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昭宣王府(1/2)
张二叔刚请来了三顶轿子,那应花子探知消息,也和谢子纯凑了份子,买了猪头祭品,赶来上坟。于是一干人等,或乘马坐轿,逶迤往城南行去。
人马轿子到了五里原坟上,看坟的是张管家的叔伯兄弟张安,连忙迎上。与来安押着食盒,先到卷棚内生起火来——这是前两rì下葬时搭的,因为头七、清明在即,所以留着没拆,让人略作整理。张二叔、应花子等在坟前上祭台儿,摆设桌面三牲,羹饭祭物,列下纸钱。然后上香磕头,众人又哭了一阵。
我手里拈着四根香,自拿一根,递一根与幼仪,那两根递与应伯爵、谢子纯。把香插在香炉内,深深拜下去,说道:“我的老爹,你活时为人,死后为神。今rì头七,孝子西门庆与媳妇王氏,敬来与你坟前烧一陌钱纸。”行毕礼数,张管家把钱纸烧了。让到卷棚内,放桌席摆饭,吃了些茶饭,然后就先让张管家跟着幼仪先回家去。
我又和应伯爵摆了些菜肴,在卷棚内坐着。应花子见我面有悲戚之sè,也自抹了抹眼泪,只说道:“我那仁义慈悲的大伯!”我腹内好笑,这应花子,果然是个帮闲的人,别人笑他管讲笑话,别人哭他管帮着干嚎。
“不过老爹是在睡梦中去的,一辈子勤恳,也算是仙逝,哥哥倒不必太过悲伤。”谢子纯在一边帮腔。
伯爵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一个如此仁慈的父亲热突突地没了,怎的不伤悲心痛?争奈哥哥你偌大家事,又年轻有为,这一家大小,泰山也似靠着你。你若有好歹,怎么了得!就是这新嫁来的嫂子,都没主儿。常言:一在三在,一亡三亡。哥,你聪明怜俐人,何消兄弟们劝说?”
随口应承了他们几句,这花子,我又没有因为父亲去世悲伤过度,只是略微伤心了一点,到了你嘴里仿佛我就成了千年不世出的孝子。
应伯爵又道:“哥,你且把心放开。常言道:‘宁可折本,休要饥损。’《孝经》上不也说过,‘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xìng。’死的自死了,存者还要过rì子,哥要好生做个主张。”
“看不出你这花子说起大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还能引用圣贤经典,厉害!”
谢子纯笑道:“哥哥有所不知,旁人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应二哥与其他人家的狗不同,是狗嘴里吐得出象牙!”
应伯爵骂道:“这囚囊狗才,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我又这两人笑闹一阵,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序齿论年岁的话,明明应二哥要比我大得多,为何反问我叫哥?”
应伯爵吐着舌头道:“爷,可不折杀小人罢了!如今年时,只好叙些钱财势力,那里好叙齿!若论年纪大小,我不过痴长哥哥几岁,这还有大过我的哩,比如家里的老仆,难道也向他们磕头请安?”
几个人胡乱吃些菜品,应伯爵说道:“前些rì子本来要请哥哥往丽chūn院里去寻那李娇儿,谁成想又是婚事又是丧事。前rì李娇儿也备下了几样祭礼,要来给老爹吊孝,后来才被我劝住了,不过这份心意,还是难得!”
说起李娇儿,我不禁想起了那一rì的缠绵chūn光,心有所动,说道:“李娇儿这些天在院里,也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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