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利(1/2)
杨云心头骇然大惊,拿着璞玉仔细辨认,心道:“难道是武延秀?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思索间,听闵二凤扯着嗓子嘶喊:“喂,你别走,留下姓名来,为何要救我们?”
杨云循声望去,发现本在自己身旁的矮个蒙面人已经远在数十丈之外,脚步轻灵,拨腿缓慢,却给人慢中带快之感。
那背影越看,杨云越觉得熟悉,他认识的女子不多,有深交的女子更是屈指可数,能够舍命前来相救的女子,在长安恐怕也只有魏玥怡,只是魏玥怡毫无功夫,远去的矮个蒙面人决计不是她。
闵二凤打断杨云的思索,道:“老爷,你没事么?”
杨云轻轻点头,玉璞递给闵二凤,闵二凤一见之下,软剑霍地砍地,兹兹冒出火花,道:“肯定是武延秀,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这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想必是奉了武三思的令,让他便宜行事,今天正遇老爷找南阳王,他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顿了顿,凛然道:“老爷在前路稍等,我去提他人头回来。”声尤未了,已迈了十来步。
杨云喝止道:“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先随老爷把正事办了,再慢慢查清到底他是不是受了武三思的令。”
平阳王府离此处不远,闵二凤虽然心中不快,可也听从杨云的吩咐,随他一同前往。
相比于南阳王府,平阳王府简陋得多,府门不大,门楣上四个脱了金sè的‘平阳王府’隐约可见,府前无护卫,一名慈祥的老翁正立在门首,他面朝内,背对外,伸长着脖子。
须臾,一名神情凝重的老者走了出来,与老翁拱手道一声别,打量四下的街道一番,迈脚出门。
杨云见这个老者正是华清池邀请他‘醉仙楼喝一杯,并小女作陪’的那人,心想他不是惟武三思命是从,却为何出现在平阳王府,从神情看来,似乎对此行还颇为慎重。
那人走得急,未看到在门左面街道上不远处的杨云,自己朝右面而去。
老翁方yù回院内,杨云喊住:“现在杨云,求见平阳王。”
老翁慈祥的眉目中闪过一丝诧异,恭谨道:“原来是杨大人,快请进。”并不多言,径直带杨云前去正厅,似乎早已料着他的拜访。
四方正厅无人,老翁奉了酒水,道:“大人稍等,王爷在内厅会见贵客,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老翁进去许久,却依旧不见出来,杨云一壶酒喝得七七八八,但听内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凝神倾听,却是平阳王敬晖的咒骂声。
这咒骂声低沉而压抑,显是愤怒已极,即便有心控制住声响,也被杨云听得清清楚楚。
嘭一声脆耳瓷瓶落地声,敬晖道:“武三思欺人太甚,只恨当初没听薛季昶的话杀了他,他不感恩戴德也便罢了,反而赶尽杀绝。”
许久未有人声,老翁的声音响起:“王爷,外面还有杨大人等候……”
说话声骤然压低,音低如蚊鸣,敬晖平息下心绪,道:“恕己,你掌管此次突厥的征讨,便多安排些自己人在里面,监视武三思舍了长安,远去灵州到底要干什么勾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依旧是愤愤不平。
杨云想南阳王袁恕己确实在这里,有心不想偷听他们谈话,可声音却只是传入耳朵,而且好奇心也驱使他探究武三思到底做了什么。
袁恕己道:“梅丁霖所传之话不一定属实,皇上即已封敬阳为护国公,怎会因武三思的一番话而收回成命,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皇上敢这么做便是公然与我们五王翻脸。”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越说越是气愤,便咬牙切齿。
片刻,两人都是哀叹一声,敬晖道:“若皇上真要动我们,只怕柬之他们已生归隐之心,不复当年锐气,不敢反抗了。武延秀不问朝事,最近却平凡活动,想必是武三思请他出来帮忙,即便武三思离了长安,去灵州御敌,有武延秀坐镇,我们一时半会儿便动不了武家。”极为落寞的叹息一声。
袁恕己道:“若我们能拉拢杨云,便是胜了武三思半招,武延秀虽是左右中郎将,统领羽林军,杨云统领的却是御刀宿卫侍从,论权势没有他大,论重要xìng,却是他所远不及的。只是……只是皇上既然决定将安乐公主嫁给杨云,那便是要亲自重用他,不知他肯不肯为我们所用。”
敬晖不以为然道:“一个武三思已经万难除去,决计不能让他成长起来,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抹杀!”说到抹杀之时,桑老的声音中闪现出青chūn的活力,带着点狠辣与视他命如草芥的意味。
杨云正厅外听得气血沸腾,听蔡立忠常说敬晖是一位清廉善治,jīng忠为国,仁义心肠的好官,却不想如此心狠手辣,与武三思何异?
他慈祥的外表下原来隐藏着一颗狠辣的心,如此,想要我为你们所用,简直痴人做梦,可要杀我,也看你们有没这个本事!
定了定心神,杨云恢复心绪,心道:“皇上竟要将安乐公主嫁给我,武延秀与安乐公主情投意合,朝中人尽皆知,怪不得他要刺杀我,只是武三思着力希望中宗将安乐公主嫁给武崇训,这里面恐怕少不了又是一番惨烈的角逐。”
内厅声音消止,敬晖和袁恕己走了出来,敬晖走在前头,袁恕己伴在侧旁,老翁跟在最后,杨云躬身行礼,脸上平静而带有喜sè,让人看不出心中已是怒不可遏,道:“下官参见两位王爷。”
敬晖眯着眼,笑脸道:“让你久等了,快快请坐,不知找老夫所为何事?”
杨云本想和他畅叙一番,以敬下臣对老臣的尊重,此刻却改变了主意,道:“下官找的是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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