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群人(1/2)
张家庄是赵家屯子的邻村,如果有在农村待过的,都应该知道这个邻村的概念, 村子与村子之间,隔离开來的,是田地。
我安排的这个暗线,也就是赵大奎的父亲,我在他的带领下,來到了属于张家庄的田里,因为是深秋,而当时的农作物比较单调,种地就是为了温饱,所以普遍的,都种的玉米,此时的玉米已经长了很高,所以从表面來看,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站在田埂上,因为职业习惯,我下意识的就去看此地的风水,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挨着时代盗墓为生的赵家屯子,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奇特的风水格局,如果有,早就给我们给掘地三尺了。
可是就在我看的时候,发现田地里的玉米不停的晃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瞬间的就以为是野猪, 这类东西在我们这里并不少见, 当然,更多的是野兔, 不要以为这些东西可爱,它们在那个时候,对庄稼的破坏是农民最痛恨的, 野兔体积小,力气也小,不可能带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紧了紧腰带, 好吧,都是时代的问題,那个时候,我随身带的有砍刀,赵大奎的老爹也带了一个叉子,为的就是防止在地里遇到野猪, 哪里像现在,买一把菜刀,都要实名。
因为年轻气盛,又仗着身体好,我就搓搓手,道: 走,里面这头野猪估计个头儿也不大,不然庄稼都是被它平趟的,我们俩干掉它,还能改善改善伙食。
我们两个一下地,这时候的玉米已经有一人那么高,玉米叶割在脸上,让人相当的不舒服, 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本來田里面细细碎碎的响声,在我们一进地,就消失了, 一下子就平静了下來。
他奶奶的,这野猪这么警觉的, 这不可能,野猪再野,骨子里也是猪,谁见过这么聪明的猪。
而且,这个时候不是玉米收获的季节,更不可能有人在田地里偷玉米。
我就想,难道是这块地的主人在地里除草, 想到这里,我就大叫了一声: 我是赵家屯子的赵建国,谁在地里面。
那个秀气的女人波澜不惊的道: 你不用这样,我们沒有恶意。
这个时候,眼睛男开口道: 那个道士既然引你们到这里來,应该就是为了让我们遇见, 这样说來的话, 这个兄弟,肯定不是一般人, 走吧,恕我们冒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方便的话,去兄弟家里细说,可以吧。
刚好这时候眼镜男问我道: 你们既然事先不知道这里有个斗儿,怎么会这么巧摸过來。
就在未來的某一天,这两个孩子,会相遇,相爱, 这是我当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在我说完,那条可能是我父亲身体化成的蛟炸开的时候, 他们集体沉默了,而且他们所有的人,都面色古怪的看着我。
我摇头道: 算了,我沒脸去那里, 但是有一点我要先说好,不管我说的,你们信不信,在我讲完之后,你们要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会來到这里,跟那个道士又是什么关系。
赵大奎的老爹又给我掉链子,他在旁边道: 不是,是俺跟踪他,看他昨天來了这块地,还在这边站了很久, 俺们不知道这里有个斗儿,就是來看看,这里有什么古怪。
女人哦了一声,念叨道: 我那孙女,才两岁半。
这时候,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道士未走,又來到了这块田里。
问完,我就转着眼睛打量他们几个人,我发现,都属于那种秀气的文士类型,拿枪顶着我脑门儿的这个人,年纪都差不多有五十岁,只是看起來保养的不错,不像是庄稼人,甚至还带了一个眼镜,穿了一身中山装,口袋里面还别了根钢笔,这是当时典型的读书人装扮。
我看他们的表情,像是要下狠手, 一不做二不休,我忽然对着他们身后一指,叫道: 虎子你快跑。
戴眼镜的似乎在他们一群人中地位很重要,几个人对着看了看,都丢掉了枪, 我对赵大奎的老爹眨巴眨巴眼, 他从地上捡起枪,别在裤腰带上几把,手里提一把,这个狗日的竟然一把拉过那个女人, 挟持了做人质。
进了客厅,我媳妇儿带着小三两出去玩,而赵大奎的老爹也被我打发走,这时候眼睛男让给我一根烟,自己点上一根,慢慢的道: 你一说王道士,我就知道,他又搞什么鬼了,所有跟他扯上关系的人,就沒一个普通人,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戴眼镜的沒有回答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而且他大概也失去了和我说话的兴趣,但是还客气的说道: 这个斗儿,里面肯定有大个子, 而且不可能有什么宝贝儿,所以老哥我诚心的奉劝你们,回去吧。
戴眼镜的看了看那个秀气的女人, 秀气女人对带眼镜的道: 两个老百姓,放走了吧, 我就说了是你太草木皆兵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指引我们來这里。
可是,你让我怎么说, 说我是引了道士去干掉了我老爹。
那个女人依旧表情淡漠,道: 真的,我们并不认识,沒有害你们的心思。
这一下就让我警觉了起來,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俯下身,尽量的减小移动的痕迹,对赵大奎的老爹轻声道: 走,去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他点头,道: 嗯,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墓來的,刚才的冒犯,实在不好意思。
戴眼镜的吃我这么一叫,下意识的就要回头,我一步快速跨出,在他反应过來之前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枪,一只手臂卡住他的脖子,把枪顶在他的脑门上,对着一群人叫道: 都把枪放下, 不然我打死他。
眼镜男在听了我说的之后,掐灭烟头,道: 这不正常,你不了解这个道士,他是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目的的人,绝对不算是什么好人, 这位兄弟,你有什么话还是明说,别被道士卖了还给他数钱。
眼镜男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疑惑的问道: 那你们來这里,也是他让你们來的。
眼镜男笑道: 姐,又想你孙女了。
因为我已经明白了眼镜男的意思,事实上我也奇怪,就凭道士的本事,能让赵大奎他老爹给盯梢, 这本身就有问題,听了眼睛男的话,我才明白,也算是确定,怪不得赵大奎他爹这个脑袋缺跟弦的人都能成功的跟踪他,原來是道士在有意的指引我们來。
我还沒來得及说话,赵大奎的老爹就沒出息的暴露了,他吃惊的张大嘴巴道: 他娘的,你是说,这块地底下有个斗儿。
那个秀气女人的孙女,名叫娜娜。
单纯的一个墓,我沒有兴趣,可是这个墓跟道士扯上关系,我就不得不上心。
那这几个人呢? 是不是也跟道士有一定的联系,甚至可能也是暗中跟踪道士的人。
这时候,我其实并不怎么怕他们会开枪,因为当时的每个村子,都有基干民兵,枪声必然能引人过來,他们也跑不掉,但是要我试探下他们到底有沒有开枪的胆子,我还真不敢。
秀气的女人这时候开口,可能是看到了我难以启齿,就道: 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下老爷子的坟地。
我丢掉砍刀,举起手,笑道: 几位老兄,哪个村儿的。
秀气女人点了点头,道: 很久沒有看到小丫头了, 对了这位兄弟,你这孩子几岁了。
我就自嘲道: 你们是不是感觉我很傻。
沒有人回话。
我理解他的说法,他们肯定跟我一样,把任何跟道士有关的事情,都主观的复杂化, 只是因为道士这个人,很复杂, 就好像是鲁迅的文章一样,很多话都能被解析出很多意思,以致于一句他普通的描述,都被人想象出很多隐晦的意思一样,这是一种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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