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薤叶芸香祛烟瘴（1/2）

孟获来到溪边的一处冶铁炉旁，指着皮囊鼓风机道：“伯父以为这皮囊鼓风之法如何？”

“之前风力是小了点，而且cāo作起来颇为不便。但两年前我专程去了趟中原，学了这水排驱动皮囊之法，不但风力大增，而且也省了人力！”阿古力颇为自得地道，看来他对于这冶铁之道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南华老仙传我一法，制作一架风箱，可令风力再增数倍，炉温迅速升高，大家看！”孟获说着拿起一根铁条，在地上边画边作讲解，很快便画了一架双孔进气式活塞鼓风箱。

孟获在穿越前的童年是在陕西的农村度过的，那时村里家家都在使用木制活塞式风箱吹旺灶火做饭，后来村里通了电，才逐步有几户有钱人家用上了电吹风。他对这种风箱并不陌生，等他上大学历史系，才知道原来这种风箱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古人使用了，并且由于风力较强还带动了冶铁业的繁荣。他曾经还为此感叹过中国农业经济的发展缓慢。

“东西好不好，试了才知道！”阿古力豪爽地道，“朵思，你小子不是天天叫嚷着要提高冶炼技艺吗？现在机会来了，你亲自cāo手打造一架风箱！”

“好嘞！”朵思兴致勃勃，把上衣往地上一扔，“你，按着这个图给我找几块铁板，你！找几根铁条，还有你，去打几只山鸡，弄些鸡毛，你，再去弄些麻线和漆来，小爷我要亲自cāo锤……”

“先等等，等等！”孟获忙制止道，“伯父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做个木风箱试验试验，一个是做起来方便，另一个也是咱们造得出了偏差改起来也方便嘛，毕竟我那道兄只是告诉了我方法，具体做出来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啊！”

“好，不枉仙人选中了你，果然xìng情稳重、心细如发。朵思，快找两个木匠来，你亲自督造！”阿古力也是豁然开朗，自然是无不应允。

孟获见许多壮汉赶着牛车从北方来来往往不绝，有的拉着矿石，卸到冶炼炉边，准备炼铁之用。有的则拉着一车一车的水，在打造兵器的匠炉旁边有一大水坑，储存在其中，那些匠人们往往用木盆盛取，给兵器淬火。

对于如何淬火，孟获并不在行。他纳闷的是，为何不把炼矿的地方放在矿场旁边，却非要和打铁的地方放在一起，而从远处往来拉矿，多浪费人力、物力啊！

阿古力看孟获盯着水坑和一大堆矿石出神，忙指着那水坑道：“此乃柔泉之水，取至北方数里处，其水一年四季都是寒冷彻骨，因其爽烈便成了淬火的最佳之选，用此水淬火，兵器强度、硬度都有极大提高。”

“再看这边！”阿古力指着那些拉矿的车流道，“这些便是我们的jīng铁之矿，就在柔泉不远处，这一泉一铁都是家鬼赐于我族的宝贝啊！”阿古力面带虔诚。

“既然淬火之水与铁矿离得不远，为何不将炼矿和打制兵器的地方安置在那泉水与矿山旁边，反而都要大老远地运来此处！”孟获不解地道。

“哈哈哈……贤侄有所不知啊！”“那柔泉有巨毒，只需喝一口，身体便会从喉部逐渐变凉，不出半rì就会软弱如绵而死，常期驻人不合适。而且该泉、矿山周边每rì黄昏时分便烟瘴大起，直至午时方收，只有未、申、酉三时人畜才可进入，故尔这冶炼之所不但不能设在那里，而且我们每天只有三个时辰来挖矿、取水。虽然中了烟瘴之初，在这万安溪中沐浴一番，便会没事，但毕竟那烟瘴也会让人头昏眼花。若是没有这烟瘴之苦，所产钢铁定会再翻几倍，那我们可就发了！哈哈哈……”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此处可有薤叶芸香？”孟获听阿古力介绍柔泉和烟瘴，突然想起《三国演义》中记载，诸葛亮平南之时，兵士喝了哑泉之水，又遇到瘴气，有神人指点，到孟节的隐居之所，喝了安乐泉可以治愈四种毒泉之毒，口含薤叶芸香则瘴气不染。

“薤叶芸香！”阿古力显然没有搞明白孟获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在这附近零星有一些，但不太多，沿着万安溪再往西二十里有座山，则满山遍野都是薤叶芸香，不知贤侄……”

“哈哈哈……伯父真是抱着金元宝讨饭啊！那薤叶芸香便可抵御烟瘴，只需含一叶在嘴里便为瘴气不染。”孟获神秘一笑，“还有你说的那座长满薤叶芸香的山上，有一股清泉，可以解柔泉之毒，当然如果你这里还有其他毒泉，也可一并解了！”

“真的假的！”阿古力嘴巴张得老大，快能塞个鸡蛋了，他们祖祖辈辈居住在此，可没少受这烟瘴与毒泉之苦，没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居然一语道出了破解之法，怎么能不令他惊讶。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赶车的、打铁的全都感到又惊又喜。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我那仙人道兄是这样告诉我的！”孟获耸耸肩，好不容易拉来了南华老仙这个挡箭牌，尽可以将自己知道的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借这个道兄之言来表达出来。

“既然是老神仙说的那肯定是没错了，哥几个快来帮个忙，你们每人端一盆溪水，我含一片薤叶芸香进瘴气试试。如果我中了瘴气你们就快用溪水泼我！”一个赶车的jīng瘦汉子扔了缰绳，拔了一棵薤叶芸香，就往北边跑。

“瘦猴子你猴急什么啊！太阳还没落山呢，瘴气没起来呢！”旁边一人笑着喊道。

“啊……哈哈哈……”那个被称作瘦猴子的汉子也大笑起来。不过周围的人都在到处找薤叶芸香，准备瘴气一起，就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