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越南仔（1/2）

本章6700多字，明天开始改为晚上更新。

清晨，雾气随着阳光的到来渐渐散去。加州的阳光是很出名的，特别是在这七月份，带着淡淡的橙sè，灿烂而不灼热，明亮而不刺眼，是个很适合休闲游玩的地方。

梳洗完毕，颜斩走到楼下。前台的服务小姐笑容依旧，灿烂得比之阳光也毫不逊sè，似乎昨晚门外的斗殴根本没有发生过。

“先生，您的气sè比昨天好多了，想必晚上一定休息的很好吧？”

颜斩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今天的脸sè的确比昨天好了很多，不过还有那么点苍白，全是失血造成的。他今天的任务是在旧金山租套房子，林岚的学校就在中国城的中心地带，所以居住在华人区是最好选择。

叫了些早餐，又从服务小姐那要了些当地房屋代理的电话之后颜斩回到楼上。美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很快就在电话那头推荐了几处房子，跟林岚商量之后颜斩决定去看看天津路附近的一套三居室。那套房子面积大，而且就在主街旁边，交通比较方便，如果里面的条件真的有代理人说的那么好的话，他们会很快将租房手续办了。

洛杉矶比华利山是著名的豪宅区，居住着不少商界大亨、体坛jīng英和好莱坞巨星。

“威廉，还疼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保镖……”

“你别管他，由他去好了，最好下次直接摔成植物人。”

“艾德，你声音小点行不行，别吓着孩子！”

半山腰的别墅里，怒火冲天的老维斯特在落地玻璃的客厅里踱来踱去，一边扯掉领带，一边对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威廉维斯特骂道：“我们一出门你就出事，一出门就出事，难道上帝让你降生在这里是为了惩罚我和你妈妈？”

“好了，好了。”乔安娜起身打圆场，把丈夫拉到沙发旁坐下，劝解道：“威廉只是有些贪玩而已……”

“我不过是想尝试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罢了，难道你们不觉得每天带着保镖到处走很不舒服吗？”威廉维斯特的两条胳膊包裹得跟木乃伊的手臂似的，他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脸上可怜兮兮的继续道：“我跟同学们一起出去玩能有什么危险？难道那些混蛋还敢当着几十个同学的面把我绑架不成？”

“住口！”老维斯特哗啦一下把茶几上的东西扫翻在地，嚷道：“你以为让保镖跟着你光是为了预防那些穷鬼吗？看到没有，你连露营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我看光保镖还不够，应该再找个保姆照顾你。”

“哎呀，行了，威廉不就是想zì yóu一点嘛，他其他方面哪一点让你失望过？他还是个孩子，想跟同学在一起开心开心是很正常的。”乔安娜一直很宝贝自己的儿子，在她看来，只要孩子开开心心的就行了，反正家里也不缺钱。何况小维斯特从小就很听话，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偶尔范点小错也算不了什么。

“你……”

艾德刚准备对妻子的这番言论怒目相向，小维斯特突然高举双手站起来，对父亲诚恳道：“保姆就算了，我以后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保镖的。”说罢转身朝楼梯走去，上楼前回头对母亲道：“对不起，妈妈。”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威廉知道错了。”

艾德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也是为他的安全考虑，最近绑架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们又不常在家，唉！希望他不是在敷衍我们。”

回到房间之后维斯特一改刚才的不振，冷冷一哼，寒着脸拨通电话，对那头道：“那个东方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少爷，暂时只知道他是林岚的哥哥，名叫颜斩，但是这个人很神秘，像是突然蹦出来的，三年前来的洛杉矶，一年多以前又突然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像是前两天才回来的。”

“哥哥！哼哼……查，继续给我查。”

维斯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对方突然道：“少爷，他们两一起搬到旧金山去了，我已经派人跟踪了。”维斯特眉头轻皱，冷笑一声，淡淡道：“我知道了。”

“望乡”是中国城天津路上一家比较偏僻，规模较小的中餐馆，离颜斩他们刚刚看过的房子不到五十米。餐馆只有一个店面，无论规模还是装修比之同在这条街道上的其他饭店都要差很多。孤零零的坐落在街角，显得既落寞又冷清。

三居室那套房子被林岚一眼就看中了，虽然陈设稍微有些老旧，但是不少家具都是木制的，很有点中国特sè，越老旧越显得质朴。把所有手续办好之后已经时近中午，于是两人打算在“望乡”吃午饭。

“云鹏，别跑远了！”

还没走到门口，店里跑出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手里抓着根棍子扫来扫去，似乎正在自创一套诡异的棍法。

