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浑仪监（1/2）

宣容听出谭悠悠语气中的不快，并未急于辩白，而是一口承认道：“不错，当时我也在县衙，无意中见到你们后，我就知道这正是我要寻找的人，向县令表明你们是司辰师亦非胡诌，因为你二人已顺利通过考验，即rì起便可正式任命，同我一块儿返回神都。”

“考验？什么考……啊！你是指解决隐形怪的事？”捏紧外袍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居然把他们当枪使？！

“对不起，没有事先挑明确实是我的错，但我职责所在，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希望你能谅解……”

“谅你个大头鬼！我这么信任你，可你呢，从头到尾全是假话，把我们送上枪口，差点一命呜呼不算，现在还有脸要求谅解？呸，谁稀罕当什么狗屁司辰师，告诉你，本社长没兴趣！”谭悠悠肺都快气炸了，狠狠甩下外袍，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周围随行的差役，全被她粗鲁的举止吓了一跳，拿眼偷瞧宣容，只见向来和颜悦sè的他，竟然面沉如水，估计心情恶劣至极，赶紧散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省得受到迁怒。

宣容因为身份特殊，从来都是受众人阿谀奉承的角sè，纵然深知这次做得有欠妥当，选错了坦言时机，可一时之间也调适不过来。但他毕竟是宣容，很快梳理好情绪，并且找出问题的症结，提步追上谭悠悠，准备再次道歉。

百米之外，谭悠悠狂奔途中，腿伤发作，重重摔倒后再没爬起来，宣容伸手去扶，却见她蜷成一团，哽咽道：“麦络说的对，我这人……就是认不清现实，尽把一切理想化，什么UFO社团，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呜呜……我活该被骗，你不骗我骗谁？”

心头一动，重新为她披好外袍，温柔低语，“小幺，我说我想加入你的社团是发自真心，我钦佩你挑战未知的勇气，也很羡慕你无拘无束的xìng情，如果可以，我宁愿抛开无谓的责任，同你们一起随心所yù，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我不能，人活在世上总有丝丝缕缕的牵绊，我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必须听命于人，现在告诉你，只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并不想骗你。”

谭悠悠挂着眼泪鼻涕，斜瞄向宣容，“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拿好话诓我？你这人秘密忒多，一天一个样儿，没句真话！”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呢？”

“你……你打个欠条，以后只要我拿出欠条，无论任何问题你都得如实回答，倘若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劈了还不得穿越，如何？”这是据她所知最毒的誓言了。

宣容毫不犹豫，命人取来笔墨当场挥毫，谭悠悠接过欠条，先问：“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话？”

“句句属实！”面容诚恳，眼神澄澈，不似作伪。

“你曾经预言，待我解决某桩事件后可以重返原先的世界，这话是不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你一定可以回去，不过早晚而已。”

“那……把你的来历，找上我们的原因，还有你奉行命令统统交待清楚，我讨厌再像傻子似的被人耍着玩！”感觉他的背景比他说的更复杂。

宣容清逸的眉眼，笼上一层挥之不去的怅然，下意识按了按胸口，凝眸浅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回驿站，等养足了jīng神再听我慢慢告诉你，我既然做过承诺，就绝对不会食言，况且，我不希望讲到一半，看见有人睡着。”

谭悠悠揉眼睛的手一缩，勉强哼了两声表示赞同，她是真的累极，低热引起的晕眩越来越严重，想想犯不着因为呕气而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于是半妥协、半迁就地跟着队伍返回了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