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家有女 英姿胜男(二)(1/2)
白胜男奇道:“咦,爹。你叹什么气啊?我又没招惹你生气。”
“哼,你给我惹的事情还少吗?”白文渊可是败给这个女儿了,不愿跟她多斗嘴,便转头道:“少英,你也瞧见了,这个丫头还是跟以前一般的脾xìng,唉,都这么大了,反而越来越没有女孩家的矜持达理了,以后你娶了她可要好好管教管教胜男,莫被她欺负了!”
韦少英一笑,心里却十分高兴,开口说道:“没事的,胜男向来是这样,我其实倒喜欢的很!”
白胜男笑道:“爹,你看,少英哥都这么说,是你不对吧!老拿我训斥说话,我平时好端端地又没招惹过谁,可你还是训斥我,以后我可不愿理你了。”
韦少英不知是何事,白文渊好气的一笑,说道:“这件事说出来还怕人笑话,幸好少英也不是咱们家外人,说了也无妨。胜男从小跟随我学武,所以经常去我开的武馆,时间长了就跟里面经常练武的人都熟了。后来,我见胜男的年龄越来越大,一个女孩家的,整天在武馆跟那些学武的少年呆在一起也不像话,本想叫她回家呆着哪知道却管不住她,这个丫头整天还是有事没事就往我的武馆里面跑。”
他说到这里又轻叹一口气,“前些天,我们柳州本城也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在我这武馆中学武,本来好端端地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她,她居然提出要和人家一对一单挑独斗,你说一个女孩家和别的男子随便动刀动枪成何体统?那个大户人家子弟也没在意,仗着学过武艺就和胜男动手比武,结果哪知道这丫头居然最后把人家的腿给砍伤了,还提着剑一股劲追到家里面,被人家报官,弄得官府的人还以为她故意行凶伤人,我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摆平,就是不怕费劲,也丢不起这个脸面啊!唉,这件事我说出来都怕惹人取笑!我便再也不叫她往武馆里面去,可这个丫头就是不听,还三天两头往武馆里跑,唉,真是女儿家年龄大了,老爹都管不住了!”
白文渊说到这里连连唉声叹气,显得无可奈何,又话锋一转,对他道:“少英,你现在过来这里正好,可以帮我牵住这个丫头,以后给我好好地管教管教她,省得她再给我到处乱跑,惹是生非!”
韦少英听白文渊说到这里,也不禁觉得有趣,忍不住脸上露出微微一笑,瞧向白胜男知道她素来学武好胜,甚是要强,不禁心道:“胜男从小学武,而且在家里面一向被人宠着难免有些骄横惯了,那个大户人家子弟招惹了她,想不到竟然会被她打得这么惨,倒是有些好笑。唉,其实要说起来,我当初又何尝不和她有些相像,凭着自己练了一身武艺就处处争强好胜,若不是因为如此,只怕当初也不会轻易得罪了那梧州知府,以至现在被人害得家破人亡。”
想到这里,不由心里又是一阵感伤。
当初他少年心xìng,仗着会武艺天地不怕,待得后来真正在强敌对头面前吃了亏,才渐渐清楚认识到世间艰难之处,如今经历了一番磨难和波折,他的心xìng才渐渐成熟,变得稳重起来。
白胜男却站在那里,显得英姿勃勃,趾高气扬,不肯服从白文渊的话,冷声地一哼,“爹,谁要到处乱跑拉?你整天叫我呆在家里闷也闷死了,还不如去武馆瞧瞧人家练武有趣,你不要我去,我偏要去。”说到这里,又转过头笑着道:“少英哥,你突然过来这里,是不是你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听人说,你家里被官府人查抄了,是真的吗?”
韦少英听她问起此事,一阵黯然神伤,有些默然不语。
“诶,你这丫头!嘴巴是漏斗不成?”白文渊在那里眉头一皱,怒声训斥女儿道:“怎么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少说这些话了,这些事情我自有主张,你们不要cāo心!胜男,你今天刚见到了少英,正好带着他一起出去散散心,你两人也老长时间不见了,一起伴着高兴高兴也好。”
白胜男听了父亲的话,自然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吐了下舌头,脸上有些歉意,微笑道:“嗯,我知道了。少英哥,这次你到柳州,我正好带着你出去随便逛逛,我们柳州城可是热闹的很,什么都有,说不定比你们梧州那里还要热闹呢!”
韦少英心情沉重,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散散心,轻松一下,和她两人一起相伴出去倒也不错,点了点头:“嗯,那也好。”当下他和白胜男两人不再多说,告辞了白文渊一起走出门去。
白文渊坐在那里,瞧着韦少英,想着韦家发生的大事,也暗自有些担忧牵记,他虽有心相帮,可是毕竟梧州距离这里太远,他纵然在柳州本地有不小势力可是也鞭长莫及,恐怕对韦家发生的事情爱莫能助,如今只能尽力想办法看看能否挽救了。
这时,他站起来瞧着离去的韦少英和白胜男两人身影,觉得甚为般配,便先收起了担忧心情,脸上微微一笑道:“胜男这个丫头,平时总免不了让我多cāo心,现在少英过来这里那也倒好,正好可以牵住她的心,让她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等过些时候我就给他们两人寻个吉rì成了婚事,省得她还整天这般风风火火地往外面跑,给我惹出麻烦事!”
