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脱困（1/2）

“喂，你……好重啊！”谭悠悠两脚一左一右蹬着裂缝口，借腰腹、大腿之力固定好身形，双手则同时拽着他左腕，竭尽全力想要拖他上去。

“不是我太重，是你今天没吃饭。”抬头冲她眨眨眼，“谢啦！”

“现在谢我……是不是早了点，我、我还不一定……能拉你上来呢！”胳膊都快断了，脚也踩碎不少石头，硌得她生疼。

麦络在下面瞧得一清二楚，岩石层又多了数条深刻的裂纹，蜿蜒伸展，以洞口为中心向四周散shè，颗粒较小的石屑跟下冰雹似的，砸了他满头满脑，洞顶随时会塌，“丫头，你先退开，这里要塌了！”

“不管，先把你弄上来……再说！”只有身先士卒的社长，哪有弃社员不顾，自己先跑路的。

“可是再这样下去，连你也会摔进洞的！”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没有可是！”谭悠悠不假思索地予以否决，虽然扭伤的脚踝知觉尽无，被汗浸湿的的手掌也因为使不出力，只能任由吊在半空的麦络一寸寸滑落，但决不放手，这点她很坚持。

“唉……好吧！”麦络早猜到她会这么做，为配合舍生取义、舍己为人的社长，他惟有豁出去了。提一口气，左臂斜带，右手往上一撑，身如大鹏展翅，倏然凌空飞升，飘飘然跃出洞顶，足未沾地，人再借着冲势顺手一捞，挟起谭悠悠几下起落，投向了不远处的草坪。

“轰隆隆隆”，洞口终于经不住他们连番折腾，爆发出响彻天际的一声轰鸣，整个塌陷了下去。麦络见状暗呼侥幸，刚刚那点功夫，实则拼尽了他毕身修为，要是差上半分，不免横死当场。

谭悠悠惊魂未定地怔在原地，她没料到岩层会崩坏得如此迅速，如此严重。一步之外，地面凹了个足有百八十平米的大坑，里头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底，但能听见类似沙皮刮擦的声音浅浅传出，就像是森罗鬼狱中呜咽的勾魂曲，慑人心魄。夜风侵骨，她仿佛抵受不住寒意般倒退了一步，不敢再往下瞧上半眼，抱着双臂直打冷颤。

“这下……该埋，不该埋的……都无法重见天rì了。”麦络指的是洞穴蜈蚣和飞碟，前者被埋是为民除害，后者就有点遗憾了。

“那些洞穴蜈蚣不可能全给砸死，有它们在，谁都别想挖掘飞碟，让这个秘密永远尘封，会否是外星来客们的本意呢？”无法向世人证明UFO的存在，对她来说实在是重大打击，只好找个理由，自我安慰一番。

“你想太多了，我只知道……探险真不是人干的，有九条命都不够死，下次……千万别拉我参加这种社团活动，我要过正常的……生活……”背靠着一棵参天巨柏，麦络透支过度，居然一头睡了过去。

“你、你就这么睡了呀？”谭悠悠也是浑身乏力，可山野之地更深露重，她又怕毒虫毒蛇暗中施袭，考虑再三，决定学麦络的样子点一堆火。拾柴、钻木、喷化学药剂，等终于忙完，东方已泛鱼肚白，她心口一松，这才偎着火堆陷入沉睡。

麦络一夜噩梦，梦里不是被妖魔鬼怪追杀，就是被魑魅魍魉开膛，吓得他陡然惊醒，涔涔冷汗顺着额头不停滴落。好久没做梦了，上一次还是在全美高中棒球联赛结束后，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什么国家的庆典，而他好像是主持仪式的祭司，穿着绚丽华美，极其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