餐馆的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xìng，对颜斩两人的到来并不太在意，站在收银台后面低头忙活着自己的事。服务员倒是挺热情的，挂着笑容为两人端茶递水。

店里总共只有七八张四方桌，已经坐了三桌。颜斩带着林岚挑了个靠墙角的位置，慢慢听着服务员对菜式的介绍。

靠墙吃饭是颜斩保持了很多年的习惯，这起源于以前在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时候。那时候他和巴尔达耶夫经常在食堂发动对对方的攻击，从人群中悄悄绕过去，从背后突然袭击。就是在那时候他养成了靠墙吃饭的习惯，绝不把自己的背部随便暴露出来，给别人以可趁之机。

“哥，你看女老板，如果好好打扮一下应该挺漂亮的。”女孩子天生就对美丽的同xìng比较敏感，林岚自然也不能免俗。一边轻轻触碰颜斩的肩膀，目光随着老板向后面的厨房移动。

“是嘛！”颜斩摆弄着茶杯，可有可无的低声回应着，没有抬头看一眼。

用佛家的话来说，漂亮的女人与一副白骨是一样的。颜斩没有那么极端，或者说没那么高的禅吧。不过，在他的眼里，其他女人再漂亮也无用，因为这世界上能让他动心的只有林岚一个。

“哥，下午我们去逛逛服装店吧，你的衣服太老土了，应该换换新的。”

颜斩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短袖，林岚说的没错，白sè的衣服已经开始发黄了，领口皱巴巴的耷拉着，一条三寸多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脖子下面，看起来怪吓人的。

“好像是旧了点。”这件衣服是颜斩刚到美国时林一笑买给他的，不贵，但是他特别喜欢。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句话并不是对任何人，对任何事物都适用的。有些东西一旦有感情了，无论有多旧都舍不得去扔它，而且时间越长越无法割舍。

颜斩是个重感情的人，他拽着领口说道：“其实穿着还是挺舒服的，不然以后拿它当睡衣吧，扔了实在可惜。”

“哥，不就是一件衣服嘛，你还拿它当宝啊！扔掉算了。”林岚看着颜斩不忍的样子暗感好笑。继续道：“你回来那天穿的就很不错，看起来很飘逸，哪像现在啊！”

颜斩微微摇头，望着茶杯轻声道：“这是我成为孤儿后穿的第一件新衣服，是林叔叔买的。”

“……”林岚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笑容消失了，慢慢转化为哀伤，一方面有些心疼颜斩，还有的则是对父亲的思念。

“妈妈……”两人正沉默着，门外的小云鹏突然满脸惊恐的大叫起来，提着棍子就朝厨房跑。

孩子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茫然朝门口望去，几个气势汹汹的亚裔男人正好迈进大门，张口就用鼻音很重的蹩脚英语吼道：“把老板叫出来。”一边叫嚣一边把收银台敲得咣咣响。

颜斩和林岚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本来在欢畅吃喝的客人们马上像见了鬼一般站起来，纷纷往外跑，就好像餐馆里被人埋了炸弹似的。

“砰”不等客人出门，那帮人便把大门一关，抬手亮出几把砍刀，嚷道：“谁都别想跑！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食客们又连忙退回去，全都缩到颜斩所在的墙角里，噤若寒蝉。

“哥……”

林岚刚要说话，颜斩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而此时女老板也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跟在身后的不光有服务员和云鹏那小家伙，还有个拿着菜刀的中年男人，看装扮应该是厨子。

女老板一看到那几个人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小家伙抱着她的腿，躲在其身后连头都不敢探一下。至于那位持刀的大师傅，现在更是眉头倒竖，一脸戾气。

“你已经有两个月没教管理费了。”对方为首的家伙叼着烟，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细线中透出不屑的目光，完全不把厨师手里的菜刀当回事。

“哥，这些人不像是收管理费的，应该是流氓……”都说钱是男人胆，而一个身手不凡的男人，绝对是天真女孩的胆，林岚不仅毫不避讳，反而对那帮人投去怨愤的目光。

颜斩的心头异常恼火，他讨厌同族相欺的事。这帮人黄皮肤黑头发，典型的东方人种，放着外头那些横行的外族不管，却在这里欺压自己人。颜斩冷冷一哼，沉声道：“他们本来就是流氓，收管理费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敲诈才是真的。想不到中国城这么乱，昨天被人打劫，今天又撞上这种事，岚岚，这里不太平，咱们以后要小心点！”

“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哥，你看要不要教训教训他们？”