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春在心中(1/2)
早上六点,客厅的电话就响起来。我听见后母跑过去接电话的声音,然后,她扬着声音叫我:“从容,快点,是医院打来的。”
我一听“医院”这个词,心里一沉,顾不上穿拖鞋就冲到客厅去。
“喂。”我哑着声音说。
“是谈从容小姐?”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
“我是。”我紧张地。
“这里有位刚被别人送进来的小姐,她割动脉自杀……经过抢救,现在已经醒过来,她说只想见你,请你马上过来。”电话那头说。
白盈?还是谁?我的天。
迅速地赶到那个医院,我一眼望见躺在床上的白盈。她脸sè苍白,两眼无神。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安慰她还是该教训她一顿?这个女人傻了吗?她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要离婚吗?!就算是被男人抛弃了又怎样?她不过是失去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有什么理由去伤害自己呢。
如果女人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能让别人爱自己?
我想同白盈讲很多,讲一些大道理,一些关于生命的大道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现在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什么?”
白盈看我一眼,摇摇头。
我想哭,又强忍住。女人怎么就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怎么这样傻?这样对不住自己?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握住她纤细的手。
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白盈将她的手从我的手中抽出去,然后冲我笑一下,说:“我没事,不用安慰我,什么都不用说。不用为我做什么……我只是想吓唬吓唬杜寞。下午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我就跑到公用电话亭去打,他接了,我说想和他谈一下,他竟然挂掉我的电话。我发信息吓唬他,我说他不出来我就割断我的动脉……他回信息说随便我,他说我死与他无关……我就死给看,看看我死了是否能与他无关?……”
我困难地说:“只是开个玩笑?同别人也同自己?”
白盈转过身去,脸朝着另一面,说:“是的。”
我叹一口气,说:“可是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吓到爱你的人,同时也吓到了那个不爱你的人……他会觉得离开你是对的,他会觉得你是在以死相挟。这个玩笑的代价太大了。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们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白盈在抽泣,肩膀不住地颤抖。
我突然很想成为杜寞。如果我是他,此刻,即使不能以爱人的心态抱住她,至少我能象个男人一样给她安慰。如果我是一个男人,如果我能借个肩膀给她,多好。
又过了一会,我坚难地问:“真的不要通知其他的人?你爸妈或者杜寞?”
白盈摇头。
我说:“那我出去买点花来,房间里需要花朵。”
白盈点头。
出了医院门口,向左行走1000米拐个弯,再向右行走500米,我看见有一家叫“生命力”的鲜花店。花店约20平米,横七坚八地摆放着一些rǔ白sè的塑料高脚桶,每个桶里都装满了鲜花。红sè的玫瑰最多。有三只桶里装的是百合,其中的一只桶里的是香水百合,这是我熟悉的花朵,虽然我从来不买它们。香水百合的旁边是三桶颜sè纷杂的康乃馨,看着康乃馨我就想到我妈妈。如果我妈在世,我要每天买一支康乃馨送给她。
店主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有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还有一头飘逸的直发自然垂在腰际。她看见我,很热情地迎上来,微微一笑,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她问我:“想买什么样的花呢?”声音清脆悦耳。
我笑笑:“花语是生命力的有吗?”
她从房间的角落里端出一大盆金sè的太阳花,笑着说:“买这种好吗?向着太阳,生命里要有一线阳光。今天刚拿回来的,很新鲜,花sè也好。”
我说:“好吧。”
她一边选包装纸,一边问我:“要多少支呢?”
我选了26支,这刚好是白盈的年龄。选花的时候,我顺手选了一个翠绿sè的花瓶。
拿着花朵到医院,白盈脸上的表情已经轻快很多。她做出欢快的样子,说:“第一次有女人送花给我,而且还是太阳花,真好。这种花很漂亮,花sè也是我喜欢的。”
我点头。将花插进翠绿sè的花瓶里,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再装上些水。房间里一下子感觉亮了许多,就连药水味好象都闻不到了。
白盈说:“谢谢你。”
我笑笑,问她:“房间里有花朵了,环境不一样了。你也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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