再说韦少英和白胜男出了白家府宅,到了城中大街。
两人闲步走在大街上,浏览观赏着周围的风景人物,随意散步赏心。
柳州城街道宽阔,楼阁房屋林立,商铺酒店比比皆是,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论起繁华富庶程度更在梧州之上,白胜男这次陪着韦少英两人能够行到城中随意逛街,心里十分高兴,一路上有说有笑,可是韦少英跟随着她行走,却是无心欣赏街道风景,脸sè沉郁,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白胜男知道他牵记着自家的事情,边带着他行走,边不时向他笑着解说周围的景致,盼望他能变得愉悦起来,可是见他一直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没有兴趣多关心其他事情,便这时停住脚步,瞧着他说道:“少英哥,我看你一直这般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因为刚才我无意间说错的话惹得你有些不高兴了?对不起,少英哥,我这个人就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话语从嘴里说出来就忘了,要是先前有什么错话真的叫你感到不高兴了,我跟你道歉,都怪我适才在家中说话口无遮拦,你千万不要心里面在意。”
韦少英听了,转过头视向她,见她一双靓丽秀美的眼眸正瞧着自己,目光中带着关切和歉意,他和白胜男相处过几次,知道这个白家妹子虽然表面看上去有些强横刁蛮,出言无忌,可是其实内心纯善,待自己向来温柔亲切,从未有过什么真正刁钻蛮横的举动,自然不会对她刚才的话在意,此时又见到她这般关心自己的样子,内心很是感动,笑着说道:“胜男,你误会了。我只是一直担心我父母现在的安危,你们家收留了我,你又对我这么关心,现在我孤身一人无处收留,能够托庇在你们白家,那就是对我恩情不小,我怎么还会怪你呢。”
白胜男听他这么说,脸上才露出温馨的一笑,甚是欣喜,适才眼神露出的关心担忧消散下去:“少英哥,哪有什么,咱们两家关系向来亲近,你们韦家的事就是我们白家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家人,我爹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早就派人去梧州专门打听伯父伯母的下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现在就是空自担心也没什么用,不如咱们一起在柳州城好好散心,轻松高兴一下,其他的事情等我爹得知消息了,咱们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韦少英微微一怔,先前见她说话有些鲁莽蛮横,有大家强势小姐的风范,可是想不到她现在却为自己想得这么周到,说话也有理有据,言语关切,和刚才截然不同,心想果然是女孩家长大了,不仅是相貌气质,就连说话处事也比以前改变了不少,不由更是喜欢。
他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索xìng不再想那么多,和白胜男两人在柳州城好好观赏风景,缓解这些时rì的疲惫劳累。
两人在城里闲逛游玩了一天,韦少英消除掉这些天身心疲惫,觉得心中舒逸了许多,果真神情气sè渐好,整个人也恢复到以往的神清气爽模样。
晚上回到家中,白文渊见到韦少英现在的样子,也心里甚是高兴。
吃过晚饭,白文渊就将他独自叫到了自己的屋里。
原来,白文渊派人打听消息的速度甚快,只过了一天时间就从梧州那里传过来打听到的消息,听说梧州知府以韦家暗通太平天国贼寇,意图谋反不轨的罪名,已经将韦家人全部打入大牢,过得两rì只等上报朝廷以后,就准备将韦家人斩首处置,韦少英父母只怕不能幸免。
因为当时太平天国活动十分猖獗,影响rì益扩大,震惊南方,清廷zhèng fǔ绝对不敢掉以轻心,尤其对凡是和太平天国有串通联合的事情严厉处置,借以安定局势,所以韦家人只凭梧州知府捏造的串通勾结太平天国人的罪名,就足以被朝廷全都定为死罪,一律无赦,谁也不敢轻易重新翻案,唯恐得罪了上面的朝廷。
白文渊纵然在柳州地界交际甚广,势力不小,却对此事也无可奈何。
韦少英听得自己父母被那梧州知府陷害为死罪,无人敢再插手此事,已是无法幸免,心里面对其愤恨无比,目呲yù裂,直yù杀了对方才能消解仇恨,站起身来,忍耐不住就要准备立刻只身赶回梧州,杀掉梧州知府报仇血恨,幸好被白文渊及时阻拦住,才没有冲动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也冷静下来,颓然坐倒,知道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弱,就算能回去也奈何不得那权势遍布梧州地界的梧州知府,此时他自己也是到了柳州白家,借着白家才躲避过了对方的追捕抓拿,实力差距太大,根本无法报仇,只能最后黯然落寞一人回去房中,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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