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帝国贱民（一）（1/2）

此时在野州城黑暗的最偏远处，占用月宁躯体的胡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诡异。

黑暗、死寂，压抑着铺天盖地的绝望······。

只有自己脚步回荡的空响，偶尔踩淌着水坑。

怪通道、粘稠物、垃圾恶臭，深黑sè、锈迹斑斓······。

狭窄空间的血腥味，对方弱弱的呼吸。

最诡异的是，感觉到一路有成千上万盯着自己看的眼睛。

虽然头顶光线虫照耀的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熄灭，虽然自己已经在地下城转悠了这么久，几乎要适应地下城市黑暗为主基调的环境。但在现在这种诡异中，黑暗给自己造成的压力还是不可小视。

对人类来讲，很多威胁都来自于黑暗，内心深处对黑暗会有深深的恐惧。

何况，这是什么地方？······让人昏昏yù呕的霉味中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滔天怨咒之气。

时间不知多久，疲惫不堪。

不要说找到书店了解历史，连能问的恰当人也没有看到。不知不觉间，明明是打算走回去的路，却不知在哪里分了岔迷了路。

走过多多少少的门巷，到这破烂到极致的错落地道里。

脚下，是臭气熏天的薄薄一层黏黏糊糊软泥、杂物与不知何物的液体，被自己走来走去的搅合在一起，发出恶心的怪味。

像城市下水道排水沟之类的地方，却又不是。借着自己头顶忠实光线虫的光，看得到通道两面墙壁长满苔藓一样的东西，暗红sè，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想到密集的血管。

或者是异形cháo湿的穴。

然后，就是静。

静得恐怖至极。

诡异的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摒住的呼吸，都是盯着自己看的眼睛，都是没有灵魂的僵尸。

可走那么久，没看到任何生物。

空空曲折的这里。是空城？是被抛弃诅咒的区域？或者是这世界的坟场？停尸间？碾肉场？

可怎么解释这种诡异？还有感觉到的呼吸、眼睛。

第一感觉，就像自己曾经看的万千本恐怖小说，被诅咒空间里的恶魔鬼怪或者变异生物。

超级害怕，紧张到不行，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

胡生抽出佩剑紧握在手里，看着前方光线虫照耀不到的黑暗，竖着尖尖耳朵，弓起身体，储备着力，随时准备弹跳挪移，与要从黑暗中冲出来的怪物或者鬼魂战斗。

同时，拼命想着我是穿越者，不会有事！我是穿越者，现在又有月宁也许超级强悍的本事，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一直握着佩剑，慢慢向前探。

可来来回回转了近半个时辰，都在这种怪怪的通道里没有走出去，也没有出现任何恶心的东西。

现在，恐惧已经快麻木了，都懒得理会那种觉得会从黑暗中冲出生物的想法。

但诡异诅咒的气氛更浓。

无处不在的臭味里，那真真实实感觉到摒住呼吸、盯着自己看的眼睛。

一定有成千上万。

大不了，死就是。······来呀！来吞噬我呀！······在等我筋疲力尽吗？

越来越多的担心，开始转移到也许自己永远走不出去这件事情上。

头顶的光线虫，我不知道你为何物？从进野州城就伴随我，不离不弃。可现在，千万不要突然熄灭呀？

有这个想法，是因为胡生发现，开始进野州城时，它可照耀方圆近十五米，而现在，也许是太疲惫，自己只能看到方圆近五米的东西。

······

前面远处偏上方，突然有低沉桀桀的怪笑传来。

开始如此死寂，胡生高度紧张，突然发出的声音，如地狱的催命符。

异形？······僵尸？······鬼魂？······终于要出现了吗？

胡生心里猛的一颤，有些虚脱，几乎没有站稳，手上的配剑，竟掉落在脚下泥里。

那撕心裂肺的桀桀怪笑，冷冷的冰寒，让人毛骨悚然。一声又一声断断续续的笑了近十下，也没有从空间上前移。

就是前方三十米左右的上方黑暗里。

胡生死死盯着那声音的方向，小心谨慎的防备着，不敢转移目光，弯下腰，慢慢伸手到脚底，摸掉下的佩剑。

触手处，湿哒哒。粘粘腻腻让人恶心的东西，很让人诡异。

可此时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他抓起了剑，心里憋着的气就松了一大口，仿佛有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