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杜康宁暴喝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来教本官做事?这么重要的资料丢失,将尔等全推出去开刀问斩都是轻的,还轮得着你在殿中指手画脚,大放厥词。”
“杜监!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
许舒脸色也放了下来,“本官是诸剑山的官,你鸿胪廷再大,也不是我的直属上官。
本官愿意过来,是配合你鸿胪廷办案,杜监若是吵吵嚷嚷,耽误了国事,这天大的干系,本官可不替杜监担着。”
“你!”
杜康宁气得红脸发白,他早听过许舒骄横,却没想到竟骄横到如此地步。
堂堂鸿胪廷大殿,议论的都是国事,出入的都是大员,任谁都得礼敬三分,一个正社级的小官竟敢这么和他杜大人说话。
姜方平和杜飞也看傻了,他们不是没见过许舒的跋扈。
在治安社内开会,都是这位许大人自说自话,大搞一言堂。
每走几步,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阻住了他的去路,不是许舒有事何人。
可杜康宁摆明了要玩大耍官威那一套,许舒自不会惯着。
若是拿不出证据,我方坚决要求你方重画六段线,否则,我们只能上国际海洋法庭见了。”
许舒翻了翻照片和资料,含笑道,“这作假的工夫堪称登峰造极,费了不少功夫吧。”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变色。
许舒道,“苏大使勿急,不如苏大使先出示贵方的证据?”
杜康宁深吸一口气,换上笑脸,“贵使何必冲动,资料肯定是在,只是找寻需要时间。
“杜监,嚷什么。”
许舒朗声道,“建业十三年,惊鸟号出使东洋,过三坟,越遥遥峰,沿途绘制水文,列岛九十三座,此为我国六段线疆界之始,飞鱼礁之记录,首见于此文献……”
许舒翻了翻那本残破的线装书,上面的确有关于飞鱼礁的记载,再结合照片上那个不足百平裸露在海面上不超过一米的海礁,以及那些水文资料,三项合一,的确能证明飞鱼礁的历史沿革和明确归属。
许舒冷声道,“如果没办妥,你杜监着这些甲士将许某驱赶出鸿胪廷,到时出了问题,便由杜监一体承担。
想必贵使也知道,我国新设宗门管理委员会,各种资料都重新建档管理,工作做的不那么细致,也在情理之中,还请贵使再待上一两日,好好游览我东都风光,保管这一两日内,必有回响。”
杜康宁也怒了。
矮胖子的大周官话说得不是那么标准,气势倒是十足。
一队甲士冲了进去,八名甲士皆重甲在身,腰刀出窍,煞气迫人。
若许舒真在殿中对苏大摩动了手,他杜康宁的外事生涯,可以提前结束了。
“荒唐,荒唐……”
场中众人全惊了。
若是杜康宁规规矩矩,按流程办事,许舒必会按官面上的规矩正常对接。
好在,许大人说到做到,说放权就放权,绝不搞事情。
“怎的,贵国想要对使者动粗?”
“什么!”
许舒见过大场面,杜康宁一个监正,还吓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