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轻轻击掌,“没想到,张掌柜竟是心细如发。”
张掌柜摆手,“这都是李掌柜的功劳,我算什么。”
许舒点头道,“也对,李掌柜算无遗策,也算到了今天许某有可能翻脸。
所以,干脆派你作替死鬼,自己隐到背后。”
话到后来,许舒已经杀气腾腾。
张掌柜面不改色,“我听闻许先生最近的状况,确实不怎么好,久在樊笼,火气旺,可以理解。”
许舒皱眉,“连我在诸剑山的动静儿,你们也监控了,看来是处心积虑。”
张掌柜道,“没办法,许先生性如烈火,手段霸烈,李掌柜不得不小心,他已经全权托我和许先生沟通,自己已经远远避走了。”
“噢?怎么个沟通法?”
许舒冷笑,“偷了我的宝物,要我捏鼻子认下?”
当然,这些设置,名字还是那个名字,但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美。
比方说那间村塾,便是山南一带有名的私塾,请的都是京中的大儒、名师,转为给蒙童教学。
张掌柜道,“这件事说复杂便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关键就看许先生怎么想。
我们李掌柜宅心仁厚,替许先生严守秘密多时,许先生难道没有丁点的感恩之心么?”
“允!但我要和李溟签订血契!”
“三年之内,李掌柜不会回东都,许先生在诸剑山都敢废邓伯冲丹宫,李掌柜有自知之明。”
抓不出李溟来,这事儿就没个完。
何况,根据许舒分析,李溟背后未必就没有推手,不能一网打尽,盲动就是自找麻烦。
要谈,只能按我们的方案,否则,我这条小命,许先生尽可取了去。”
所谓七天,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便是七十天不来,李溟也不会将这唯一的牌打出去。
想通此点,许舒也不着急了。
许舒不答话,起身推门离开。
鸠老笑道,“半年前,公子便能感应炁石了。”
初秋时节天气新,东都水边看山宅。
“所以说,没得谈了?”
此君不是旁人,正是秦冰口中誉满东都,被视作最有望成神的青年才俊纳兰述。
我有幸为公子效力,真是死而无憾。”
说罢起身离开。
“许先生不允?”
许舒气炸了,饶是他一肚子计谋,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话一出,鸠老和董潘同时震惊。
听水阁中两人正安坐闲谈,左侧那个身材枯瘦,满头华发用一根长簪束在脑后,眼中精光流动,手里扶着一根鸠杖。
严刑拷打,人家肯定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