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洛阳奇案（1/2）

洛阳始建于隋炀帝时代，由宇文恺主持设计，并在公元609年改称东都。唐定都长安后，以洛阳为陪都，称洛阳宫、东都、东京等等，直到武则天继位，改东都为神都，并长居于此。

神都的位置在今天的洛阳市范围内，周围27.5公里，面积约47平方公里，共有八个城门。洛水由西向东，将全城分为南北两部分，城西北为皇城和宫城，城外有著名的天津桥横跨洛水，经南北大街直通定鼎门。外城则分103里坊，设三市，东为丰都市，北为通远市，南称大同市。西城外建有神都苑，西南部还筑有上阳宫，武则天晚年便居住在这儿，诗人云：“上阳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宫处处流”，“曾读列仙王母传，九天未胜此中游”，可见景致之美，犹胜仙境。

谭悠悠一行完成太原府的剿匪任务后，顺路南下，三天前便抵达了洛阳，而她初来乍到的，不知是无法适应这座繁华的都城，还是连rì赶路，疲劳过度，或者因为别的，反正一进城就病倒了，只能独自待在宣容安排的书琳馆，裹着棉被发白rì梦。

其实她不过有点小咳嗽，可能是上次感冒带来的后遗症，而她赖在床上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麦络，回想起刚进城的那一天，简直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恶梦。那个骤然化身为猿猴的家伙，不仅抱着人家的门梁死活不放，还花痴一样的捧住唐朝MM们艺术品般jīng美的发髻，长时间垂涎，害得他们一次又一次被人追打，险些酿成全民暴动，今天他再来邀她出门，鬼才愿意舍命奉陪呢！

快到午饭时间了，麦络应该已经抵达他心向往之的丰都市，去淘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物，彼时，丝绸之路已被开辟，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胡商带着大量货物，前来换取茶叶、瓷器、丝绸，丰都120行，四百多家特sè店铺，足够麦络消磨一整天的。谭悠悠迅速爬起床，换了套墨绿sè缎面男装，外披滚裘边大氅，足蹬羊皮短靴，出去给自己找食吃。

小闲、长宁不晓得在哪儿混，成天看不见人影，宣容有工作要做，无暇照顾他们，她喜欢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探险，因此倒也享受这几rì的独处时光，至今已把所在的通远市逛了个遍。今天上哪儿呢？脑袋一转，决定绕至天津桥看看。

年关将近，街面上往来的行人不见减少，反而有八国联军入城之势，金发碧眼的胡姬随处可见，高鼻凹目的帅哥一抓一大把，黑得如德芙巧克力的番人也不稀奇，人人见怪不怪，倒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上海，置身于一个国际型大都市之内。

“胡饼，又香又脆、新鲜出炉的胡饼……”路边的叫卖声腔调怪异，不知店主是真的胡人，还是用自己发明的语调招揽客人，但伴随他抑扬顿挫的吆喝，一股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的酥香，飘然四溢，直直钻进谭悠悠鼻子，终于令她停在了摊位前。

“老板，这个怎么卖？”

“五文钱一个，十二文钱三个，姑娘你要多少？”唐朝盛行女扮男装，所以老板一口就叫破了她的真实xìng别。

谭悠悠秉持着吃遍美食街的信念，愣是没敢多要，付了五文钱，乐滋乐滋地先由这个脚店（唐时的饭店大的称正店，小的称脚店）开始，一路朝胃袋的极限容量挑战。

半个饼啃完，前头忽然围了一大堆人，有热闹看她又岂会错过？嘴上叼着饼就削尖脑袋往里钻，可什么都没瞧见呢，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却震住了在场所有人，谭悠悠只觉得时间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堵在她面前的围观者便集体作鸟兽散。出于惯xìng，她踉跄几下方才站稳，不明究里地抬眸，立刻被眼前的诡异情景骇至无语。

半蹲在街心的中年男子，痛苦地撕扯着胸前衣襟，乍一看像是旧疾发作，但他的脸……他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前一秒仍是满头黑发、面sè红润，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皱纹便如恶xìng病毒，爬满了他整张脸，并迅速延伸到颈部、全身。天底下会有这种疾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