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眉间霜雪 第43章 帷幔相隔却无语（1/2）

他来了？

他到底还是来了……

她坐在那里，痴痴的笑着，眼底噙着泪。

门窗紧闭的世界里，昏暗的不止是房间，还有她的心。

幻想过多回与他重逢的画面，甚至在午夜惊魂时，亦恨得咬牙切齿。可他真的来了，她才发觉自己何等懦弱。

理智、情感，爱憎会，恨别离。

佛说，五蕴六毒皆是妄，因果皆为业障。而萧东离，便是她的业障吧……

可那都是在身上真真实实发生过的，是碾盘在心上碾压过的，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不是说无情就能无情的。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抵是芙蕖回来了。

上官靖羽急忙敛眸回过神来，依旧是淡漠疏离的表情。

上官靖羽的眉睫陡然扬起，他竟想掀了床幔？

他在说什么？

四下忽然安静下来，谁都没说话，便是连一惯聒噪的三姨娘白芷，也跟着沉寂片刻?。

长长吐出一口气，羽睫半垂，心自成殇。她顾自躺着，顺手将床幔放下，不想教任何人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

可是现在的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芙蕖愕然回过神，有些担虑的望着床榻方向。生怕万一自己走开，床幔被人掀了，岂非让小姐……

下一刻，她捏紧了自己的被角，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手，不自觉的伸向枕头底下。那里，放着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刃。

萧东离就站在床榻前，抬起的手，徐徐放下去。深邃阴郁的眸子，越发幽暗。

“是风寒？”他问。

听得外头的白芷忙道，“既是二皇子有所交代，我等实在不宜在场。”说着便扯了刘玉道，“奴家告退！”

“是。”芙蕖颔首，这才迟疑着退下去。

又是良久的沉默。

“哦。”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握紧短刃的刀柄，手心早已濡湿。

“是。”她答。

房门合上的时候，上官靖羽听见白芷训斥芙蕖的声音，连带着芙蕖都被带走了。

是他……

呼吸平缓，脚步沉稳，脚跟却有少许轻浮，显然是有功夫底子之人。

不多时，外头便传来三姨娘白芷的笑声，“三皇子这边请。”

终于，他在床前驻足。

闻言，白芷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急忙笑道，“阿靖有恙在身，风寒痼疾怕会传染。三皇子身份尊贵，还请允许阿靖遮帘。”

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