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是大哥的（1/2）

夜煜面上也是一僵，却在对上她得意的挑眉时，心头异样的悸动，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又道：“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依然是静的出奇，云裳听着身边传来的吸气声，不骨子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侧过头偷看夜煜，却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更加确定自己怕是说错话了。

可是，就算夜国这地儿不兴这个，说皇帝万岁也是恭维的话吧，这天下谁不想多活几天，何况是居于高位的帝王。

率先发话的竟然是夜煜的母亲，兰贵妃。

她倒也没有直接训斥她，只是冷冷一笑，带着若有若无的厌恶，含沙射影的看着太傅道：“太傅大人可真是交了个好女儿呢，竟是连宫廷礼仪也忘了。”

太傅当即吓得冷汗涔涔，可当着百官，他这做父亲的也是有苦难言，特别是摸不清夜煜对云裳的态度时，更是不好接话。

他正左右为难，云裳就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扯了扯夜煜的袖子，低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好大的胆子，陛下没叫你起来，竟然自作主张，你眼中可还有夜国！”

说话的还是兰贵妃，打从夜煜带着云裳出现，她心里就隐隐不安，知子莫若母，她自个儿生的孩子，虽说不多亲近，却也是从小看大，自然能看出他对这女人不一般。

是以，她是等着挑云裳的错呢！

原以为云裳是个谨慎知礼的，找她的错处还要费些功夫，不曾想竟然漏洞百出。

太傅面色煞白，不把陛下看在眼里，这可是藐视皇威，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贵妃这顶帽子压下来，他可吃罪不起，立马屈膝跪下，直呼：“陛下息怒，老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太傅本来也是个精明人，可今日的事来的蹊跷，原本只是想让月儿当上锐亲王妃，也好让自己依附锐亲王这棵大树，可如今这云裳一出来，就像是要置他于死地，老狐狸心中不禁暗想，难道这女子不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而是夜煜为了对付他家有意找人假冒。

越想越觉得有理，毕竟云裳虽然冷情，却绝不能这么呆头呆脑的，夜国宫廷之礼，可是他在嫁女之前，就专门请了宫里的嬷嬷上府里传教的。

“大人何罪之有？”夜慤帝像是当真啥也没听懂，浅酌一口王贵嫔递上来的美酒，目光在夜煜云裳之间打转，状似无意地说，“民间有句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后面怎么说来着？”

“回陛下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太傅大喜，自以为陛下有意护他，也全然不在乎云裳是否被罚，急急地撇清关系。

“陛下……”兰贵妃皱眉欲说什么，夜慤帝却挥手制止，笑看夜煜，又对云裳说：“本皇这是第二回见氏，倒是越发水灵了，怕也是鲜少入宫来，反倒忘了宫廷之礼。”

他这话明着是大事化小，没把云裳的过错揪着不放，暗着却是怪罪夜煜没让她入宫，以至于连参拜他该有的礼仪都不顾了。

“陛下，锐亲王妃所呼乃是中原朝见天子之礼，实在于理不合。”说话的是死去皇后红奴的兄长，也就是当朝丞相，太子的亲舅舅，红原。

他一开口，**的纷纷附和，更有甚者，道：“陛下，中原近来似有王朝崛起，加之大归汗国连年征战，屡战屡捷，早已对夜国虎视眈眈，锐亲王妃本该足不出户，却又如何得知中土礼仪，除非……”

他欲言又止，一只温顺柔媚的王贵嫔就接下话茬，“除非府中有人接见中原人，或是锐亲王妃与中原人暗通曲款书信往之。”

说完，她便慌忙捂着嘴，像是无心之失，见众人都看着她，就为微垂下头，娇怯的笑道：“陛下，臣妾失言，自罚一杯如何？”

语罢就端起案几上酒樽，抬手遮面饮尽。

夜慤帝倒没有怪罪，但她这番明显诬陷锐亲王府通奸敌国的说法，却是惹恼了兰贵妃，她是个沉得住气的，只道：“这些暗通曲款的事儿，妹妹倒是清楚得很呐。”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那边的王贵嫔脸色刹那间变换了好些颜色，竟有几分慌乱。

而当事人云裳却一直没出言为自己辩解，冷冷的看着一开始点头哈腰，现在磕头作揖满脸庆幸的中老年人，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怜悯来，当然不是为了太傅，而是为了死去的云裳。

也不知道，那个善良到痴傻的女子，是否在另一片天空，得到了幸福。

夜煜见她脸色不好，显然是吓住了，心里竟然有丝丝心疼，捏了捏她抓着他袖子的手，上前一步，躬身恭敬且冷清的说：“父皇，想来诸位大臣是误会了。”

“哦，皇儿何出此言？”言下之意，云裳那来自中土的参拜方式，大伙儿都看得真真切切。

夜煜心中冷笑，老皇帝这是在怀疑他真的有叛国之心，要他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