可是事情往往是在变化的,就像天上仙,经过今晚的表演,注定会让天上仙红遍金陵。
妙可儿可以说是最了解严祁中的人,见他面带笑容,看似随便问问,但其中的心思,她却能猜得出来。
可以说严祁中这个人权yù心很重,有时候还不择手段。
妙可儿毫不客气地打断严祁中的试探,眼闪眉动,浅笑盈盈问:“梁公子做此曲,可有什么依据和典故?若知道曲子的由来,也好方便可儿理解个中神韵。”
梁萧一怔,这典故,他只依稀记得一些,故而道:“这确实是一个典故,大概说的是一个诗人携jì游红佛寺,该jì因疾而殁,以琴殉葬。后诗人又夜宿此地,闻窗外墙下有一女子的歌声,甚悲。翌rì,诗人命掘地,见词一阕,其词曰:音音音,尔负心,真负心,辜负我,到于今。记得当年低低唱,浅浅斟,一曲值千金。如今抛我古墙yīn,秋风荒草白云深,断桥流水无故人。凄凄切切,冷冷清清。”
张旭听完呷一口酒,悲切感叹:“典故何以如此悲切,老夫却不曾听闻,真卿,你可听说过这凄美的典故?”
“回老师,学生也未曾听闻。”
颜真卿摇头笑道:“想来因该是梁老弟从野史杂记上看来的罢。”
王凝之垂首神思,心似有所想,片刻道:“歌词借无人弹弄的古琴比喻作被人遗弃的女子,来抒发起怨恨寂寞的情绪,此等琴曲因为女子所作,没想到梁公子还有女儿家的玲珑心思。”
梁萧淡淡一笑,不言语,对王凝之的暗讽他自然听得出来,一个大男子自然要以功名学业为主,书法绘画皆可为之,怎能放弃学业而去当一名乐师。
一个乐师能有什么出息,就算当了宫廷大司乐,那也只不过是一个九品芝麻官,和自己这个琅琊王氏二公子,比都没法比。
王凝之可不认为,梁萧会成为他追求妙可儿的威胁。虽然家里人都极力催促自己去追求金陵十大美女之首,同时也是谢家大小姐的谢道韫。
可谢道韫虽美,却没有妙可儿那种一举一动都散发出勾魂摄魄魅力的气质,那双眼睛,只消看一眼,就会深深迷恋进去。
听了梁萧的介绍,妙可儿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自古红颜多薄命,负心最是读书人。从这个典故中,她仿佛看到了天下无数红粉女子共同的命运,被负心汉抛弃,伴随一身牵挂和寄托,在孤独和等待中死去。
妙可儿的真实身份虽不是青楼女子,但寄身青楼,却也知道这些女子的悲苦凄哀,所以在明月坊,她很照顾明月坊的数百名姐妹,而且公平对待。
这典故恐怕是他自己编排的吧!说不定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劝诫自己乘早脱离青楼,寻一良人家嫁了。
妙可儿美眸盯着梁萧问:“野史杂记我看得也不少,却未曾听闻有这等典故,公子所说的记载此典故的书可还在?不如拿来给小女子一观。不过根据这典故能创作出应景应情应词的曲子,梁公子在曲谱造诣上果然天赋异禀。”
王凝之见妙可儿闪亮的俏眸紧盯着梁萧看,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不由脸sè更沉了些许。他可是说出了曲子的神韵所在,好帮助妙可儿更好地弹奏,可没想到却换来了这种结果,心中难免有了怒气。
……
经过方才的一闹,所有宾客都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喝酒唠嗑,手脚也倒是安分了不少,至少在妙仙子面前也不敢左拥右抱。
但还是有很多人是不是往梁萧这片帷幕中望来,可是除了一片红纱,却再也瞧不出任何东西。
妙可儿在琢磨着琴谱,翘着粉红的小嘴,玉指时不时点绛唇,俏目流转,xìng感木人。
张旭和梁萧聊着家常,问些梁萧这些年来的经历,而颜真卿则始终面带微笑,静静听着,神情尊敬。有此表情也属正常,张旭对颜真卿不但有师徒之恩,还有提携之恩,栽培之恩。
正当大家似乎将表演的事情给忘记了,这时,整个天上仙陡然漆黑一片,还未等宾客叫喊惊呼,一束微弱的光芒透过从chūn满堂正中的舞台上投shè出来。
此时,巨型舞台被四张高三丈长一丈从三层楼顶降落下来的白sè细纱紧密包围,整个舞台成了一个密闭的区域。
明亮的烛光透过白纱,将整个大厅映染得朦胧幽暗,仿若置身仙境古谭,淡淡的雾气从白sè光芒中飘散开来,带着阵阵暖意,仿佛看到了冬去chūn来的场景。
白sè雾气忽隐忽现,在四片白纱包围的舞台上袅袅升空,透过缝隙飘荡在了整个天上仙的大厅中。
此时华灯尽灭,只留下透过白纱映染在四周粉墙和帷幕上的白光,宾客们只能依稀看见坐在身旁的是谁,却看不真切。
所有人都好奇地往舞台上张望,心里既激动又兴奋,为什么灯一灭一亮之间,原本一无所有的巨大舞台怎么就成了这样。
最让他们兴奋好奇地是,舞台上白纱之内,可以看见数道透着在白纱帷幕上的窈窕黑影在其内舞动,动作优雅迷人,身体柔软轻盈,像彩蝶翩翩飞舞,又仿似瑶池仙子舞动身姿。
在场宾客无人不想一看其究竟,看看这白纱帷幕之中是否真有众多仙子在群舞,可是除了优雅舞动的身姿投shè在白纱上的影子外,其余一切都望不真切。
只知舞台上有很多仙子在舞动。
白纱幕幕撩人心,烟雾缭绕迷人眼。朦胧背影忽隐显,幽暗阁楼锁魂梦。这一切构成了一曲神话般的场景,不得不让人怀里里面是否真有仙子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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